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你别喊,什么也别说,我就放开手!”
白俊河点点头,苏凤英这才松手,拉他进了屋。“白雨战死了,凶手是我,我要你当个见证人——”一进门,苏凤英就是这句石破天惊的开场白。
“妈,不是你——”白鹤想要说明真相,苏凤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嗓门说,“滚南屋里去,再不听话,妈就死你爸身边儿!”
“凤英,你说实话,我白三是个靠得住的人!”白鹤出去后,白俊河隐隐觉出几分不对,他盯着苏凤英的眼睛问。
“真的是我干的,白三,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活,唉,一切还不是为了白鹤,这下好了,两孩子都有了着落,所以我要跟白雨战离婚……”苏凤英强作镇定地说。
白俊河没从她神色中瞧出什么名堂,真以为她被白雨战伤透心,就顺着苏凤英的意思问:“那你怎么下的手?”
苏凤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松,平静地说:“是那王八蛋要打我,这个白雨战,我当年真是瞎了眼选他……就在你进门前不久,他听我说要跟他离婚,二话不说上来就动粗,你瞧我的脖子(在水缸上蹭的)被他勒成啥样,我刚刚才洗了洗,白三,你晓得我苏凤英的委屈,我不能任由他这样欺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就和他在院里撕扯,谁料他脚底一滑,正好把后脑壳撞到钉耙上……白三,我要你现在就和我去派出所自首,我这房子虽不值钱,但总比没有强,只能拿它给你抵债了,至于白鹤,以后也只有白鹃指靠了!”
苏凤英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如刀割,她本不想给死去的丈夫脸上抹黑,但是她清楚,不这样说很难让人相信事情是她干的。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白鹤知道真相,儿子是他和白雨战一生最大的财富,为此她要把苦涩永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