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和凉夏赶回师门,师兄弟围上来道:“紫玉师尊,你回来啦。”
“来,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竹阳,你拿去分给师兄弟们。”
“好,多谢紫玉师尊。”
“师傅!”远处跑来一位身着红衣瞧着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子,应当就是顾川口中调皮的小鸢了。
小鸢跑过来一把抱住顾川,喊着:“师傅,你这次出门这么久,小鸢在紫山都要无聊死了。”
顾川将小鸢放下来道:“小鸢,这是凉夏姐姐。”小鸢兴奋地跟凉夏挥着手。
“凉夏,这就是小鸢。”凉夏也很欢欣。
“小鸢,我先去紫竹阁,你带凉夏姐姐回竹屋休息。”
小鸢拍拍胸脯道:“交给我吧,师傅。”
顾川来到紫竹阁,里面正坐着掌门师兄和其余两位师尊,顾川行李道:“冰魂师兄,幽客师兄,秋华。”
坐在中间的冰魂师尊道:“找到她了?”
顾川点点头回答:“对,一千年了,我找到了。”
秋华道:“怎么师兄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冰魂师尊问:“你决定好了吗?”
顾川抬眼,坚定道:“我决定好了师兄,把追故灯给我吧。”
冰魂师尊化出追故灯,置于顾川面前,顾川取过追故灯,往竹屋去。
小鸢这边领着凉夏一路走在密竹林的青石板上。
凉夏问小鸢:“小鸢,你是小川的徒弟?”
“小川?”
“啊,就是紫玉师尊。”
“对啊。”
“那你……是什么时候拜师的啊?”
“其实我是师傅捡回来的啦,我本身是一只麋鹿,那次乱跑受了伤,幸亏有师傅捡我回来救治,不然我就早不知道在哪里了……。”
“啊,对不起啊,提起……”
小鸢打断道:“没事,不知者无罪嘛,我幸亏遇见师傅,这两年师傅助我成人,教我为人之道,教与剑术,我很快乐。”
穿过竹林后瞧见一新的小院,院子格局与方才见到的紫山正门严肃的高大建筑大不相同,小鸢道:“呐,凉夏姐姐,这儿就是师傅的住所了。”
凉夏仔细瞧着,总感觉这场景好似见过,脑子里浮现过,是一位穿鹅黄连衣裙的小姑娘还有一绿衣的公子,他们在竹林躲猫猫,那鹅黄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幻成一根竹笋,那绿衣公子一眼瞧出来,却假装没有看见,绕着幻化出的小竹笋唤着:“南鹿,南鹿,你跑哪里去了?……嗯?你躲得怎么这么厉害,我都找遍啦,找不着……你快出来,算我输,行不行?……”
凉夏像被抽了神一样,嘴里喃喃道:“南鹿……”
等着绿衣公子再次走到南鹿身边,她一下子幻出人形,张牙舞爪地吓他,“啊。”
“啊,你吓死我了,南鹿。”公子配合她的表演。
她得意洋洋道:“嘿嘿,你输了吧,这次。”“输了输了,我认输,我们该去练剑啦。”公子推着她的肩膀到后山竹林深处的一汪泉水处,泉水上方有一瀑布,离朱鸟围着瀑布扑棱着翅膀。
凉夏看见离朱鸟的身影心生疑虑,见这瀑布,不由自主吐出两个字,“南瀑”,她眼神慌乱,忙指着瀑布喊小鸢:“小鸢,这瀑布?” 小鸢回答道:“啊,这瀑布传说可是有一千年的历史呢,这个就要从好远好远处说起了。据说当初天上的紫玉仙君下凡,在这座山遇见了正在历劫的南鹿和姐姐九寒羊,两人历劫成功修炼成人,但九寒却受了伤,紫玉仙君救助了两姐妹,将九寒送到桃林的朋友玄都医仙处帮忙医治。”
无盼洞里的老头继续讲述到:“待到医治好后,九寒喜欢上了桃林,决定留在那里……九寒心灵手巧,做桃酱、桃酥、桃饼……玄都钻研医术,摆弄药材……他们一起去山林采药,晒干,一起到桃林采露,酿酒,将酒坛埋于桃屋外。”
小鸢道:“而紫玉仙君则和南鹿回到这里搭建竹屋,隐居于此。紫玉教南鹿舞剑……他们将这座山命名为紫山,又因为南鹿酷爱水,于是紫玉就引天界渡川河的水来这里,就形成了这一片瀑布,名为南瀑。这里的水清凉透彻,甘甜润口,那位南鹿最喜喝这里的泉水。但是泉水又凉,那位紫玉仙君就制作了温筒给她。”凉夏愣愣望着瀑布摸摸腰间的竹筒。
“南鹿也常常大清早跑到你们桃林处,吃九寒做的桃花羹……这时,紫玉也跟了来,你们必留他们用午膳,又是九寒和紫玉在厨房忙里忙外,因为南鹿会拉着你下棋,她说她一定要赢过你,不然就……认你做哥哥……下完一盘棋,又是南鹿输掉……你这时跑去厨房一起做饭,南鹿懊恼为什么会输呢?想不出来就到处挖坑,偷偷将你们埋藏的桃花酿寻出来……午膳也齐当了,酒也来了,一起欢歌……春日倦怠,小憩过后……九寒抚琴,南鹿喝酒,紫玉玄都比剑……九寒作在作新曲‘红桃绿柳’……夜傍时分,枕着满地轻柔的桃花,赏月赏星,紫玉会吹上一曲……”
“他们在竹林桃林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日日欢心。”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师兄他们讲的。”
顾川出现在身后,轻声道:“我来告诉你后来。”凉夏转过身来盯着顾川。“小鸢,与师兄弟练剑去吧。” “是,师傅。”
小鸢走开,顾川拉着神思恍惚的凉夏到竹屋,将凉夏的手放于追故灯上,说着:“后来,紫玉的姐姐流烟得知紫玉和南鹿情义,坚决反对。”
凉夏眼看画面中,竹屋外,流烟与紫玉谈着什么,流烟很固执,紫玉很生气,两人争执之下,流烟冲刚走出竹屋的南鹿袭来,南鹿步步后退,流烟紧紧相逼,紫玉没能截住流烟,导致南鹿胸口中刀,“南鹿!”南鹿中刀倒地。
紫玉用仙术暂时封住南鹿的血脉,抱住在地上的南鹿唤着:“南鹿,南鹿,别怕,我们去找玄都医仙,我们去找……”紫玉抱起南鹿,楚流烟正施法准备将南鹿魂飞魄散,紫玉喊道:“姐!事情还没发生,你的占卜也不一定正确!”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你还是我认识的姐姐吗?如若南鹿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楚流烟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住法术。
紫玉急匆匆跑到桃林喊着:“玄都,玄都……”
玄都医仙和九寒从桃屋出来,见南鹿身负重伤,喊道:“快,放屋里。”
玄都借助药炉的仙力暂时护住南鹿的心脉,对紫玉道:“紫玉,我现在只能暂时护住心脉,你现在去苍崖找视肉,取其心头肉,让我化作药引,才能有一线生机。”“多久之内?” “一个时辰” “等我,我一定取回来。”
“九寒,看着南鹿,我去取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