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飞船里讨论仍在进行。对守护神而言，蓝星E上的一个星期只是瞬间，眨下眼睛就过去了。确切的说，只有他们观察它的时候，它的时间才过去了，否则永远存在着无数的可能。可能还没开始，可能已经结束，可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这说起来非常难以理解，你把它粗略地当成多重宇宙理解就可以了。可事实上，要复杂得多。有句俗话说得好，人永远也无法赚到认知之外的金钱。套用这句话，人也永远无获知感观之外的世界。即便是最深奥的抽象也是建立在感观基础之上。
“乔治，我抗议！”玛丽气鼓鼓地说。
“这个方案不是大家通过的么？”乔治说。
“让雪莉首个感染上古病毒X，这也太惨了。”
“玛丽，你错了。她只是第一个有强烈反应的人。”
“那有什么区别，反正雪莉是第一个受害者。”
“第一有强烈反应的人，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受害者。也许恰恰说明她的免疫系统更加强大。”
“乔治，真有你的。就这样让O国和F国同时传播开病毒了。”歌菲也开口了。
“嗨，歌菲，我可没有犯规。不是说好的吗？你选择释放病毒的地点，我选择释放病毒的人。”
“是的，那是你的特权，作为输方的特权。”
“我并没有插手其中的事情，苟亮选择求助F国特种兵是他自主的决定。”
“是的，你只是给了某一个盗猎贼灵光一闪，让他想到有机可乘。”
“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玛丽，你还生气吗？”
“说实在话，我依然无法接受。”玛丽说。
“玛丽，你闭下眼，不观察它就可以了。”乔治说。
“不观察它就是另一个结果？”
“当然不是，我们观察的这个时空里，它依然只能按照既定的方向进行。但是，你可以想一想，也许在我们没法观察到的另外的无数多的时空里，雪莉活得好好的呢？”
“借口，这是掩耳盗铃。”玛丽说。
“真够恶心的，那还不如祈祷另一个乔治，他不是个混蛋，没有想到这个馊主义。”歌菲说。
“祈祷是神秘的宗教主义，这和愚蠢的蓝星人有什么区别，一点也不科学。”乔治反讽道。
“那你就讲讲科学吧，我们伟大的舰长，什么是科学？”歌菲说。
“好吧，玛丽，歌菲，你们知道波多提斯降维定理吗？”
“当然知道，e飞船手册里就有，你前面还提起过的。”玛丽说。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只有降维定理，却没有升维定理吗？”
“......”
玛丽沉默不语，歌菲像个幽灵安安静静。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乔治听到一阵“嘘”声，他思索了一会，继续开口说：“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升维的可能性。”
说了等于没说，又一阵“嘘”声。
“不过，我们可以从降维里得到启示。”
“什么启示？”歌菲说。
终于有人说话了，乔治来了兴致。
“就拿三维空间来举例子吧。三维物体可以投影到二维平面，二维平面可以投影成一维的线段。有些在三维空间里很圆美的东西，把它投影到二维和一维的时候，却非常的奇怪，十分的丑陋。”
“比如一条完美的曲棍，投影到平面千奇百怪，什么形状都有。再投影到一维，就是稀疏的点。”
玛丽听得不耐烦了，说：“乔治，你究竟想说什么？”
“玛丽，谢谢你还在听。我想说的是每一个世界都是投影，人人都活在高维世界的投影里。从这个维度的世界里看到的不圆满的东西，也许在高维的世界，它才是真正完美的。”
“三维世界真正完美的东西也有，那就是球体。”歌菲说。
“但三维世界里，不能只有球体，还要有其他东西，它们都有自己的用处。”乔治说。
“我都听糊涂了，头快裂开了，再听下去，就真的要投影降维了。”玛丽抱怨道。
“好吧，玛丽，我是说你所看到的所有缺陷，在更高维度里恰恰是圆满的。比如上古病毒X对蓝星人来说是个糟糕的东西，是个棘手的问题，可他们不知道这是我们在救他们。也许，玛丽，你觉得雪莉被感染，是我做得不对，兴许在我们的上级看来，这恰恰是最好的我，最好的乔治，做的最好的决定...”
“诡辩！闭嘴！”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