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要珍惜你们金爷爷的心血呀,为了这两个手串他做了三天法,几乎耗尽大半生的道行”
“我说呢,今天发现他似乎很是疲惫,也苍老了不少”殷明道。
“唉,他还经常做法抑制阴曹凹那股煞气,我怕他身体支撑不了太久了”爷爷叹气道。
“明哥,走咱俩出去走走”我心如刀绞,想出去散散心。
我和殷明出了院门在村道上走着,但都没说话。只见夏末大雨即至的山村,没有风,格外地沉闷,可谓乌云压山山欲崩。
“亮子,要下雨了,我要回去了,别在外面待太久,明天咱们收拾一下,后天赶第一班车出发吧”
“嗯,好的,我一会儿再回去”
说是出来散散心,外面的环境其实更压抑。殷明走几分钟后,我又回到屋里,进屋就听到爷爷小卖部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又是黑林爷来了。
“老哥,你看我这记性,要下雨了才想起来上次借你的伞,趁着没忘,这不就赶紧给你送过来”
“嗨,不就是一把伞嘛,你拿着用就是了我家还有还几把呢”
“嘿嘿,有借有还嘛。。。”
我心情不佳,也不想打扰他哥俩聊天,就直接回房间躺下了。
“老哥啊,我今天听殷成说,殷浩一家这次去美国看殷琳的路上也出车祸了,夫妻两个当场死亡啊”
“唉,都是定数”只听见爷爷叹道。
“你看这事都几天了,咱们村人还不知道,殷成是殷浩亲堂兄这才由他放出风来,殷浩一家人的为人。。。唉,不说了,人都去了,做为了老一辈我不想说了”
接着是啪啪地抽焊烟的声音。
“殷浩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殷冕”爷爷回答道。
“对,殷冕,这孩子很早就跟他姑姑去上海和美国混,和村里人也不搭话,你看我都不记得叫啥了。”接着又是几口焊烟。
“就这孩子,自己擅作主张,就近在美国安置了他父母的骨灰,你说这叫什么事嘛?落叶归根他不懂吗?”
听到这些,我突然想到了袁雪。
袁雪不是和殷浩夫妇一起去美国的吗?车祸,她怎么了?难道也?
难怪她一直没回我微信,难道?难道这就是林长庆之前所说袁雪也是极阴命,命运不好的宿命吗?
顿时我心乱如麻,接着头上血压似乎也在上升。
“殷浩的外甥女袁雪,怎么样了?”爷爷突然问道,好像他老人家是特意帮我问似的。
“你说那个妮子啊, 相比之下要好很多,只是脑部受伤失去了记忆,听说现在连亲人都不认识了,不过听说一年半载后会好起来”
听到这里,我心情柳暗花明,心里默默地感谢上苍。
过了一会儿我心情又陷入了低落:我刚和袁雪再次相遇,又突然离别,她又失忆了,而且还在美国,不知她能如期康复,康复后能否记得我?
就算以后记得我,能记起多少? 越想我又想到自己童子命,难道真如民间所说一生感情坎坷吗?
想到这些,我眼睛又点湿润了,是为袁雪也是为我自己,可一转眼又觉得自己有点懦弱,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殷琳车祸后来怎么样了?”爷爷问道。
“听殷成说,她最终抢救过来了,不过康复需要很久”
“那就好”
“老哥啊, 咱们村这次又走了两个村民,这两天没事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咱们村最近不对劲啊,已经连续横死好几个人了,你说这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唉,都是定数,我们不做那无端猜测,哦,对了,你那何首乌卖出去了没?”爷爷又岔开了话题。
我回味黑林爷那句:
“咱们村这次又走了两个村民”这句话,又想到殷浩夫妻,一男一女?熟悉的身影?
莫非,上次梦境中和林麻子殷盛李孝仁高癞子他们一起的那两个面部模糊的人,是殷浩夫妇?
我又仔细想了殷浩夫妇的身段,的确和梦境中那两人很像,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哆嗦。
于是,我赶紧开了灯拿出《空谷幽兰》 读了起来,希望能静下心来。你还别说挺管用的,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从窗户照进来,照到我脸上,我张开眼睛看到窗外眼光灿烂。
“没想到昨夜阴雨,今日却明媚了”我心里道。
虽然天晴了,但我的心还是如昨晚的夜一样,并不灿烂。
因为心情不美,我也没立马起床的动力,这时爷爷刚好进来拿东西,见到我醒了他道:
“你昨晚读书睡着了,忘了关灯后来还是我过来关的”
“哎呀,下次我一定要注意了”
我不好意思回答道。
“亮子,昨天晚上听你黑林爷说,你殷浩叔夫妻两个在美国车祸去世了,不过,不过殷浩的外甥袁雪没什么大碍”爷爷走过来,坐在我床沿子摸着我头道。
这时,我才明白爷爷这哪是在告诉我殷浩之事,分明是来告诉我袁雪的事嘛。
原来他早就看出我喜欢袁雪,难怪我帮袁雪拍殷盛白事那次,他没批评我。
我知道爷爷是一个心细重感情之人,但是没想到他也懂他的孙子的心思。
“昨晚。。。昨晚我睡的晚,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
我有点紧张地回答道,毕竟刚刚知道爷爷也知道了我的“秘密”。
“爷爷,村里一直在死人,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福建,赶第一趟班车”我赶紧岔开话题道。
“好,我今晚就给你收拾好东西”
爷爷又拍了拍我的被子道。
上午10点多的时候,我起了床,扒了几口饭,就开始洗衣服为明天出远门做准备。
到了晚上衣服干了,爷爷又帮我收拾好了行李,殷明也照例过来和我一起住。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爷爷的叮嘱声中离开了院子,到了街道刚好赶上了第一班去县城的车。
这次去福建,我和殷明买的是硬座火车,因为从西安到福建闽西没有高铁只有硬座,且还要在福州倒车。
本来我们可以买卧铺的,但因为临近假结束和开学两个高峰期没有抢到卧铺票,我们只好买了硬座。
汽车行驶两个多小时后到达县城,到了县城后我们又倒车直接到西安火车站。
西安火车站照例人山人海,这对于多次出远门的我来说并没什么稀奇,但是对于第一次出省,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来火车站的殷明来说甚为好奇。
走在火车站广场上,他东看看西瞧瞧,忽然,一位身材丰腴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上来就拉住了殷明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