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家所在的小区就在学校的隔壁。去那里先要先穿过一个热闹的夜市,然后再穿过一个漆黑的胡同。
书蕴还是第一次在晚上走这里。小路黑漆漆的,她有一点点害怕,一边走路一边四处张望。她在小区里七走八绕,终于来到了李老师家门口,老师家在三楼,她再三确认了门牌号后,便举起手敲了敲门。
前来开门的正是李老师本人。
他看到书蕴后,说道:“到了啊,进来吧。”
书蕴犹豫了一下,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开了一盏淡黄色的台灯,照亮了大半间屋子,灯下是一套皮质沙发,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沙发前是一个透明的小茶几。
老师让书蕴随便坐,她便将论文放在了茶几上,有点拘束地坐到了沙发的边边上。李老师走进厨房,问她要不要喝些什么。书蕴说喝水就可以了,这时她才注意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种感觉怪怪的。
李老师端了两杯水出来,坐到了书蕴对面。他的脸一半在灯光里,一半在黑暗中,好像没什么表情,却阴晴不定的很。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篇论文,读了起来。
只读了一段,他便笑着说到:“这个同学一看就没有好好听课,错的地方都太基本了。”
书蕴不自然地笑了笑。端起水喝了一口——这水的味道有点怪。
直觉告诉她,该走了,她便直接说道:“老师,时间也不早了,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李老师却说道:“不要着急,时间还早,正好今天老师单独给你补补课。你说说你,哪里都好,就是太清冷了,不爱说话,也不会来事儿,这种性格以后到了社会上是要吃亏的。你今天好好听我讲讲,肯定没有坏处的,到时候我也会给你最好的成绩。”
书蕴冷冷地说道:“老师就按真实水平打分就好。”
李老师听了说道:“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你喝水,怎么不喝水。”
书蕴想要站起身来:“老师我先回了。”
可是李老师却伸出两只手压在她的肩上,压的她根本没法起身。
他把那张老脸凑近了书蕴,说道:“老师很喜欢你,今天晚上陪陪老师好吗?”
那个时候书蕴的心里只剩两种感情,一个是恐惧,还有一个是恶心。她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她想伸出手推开老师的时候,却根本推不动——她想把手机掏出来——手机却立刻被他抢走扔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她想大声喊叫,可是被吓得根本发不出声,况且,就算能发出声音,又有谁能听到呢。她绝望极了,想拼命反抗,却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她感觉一个庞大的身躯正缓缓地压到了她的身上,有双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撕扯着。
“水里放了药。”那个沙哑的声音说到,“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她试图挣脱出来,却越来越没有力气,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所剩下的唯一知觉就是疼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她的眼镜不知落到了哪里,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想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却痛的根本无法动弹。她甚至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她是和谁在一起的,那个人又对她做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也不太能记得自己在哪里……她甚至连哭都不知道了……
隐隐约约一个身影走近了她。
“醒了?”
可是这个声音她是认得的——是魔鬼的声音。
她感觉有人俯下身靠近了她,想躲,却根本无处可躲。
那人又一次俯身在她身上,可是这次她有感觉了。剧痛传来,一次又一次。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局促,还伴随着某种腐烂的味道。那一刻她希望自己就这么烂了算了,她对这时世间的一切都不再留恋。
她永远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