又回到刚才的棺材村,对于那个自称是笑颜之火的“弥勒佛”终于又变为了一团火,可是变成火又能怎样呢,还是一样会说话,倒不如变做一个哑巴。
“老红,怎么样啊?这小兄弟看上去好像是不太领你的情啊!”其他的几团火挖苦道,也为自己还有机会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心里暗骂,什么他妈的狗日的笑颜之火,这样他妈的活着还不如一个傻子。
笑颜之火听到其他几团火的嘲讽之后现在就傻子一般乐呵呵的,看来是自我催眠挺严重的。
橙色的火涌上前来,“兄弟,要不跟我走一走?”
“你又是谁?”我低垂着头问道,实在不是因为我沮丧,而是这一团橙色的火实在是有些气势汹汹,虽然没有面相,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见到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力量之火!”说出的这句话确实很有力量,就好像是用尽全力似的。
“力量?哪种力量?”我不理解他所说的力量究竟是力气,还是什么其他的。
“震慑别人的力量!”
我先是一惊,震慑别人的力量?凭什么震慑别人,暴力,权利,金钱?
没等我开口问究竟是什么力量,这一团橙色的火就火急火燎的催促我上路。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的,作为一团火而言,自然而然就是“火急火燎”的才合理!
重新回到人世,我首先关注的并不是现在的我在哪,多大的年纪,长什么样子,而是想看看这一团橙色的火又能变化为怎么个人形。
这一番长相:
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不叫一声张飞实在有愧于这力量之火的美名。
细细一看既然是张飞打扮自然就要礼敬三分,千万不可像是对弥勒佛那样的态度,不然……
“小子,你看!”
我很听话地往张飞所指向的方向看去,又是之前弥勒佛给我看过的四驱车的场景。
“买个玩具又不能当饭吃,不要!”妈妈的手按压住钱包,另一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啸。
天啸却目不转睛地痴望着四驱车,甚至感觉不到背后有一只手在拖着他离开。
唯一的不同就是因为没有了笑颜之火,我自然也就和其他的新生儿一样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自然我的名字也就不叫天啸咯。
三岁的我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面的四驱车,突然就跟跟发疯一样地撒泼打滚。
人的双手有时候连一尾的一公斤的鱼都抓不住,更何况是十八公斤的三岁娃娃呢。
三岁的我将小手握紧,可无论如何都握不成拳头的形状,然后开始胡乱地拍,如同一个发狂的小猩猩。
眼角也渗出泪水,不是流下来的,而是情感到达顶点之后透渗出来的。
两条不如成人小臂粗的腿扑腾着,真就有些把自己想象成只愿守护在荷塘的鱼儿。
虽然两条腿蹬地毫无规律,可是好在所要的效果达成了——一只开边的鞋子被踢掉了。
爸爸实在不忍心,连妈妈也掩面停在原地。
最后的结果自己就是我如愿得到了新款四驱车。
“你和那笑颜之火是死对头吧,他让我笑,你让我哭,这也算是力量?”
这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
“你在说甚?”
“我……我说,哭算是……算是力量吗?”我着实被怒张飞吓了一跳。
张飞消消气,可能是想到以后可能会随我一生,所以就先建立良好的关系。
“第一,哭也是力量的一种;第二,咱力量之火可不仅仅是哭!”
“哭真的也是力量?”我斗胆提出质疑。
“当初俺哥哥哭荆州,耸肩摇膀,捶胸顿足,大放悲声,不费一兵一卒,且不悖于仁义道德,就获荆州,汝家小儿又怎敢说哭无用?”
“这……这……”
“某家再言,力量的用处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但凡能够达到目的,就是有力量!”
我不敢接着和黑脸张飞争执,打算要做个识时务的俊杰。
“不然……展示一下其他……其他的力量?”
“俺带你去!”
场景一变,就来到了小学。
“这厮可还记得?”张飞雷声一般问道。
张飞所说的这厮叫作李迪。
小学的时候我和李迪是同桌,他经常抢我的东西不说,有时候还会逼迫我去小卖部偷东西供奉给他。
小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说得跟确切些,就是被压缩了,记忆里面同一天发生的故事可能中间已经隔了十天半个月了。
但杂糅在我脑海里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件和李迪有关。
那个时候在上学的路上我有幸抢到一把喜糖,虽然不多,但重在喜。
我计划得好好的,回去和爸妈分一分,然后剩下的自己以后每天都吃一个,最少还能吃个一星期。
可偏偏就被李迪发现了,李迪经常会翻我的桌洞,也就是那天,为了避免和其他同学做游戏时掉落出来,我把外套塞进桌洞里面。
结果可想而知。
回到教室之后,我就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糖纸,还有被李迪踩在脚下的外套。
还没有等我反应,李迪就恶人先告状。
“你小子可以啊,瞒着我藏好吃的!”李迪站起身来,比我高一个头的他轻而易举地就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猛地按在桌面上。
我不敢反抗,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小子是不是还藏着其他的好吃的,是不是!”
李迪说着,双手也没有闲着,左手掐在我的脖子上将我牢牢锁死在桌面上,右手按住我的头就往桌面上不停地撞。
不管一件事有多痛苦,是骨折也好,还是烧伤也罢,只要这件事情一旦过去,连当时多么痛苦都不会记得。
生理上的疼痛不长久,心灵的创伤也难痊愈。
我不记得当时我的头有多疼,只是知道在此之后我从来不敢让其他人碰过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