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1月24日,东北的冬天是真的冬天,小北风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四处溜达了。几根墙头草在破旧的院墙上点头哈腰的也不知道和小北风聊啥呢。
下午两点钟东北小镇的农村土房里
“老爷子,恭喜了,带把儿的,大人和孩子都没事。”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接生婆眉开眼笑的撩开东间屋的厚厚的布门帘一个角,对着站在门口的三男一女说着。
没错,在下出世了。
“诶呀妈呀,太好了,呵呵呵……,老陈婆子可把你累坏了吧?快收拾收拾去大屋炕头歇会。”说话的是我爷爷。这时我爸和我奶奶进了小屋,我奶奶拿了一个厚厚的方垫子放在了一杆秤的秤盘上,再把包好的我放垫子上,我爸称重,白白胖胖的我当时5斤8两。
不过我当时肯定很丑,也就剩白白胖胖了,因为后来我媳妇生我姑娘的时候,小家伙刚抱出来的时候就跟小老太太一样。
大娘(大爷媳妇)一直在给陈婆子打下手,奶奶和大娘仔细的照顾着我妈和我,我爸给陈婆子塞了几张票子并听着陈婆子叨咕着,“你小子命真好啊,一胎命中,老张家继续传宗接代”。我爸憨笑着就知道说“谢谢了谢谢了。”的确,在那个年代只允许你生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而且家家都想要男孩。既能传宗接代,又多了一个劳动力。
这个季节太阳很懒,早早的就跑去山后钻被窝去了。大屋的炕头上25W老式钨丝灯泡照射着一张木质饭桌,几盘热气腾腾的酸菜馅饺子,一盘炒花生米,加上三个酒盅,还有一壶放在一碗热水里得酒壶,我爷和我爸还有我大爷满脸笑容一口一口的滋溜着……“哎呀,现在老大和老三都有儿子了,我也两个孙子了,就差老二了,等他过些日子回来啊你俩得说说他了啊!”
“咋滴爸,两个了还不够啊?你看我大哥都为了生儿子都生了5个孩子了,我这第一胎要多亏是个儿子,不然我看你是饶不了我吧?”我爸放下酒盅说。
“那是,算你小子命好……来,家逢喜事咱爷三再整一盅。”
大爷无语了……
小屋里奶奶和大娘还有她家的我的四个姐姐也过来一边唠嗑一边照看着我们娘俩。
那个年代农村还真不知道11月24日是啥日子。长大后我也才搞明白这是外国人的节日,只不过现在我们有点啥节都过,日历都全球化了,上面标注的清清楚楚,想不知道都有点难。反正这个日子还算是有些意义吧。但小时候也是只过阴历生日。
我爷有3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里面我爸排老三,就是老嘎哒,和我爷爷奶奶住一起。后来长大听说本来我爸还有个哥哥,可惜小时候正赶上五八年挨饿,夭折了。听老辈讲是真饿啊,严重的时候树皮树叶的都吃不上。我爸和我大姑就差了10几岁,兄弟姐妹几个平均年龄差距大概5岁吧。
我出生的时候,大爷(就是我爸的大哥,我们这这么叫,和大伯是一个意思)已经成家挺长时间了,有4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我10多岁吧。70年代还是可以多生孩子的,住的地方离我爷家不远,都是一个村子。
二大爷在外当兵,几年不回来一次,后来转业参加了工作认识了省会城市户口的我二大娘,两人结婚就在城里定居工作了,也能一年回来一次了,她家我弟弟比我晚两年出生。
大姑远嫁,老姑嫁的还可以不算远。大姑家的女儿和儿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比我大几岁,离得太远,只有过年才到我爷爷奶奶家呆几天。长大后也是很少接触到,都是电话或微信拜个年。老姑家的儿子比我小4岁。
我是我爷爷的第二个孙子的,俗话说啥啥都是大孙子的,但当我记事的时候觉得不然,可能是我爸是老嘎哒,又和爷爷奶奶住一起的原因吧,我还是的很招人稀罕。好吃的好喝的基本都是可着我先来,掌上宝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