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一个月里,作画是文娴打发时间的最好乐子。
她打开窗户,观察着窗外的点点滴滴,再用笔画下来。
文太傅一贯很支持文娴作画,颜料纸笔给得足足的。
文娴尤爱工笔画,一向欢脱的她,在作画时却能难得地静下来。
推开门,文娴大大地伸了个腰,舒服,太舒服了!
结束一个月的禁足,她,文娴,重获自由了!
她拿着手里的折扇,眼眸一亮。
“爹爹!爹爹!”文娴一路飞奔到文太傅的院子里,她要第一时间将这把用心制作的折扇送给爹爹。
文太傅穿好朝服,正准备进宫参加早朝,一跨出门就听到小女儿的声音。
“娴儿,怎地这么早?”
“爹爹,送给您的。”文娴喘着粗气,将手中的折扇恭敬地递给文太傅。
他展开扇子一看,上面画着一片竹子,苍翠挺拔,竹叶似要随风摆动。
“妙!实在是妙!爹爹的娴儿画功大有精进啊!”文太傅捋着胡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
“天快热了,只盼娴儿亲手做的折扇能为爹爹送去一份清凉。”文娴略微羞涩地笑道。
“爹爹谢谢娴儿了,真是我的好闺女。”文太傅摸了摸她的头,哈哈笑着。
“哟,一大早,娴儿咋咋呼呼地是做甚?”
文太傅和文娴循声看去,只见文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帕遮住嘴打哈欠。
“对不住,是娴儿扰了娘亲的好梦。”文娴看了看文夫人,面无波澜。
文夫人没有接过话茬,走到文太傅身前,替他整了整领口,柔声道:“娴儿扰了娘亲无碍,就怕扰了你爹......”
文太傅瞥了夫人一眼,朝文娴笑道:“娴儿,爹爹很喜欢你送的折扇,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饭吧......”
“是,爹爹。”
文娴刚一转身,文夫人就在身后提醒:“娴儿,这段时间还是先在家呆着吧,省得出去惹事生......”
文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文太傅的一句轻咳给打断了。
“老爷......”文夫人嘟囔着,语气里有些不满。
“娴儿,要是觉得闷就出去逛逛,早点回来便是。”看着文娴平静如水的眸子,文太傅心疼得很。
这孩子和他一样,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别看她表面很平静,怕是早被她的娘亲给伤透了心。
“谢谢爹爹,娴儿先退下了。”文娴抿唇浅笑,转身大步离去。
“你啊你!”文娴走后,文太傅看着夫人,又怒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爷,我怎么了嘛......”文夫人一脸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你当我愿意说这么刻薄的话吗?实在是娴儿她,太......”
“好了好了,我要去上朝了,有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文太傅一甩袖子,拿着文娴送的折扇,大步离去。
文娴慢慢走回自己的小院子,娘亲刚刚的话,在她的心湖中荡起些许波澜。
但,也仅此而已。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去在意娘亲对她的任何看法。
“娴儿啊,你对晋王的印象如何?”中午吃饭时,文太傅给文娴夹了一筷子菜,状似随意地问了这个问题。
“一般吧。”文娴想也没想,顺口就应了一句。
“晋王今天看了你送我的那把折扇,连连赞叹你的画功。他问......”文太傅顿顿,看了看文娴略微好奇的眼神,再度开口:“他问爹爹,如你尚未定亲,可否把你嫁与他?”
文娴差点就被嘴里的饭菜呛到!
上次她把晋王得罪得够呛,他该不会是为了折磨她,故意求娶的吧?!
文娴无意间瞥了文淑一眼,只见她面色惨白,眼含泪光。
文淑的反应怎么如此怪?
文夫人疑惑地问道:“老爷,您确定晋王想娶的人是娴儿,不是......不是淑儿?”
文太傅点了点头,“就是娴儿。”
文娴当即心如乱麻,这这这,这晋王是几个意思?
正当她失神之际,家丁急匆匆地跑来,“老爷,晋王在外头求见。”
文娴紧张地看向外边,一瞬间,心头犹如万鼓齐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