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李书田派学生送来了他做的航运公司方案,很详细,哪一段选什么船、多少艘、大约雇用多少人,分别在壶口、禹门口建设什么设施,怎么建,连图纸和材料单都有!哈哈,李大师这个顾问没白雇!
大家以李书田的方案为基础,再完善陆上运输部分,还有各个节点的防卫、保安等,终于形成了一个比较完备的方案。
开始动手!
李志行找了李仪祉帮自己注册航运公司,一切都很顺利,名字还叫汉堂航运公司。
不知怎的,成立航运公司这件事情让陈树藩的高参“刘神仙”知道了,刘神仙仗着和李志行关系不错,拿了一千块大洋来入股,他觉得李志行干啥都能赚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李志行压根就没有筹股呀!最后一阵苦笑,还是让刘神仙入了股,所以刘神仙成了汉堂航运公司的唯一的一个二股东。
其间,李志行安排狗娃带着冯春霖,亲自去了趟榆林,检查各项事情落实情况,榆林的事情这两个人要有一定的掌握。
经过约两个月的紧张忙碌,这个系统运转了起来。神木煤矿的煤用马车一路运到黄河边,装上船,经过壶口和禹门口两个节点转运最终到达潼关,再经渭河,然后再用马车一直运到三原。这一条线路上从此就有了忙碌的汉堂人的身影。
电灯厂和纱厂终于用上了自己煤矿产的煤,虽然现在每天运来的连需求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但最终一定会实现自给的,所以全厂洋溢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榆林煤矿、店铺、航运公司总共投资7万多块大洋,而航运公司就占了大约5万大洋。
整个产业链条的非常庞杂,三十吨运量的木船就买了30艘,骡马车总共70多架,一路上开船的、赶车的、装卸的民工用了1千多人,再加上煤矿的两三百工人,真是人工繁杂。还有给煤矿派出的保安队伍、在黄河关键节点上的保安队伍大约四百人,大约有两百多条枪的武装分布在这一线上。
不过效益还行,目前每月净节省的燃料费就近万大洋,以后还可以扩大。另外,为了提升航运效益,狗娃已经安排开始往陕北发布匹、粮食之类的商品,有望再挣一些出来。
终于,李志行又该去上海了。
干什么?三件事,第一去投资。第二购买印染设备,甄老实的“老实染厂”经营的不错,甄秀找志行谈过,想扩大生产,李志行也答应了。第三看能不能再买点军火,生意一铺开,需要的枪就多,汉堂的运输线路上,到处都是土匪和地方势力。
这次带了狗娃、小五和陈佳伦,陈佳伦主要办买印染厂设备的事情。
到上海先见了王祥生,到工厂看了看,志行也是股东呀。王祥生新建的纱厂在杨树浦,比汉堂二厂早开工一些,已经平稳运行了几个月,生意很好。
王祥生从心里感激李志行,对志行非常热情,侯管家也对志行非常佩服。志行还想劝王祥生扩大生产,他还可以投资,他此次准备了200万元,大部分是纱厂这几个月的利润,其他还有开发汉堂新城的收益等,李志行真的很能赚钱。
但王祥生觉得现在扩产有点太激进,新厂的运营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立刻扩产很不保险。所以,王祥生按规定给李志行提取了分红,大约30万元,王祥生纱厂的盈利率大约能到每年200%,这个李志行早知道,财务是李志行派人管的,什么都瞒不住他。
王祥生不愿扩产,李志行也没有办法,但荣宗敬有这意愿,已经事先表达过了,所以也不用分红给李志行,他的纱厂和王祥生的利润率差不多,这两人都很精明强干,是商界老手,厂子也一样大,只是荣宗敬的厂子投产慢了一个月,所以李志行应得的分红就低一点,大概二十万多些。
最后,志行和荣宗敬谈妥,加上自己分红,李志行总共投了200万元,条件如前。于是申新二厂也开始了各项筹建工作。首先还是定机器,由于李志行上次招标很成功,已经被荣宗敬学会了,他也要搞招标,志行本来要采购的染厂机器,刚好可以搭个车。
但志行想了想没参与,他想将这笔采购直接给美最时洋行的埃里希。这个德国人有魄力,敢武装押运军火,这次看看他还肯不肯再做一次。
埃里希对李志行的到来毫不意外,似乎早算定李志行迟早回来。所以,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给李志行泡了一杯志行喜欢的中国红茶,这红茶是埃里希了解了一些情报后特意派人买的,今天终于等到了品尝它的人。另外又给亲爱的道格拉斯·狗娃倒了一杯加了不少糖的牛奶,没错,这孩子喜欢喝奶,而佳伦兄则是一杯咖啡。
“啊,亲爱的詹姆斯,我今天一起床就听到小鸟叫,我就在想今天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呢?原来是你要来了。” 埃里希笑着拥抱了李志行,幽默地说到。
“哦,亲爱的埃里希,那个小鸟正是我的信使,它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非常想念你。”李志行也笑着说。
哈哈,这样的开场,下面的生意想必会非常愉快,两人都是这么想的。
李志行直接说想通过埃里希订购染布机,这个好办,埃里希可以提供最先进的德国海德堡染布机,总共报价7万大洋,价格不高,这生意看起来并不大。
“埃里希,这机器你能在陕西潼关交货吗?”李志行问道。
埃里希微笑了一下,他一直在等待李志行提出这样的要求。“哦,詹姆斯,在陕西潼关交货需要雇佣轮船,而且内河航运受到的干扰很多,可能需要武装押运,这样成本会很高的,你还需要买别的东西吗?”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我再买点枪支之类的吧。”李志行说。
埃里希眉毛一动,笑意更浓,说到“那么,亲爱的詹姆斯,你需要什么呢?”
“我需要知道达到什么条件,才可以在潼关交货?”李志行说。
埃里希沉吟了一下,说到“至少10万块大洋以上的军火吧”
李志行低头算了一会说“那我买1千只毛瑟步枪,200具瞄准器,100万发子弹。”,这是李志行咬咬牙决定买的,他原来只准备买四五百杆步枪再买些子弹就行了,可步枪其实不值钱,要凑够10万大洋实在不容易。
埃里希一听,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因为他和李志行交易价格不能报的太高,这是个潜力客户,所以军火总价刚13万多点。于是他说“詹姆斯,上次的帕洛沙冲锋枪你不需要吗?这可是好东西!”
帕洛沙那种“始祖鸟”冲锋枪就是个鸡肋,李志行并不想买,所以李志行表示不需要。
“那么马克沁重机枪你想要吗?詹姆斯,这个东西有时候能挡住一只军队。”埃里希在诱惑李志行。
重机枪?李志行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买了这些去造陆建章的反吗?自己哪有这实力呀!
“埃里希,你知道,我只是个商人,我买枪是为了保护我的工厂和产业,重机枪这样的东西可是军队用的。”李志行说到。
哦,的确,这个中国人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或者他的野心还没有发展到那么大,看来自己是太心急了,埃里希暗想道。
“哦,詹姆斯,你说的对,你现在不需要重机枪,那么帕洛沙冲锋枪你总要买上几把,这玩意是火力最强大的轻武器,你庞大的产业一定需要它的保护。” 埃里希还不甘心。
结果经过一番拉锯,李志行最终又增加了100把帕洛沙冲锋枪和50万发冲锋枪弹,埃里希还推销了5千颗手雷,最终凑到了21万大洋,武装押运,随机器一起在潼关交货。
唉,这个德国人太会做生意了!
而第一次跟着李志行参与此事的陈佳伦非常惊讶,这位东家买这么多军火干什么?这些东西都够武装一个军队的了!李志行天天讲爱国,他有大志向也不一定。不过志行这么信任自己,自己一定不能泄露任何秘密!
那么,如果志行以后有意往军界发展,自己又该怎么定位呢?自己应该做好准备,说不定真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而不仅仅限于实业报国!一想到未来自己可能驰骋沙场,热血报国,陈佳伦不禁有些热血沸腾。
在这个思考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陈佳伦都没有产生过离开李志行的念头,哪怕明知道以后的道路会有危险。“李志行是个天命眷顾的人!”这种念头,在陈佳伦的心中已经有些根深蒂固。
计划到上海办的几件事,三下五除二就办完了,下来是接收自己在陈老板和顾老板那里的产业,两个办公室和两个商铺,因为陈老板的游乐园和顾老板的写字楼都已经盖好了,在试营业。
产业接受很顺利,没人耍花枪,志行现在在上海滩也算个又名声的人物。
办完这些,李志行就去看自己的好朋友迈克。
迈克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因为前一阵子与李志行做生意赚了钱。但也不是非常好,因为除了李志行外,他没什么大生意,还是每天优哉游哉的和那些冒险家朋友天天混。
迈克和亲爱的詹姆斯,以及亲爱的道格拉斯·狗娃,热情拥抱后,一起在那个意大利人克里斯的店铺里大喝啤酒。喝到醉醺醺之后,李志行带迈克去看自己送给迈克的办公室,两人兴奋地商议迈克的美亚洋行和汉堂上海商行的搬迁日期,最后定下来时间,请那些冒险家朋友一起来庆祝。
待将办公室布置好后,美亚洋行和汉堂上海商行同时搬迁。这两个了不起的商行,终于将办公地点从迈克那杂乱卧室搬了出来,搬到了紧挨着豪华的哈同花园饭店的隔壁,一座同样豪华和高级的写字楼里。
花旗银行的汤普生自然要来,大家都是好朋友。埃里希也来了,他现在是李志行的亲密合作伙伴。那些冒险家朋友们自然都带了礼物来祝贺,他们是合资伙伴兼好朋友。王祥生和荣宗敬也来了,是李志行请的。不知怎的杜月笙得到了消息,就和洪阿四一起前来祝贺,带了不少青帮弟子给撑门面。最后慎昌洋行的马易尔也来祝贺,还带了一位新朋友,是美国胜家洋行的老板约翰·梅里瑟·胜家,而胜家先生带了一件新奇的礼物----胜家牌缝纫机。
来的都是客,快里面请!
客人比之前预想的要多得多,原定的在浦江饭店请大家吃饭已经不现实了,赶快又临时更换了一家大饭店,幸好上海是大都会,还可以找到,于是中洋杂汇,鱼龙混杂,大家欢聚一堂。
酒席上有一个节目,就是给各位股东分红。因为将近年末,李志行年前不会再来上海了,所以提前分红,反正啥时候分他说了算。
纱厂才正常运行几个月而已,大家分到的红利已经达到了股本的70%,哈哈哈,冒险家们快要跳了起来。投资李志行,才是最成功的冒险!
王祥生和荣宗敬也惊讶,原以为自己的纱厂赚钱,没想到李志行的纱厂更赚钱。于是纷纷请教,李志行讲了自己的一些做法和优势,有些做法可以学,但原料和市场的优势是天生的,没法复制,两个大资本家只好望洋兴叹。
场面闹得太大,以至于赶来了不少小报记者。于是,美亚洋行和汉堂上海商行,被宣传成了最有实力的大商行之一,至于这两个商行是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
冒险家朋友们听说李志行在新开业的游乐园商业街上有两个商铺,就有人想租,志行便租给了他们,两年,租金要的不多,暂时这样吧,本来李志行也没指望能赚多少钱,攒个人脉。
汉堂上海商行虽然挂了牌,但却没什么业务,暂时闲着吧。所以办完挂牌典礼,办公室就被锁了起来。以至于看过小报的一些好事者来看看新鲜时,统统被对着门的迈克截获,反正迈克没有什么生意不干的,因此又做成了两笔不大不小的生意。
迈克楼下的那个意大利人克里斯,就是意华洋行的老板,看到迈克发了财,也十分羡慕,经过仔细思考,他想代理李志行的羽绒服,走高端路线。这种衣服他从迈克那里借来亲自试过,非常好,既保暖又轻快,手感还好,一会很有前途。
所以,克里斯找李志行谈到这件事情。
这是好事呀,完全没有问题!随后克里斯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样式和布料要求。李志行看了一会,这些样式比自己去年卖的强多了!有的新颖、有的高贵,看来这个克里斯考虑这件事情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这也是一个善于发现机会和抓住机会的人!
“哦,亲爱的克里斯,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意大利人,我的朋友,这些衣服你想要多少件?”李志行微笑着对克里斯说。
“哦,詹姆斯,每种样式先要200件,总共800件,中国年年底前半个月运到上海,你看怎么样?”克里斯说。
这个时间有点紧,有可能完不成。“克里斯,到年底时间已经不多了,衣服运来一半怎么样?”李志行说到。
“嗯,可以。”克里斯考虑了一下回答道,接着又问“詹姆斯,价格怎么说?”
李志行考虑了一下说到“所有样式价格一样,每件50块大洋,克里斯,你要的全部是高端货,我觉得你在上海完全可以卖100块大洋以上,你会发财的。”
“嗯,那么,我先付你3千块大洋的定金!”克里斯咬咬牙说到,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因为3千块大洋,对这个意大利冒险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不,克里斯,你只需要先付我1千块大洋就可以了,亲爱的克里斯,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李志行笑着说。
“啊,那真是太好了!詹姆斯,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一定会的!” 克里斯感到了李志行的友谊,冒险家也需要友谊,不是吗?尤其在远离家乡万里之外地方,最坚强的冒险家也有感到孤独的时候。
……
搬迁收到了不少小礼品,统统带回三原送人,只是胜家洋行送的缝纫机挺有意思,后世的都是带脚踏板的,可以手脚一起操作,这个是早期的,手摇的。
中国是礼仪之邦,所以志行又准备了礼物,去回拜胜家洋行的胜家先生。
这位胜家先生其实也不简单,他是缝纫机的发明者列察克·梅里瑟·胜家的儿子。
缝纫机这个革命性的发明,后来被英国世界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博士称为“改变人类生活的四大发明”之一。
李志行深以为然,自从上次去甄老实家,无意间了解到农村妇女的手工织布受到自己纱厂压迫时,他就一直在寻找一种让农村家庭妇女的劳动力得以利用,并且可以为家庭较快增加收入的办法,当在把玩胜家洋行送的缝纫机时,他忽然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东西!这是一种可以解放家庭妇女劳动力的机器!
这也是他来拜访胜家的目的之一。而他的拜访,也是胜家送他缝纫机的主要目的。
胜家洋行主要在卖缝纫机,所以洋行里放了不少样品,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中国人在接待客人,他应该是胜家洋行的雇员。
洋行大厅中间,摆着一台演示机器,志行和狗娃几个就摸着玩,和刘佳伦讨论着这机器的原理,刘佳伦也没有见过这种机器。
“先生是不是想买缝纫机?”那个中国人已经送走了其他客人,来招呼志行几个人。
“这个机器有什么用?”狗娃问道。
“这机器是缝衣服的,一台机器至少顶的上20个熟练的女工!”那个雇员说到。
“这个能缝衣服?怎么用?”狗娃又问道。
“这个操作其实很简单,您看我操作。” 那个雇员熟练地穿好线,拿过一块布,将针头固定部分放下去,一手摇动右面的轮子,一手送布,针头就开始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翻飞,机头上的线轴快速转动,一瞬间一块布料已经缝完了。
陈佳伦和狗娃看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好机器!
“真精巧!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陈佳伦感叹道。
“啊,这个大概的原理是这样,……”那位雇员想陈佳伦解释起来。
李志行眉毛不禁跳了跳,这个雇员竟然懂得原理?这可不简单!
“你打开机器看过吗?”李志行问那个年轻的雇员。
“是的,我看过,很多零件都很精巧。”那个雇员笑着说。
“哦,你叫什么名字?”李志行问道。
“我叫陈利生,未请教先生尊称?”陈利生恭敬地问道。
“哦,我叫李志行,特意来拜访胜家先生的。”
“啊,原来是李先生,快楼上请,我去通知约翰先生!” 李志行的名字陈利生听过,老板前几天专门拜访过,还白送了一台缝纫机。
胜家听说李志行来访,很快就出来见客。他一见李志行,就很热情的称呼李志行为詹姆斯,让志行叫自己“约翰”,关系迅速加深。
志行先谢过约翰那天的捧场,也很感谢约翰的礼物,表示那件礼物很有趣,自己想买几台。约翰自然高兴,自己的努力收到了回报。
但谈到价格时,李志行却踌躇了,太贵了!每台机器要280块大洋!太贵了!一台缝纫机几乎能换6杆最新型的毛瑟步枪!
看到李志行的犹豫,胜家解释他的机器价格为什么这么贵。
原来,缝纫机在美国出厂时,就要120美元一台,约合大洋171元,运到中国自然还要花加运费等,他几乎没有加价。
事实上,胜家也知道自己的机器价格高,不但李志行嫌高,美国人民都觉得高!当时美国家庭的平均年收入大约600美元,一个美国家庭大概要近三个月不吃不喝,才能买起一台缝纫机!而美国还是世界上有名的富国。
要知道,当时福特汽车由于实现了流水线作业,一台福特“T”型汽车出厂价大约才250美元,一个小小的缝纫机,价格快赶上半个汽车了!
这么贵的机器卖得出去吗?胜家有他的办法。
胜家公司想出了世界上最早的“赊销”销售法,就是机器先给你用,你在一定期限内将钱还清就可以了。所以,约翰也想用这种方法向李志行推销缝纫机。
“亲爱的詹姆斯,你不必一次付清货款,在两年之内付清就可以了。这样,你就可以用机器给你赚来的钱支付机器价格,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约翰笑着说道。
李志行考虑了一下,说到“不,约翰,我不需要分期付款,我可以先全款订购10台试一试,如果好,以后我们再进行更大的合作。”
约翰马上笑了,马易尔说的没错,这个中国人最近的生意非常赚钱,这点钱他不在乎。
李志行接着说“条件是马上发货到陕西,而你的那名中国雇员陈利生,则需要和机器同时到达陕西,我需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教会我的工人使用机器,我恰好有一个非常着急的订单。约翰,你看怎么样?”
“So easy!完全没有问题”,约翰高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