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我真的没有主动招惹谁,以前或有遇见,我始终保持着心态稳定,可这一次,我~”
听着她有节律的心跳声,他的心渐渐静了下来,从那年的相识开始讲起……
何曾相似的一幕啊,下午,她靠在他的怀里,倾听他的过往纠缠;夜晚,他趴在她的胸前,说起他与她的邂逅遇见……
她的手摩挲着他的头发,没有一丝地激动与不耐,像是置身事外,在倾听他人的痴情与浪漫……
“老婆,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想伤害她,更不愿伤害你,但我心里清楚,这样的犹豫不决终是伤害,我做不到狠心离开,也做不到坦然暧昧,我真怕,到头来,到头来~”
他不敢想,更说不出,话到这里,似乎前路尽无,说与不说不重要了。
她抚摸的手停了下来,伸向了桌角的茶杯,他抬手拦下,随即慢慢坐起,拿过茶杯,将冷水倒掉一些,再添些热水,又试了试水温,这才送到她的嘴边,她以手扶持,喝了两口,推开杯子,示意他也喝点儿。
“亲爱的,如果你真的做到了狠心,那你就不是你了,既然你还是你,那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既然这个可微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又怎能忍心不管不顾呢?虽然不是你主动招惹的,可也都是因为你呀。至于我,你根本不用担心,她说我对你太纵容,那是她还不够了解你,我的男人我知道,我那是信心,是放心!”
“唉~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他又轻叹了一声,有些话可意会不可言传,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却显得轻松有余,问话更是直言不讳。
“我只想知道,你会跟她亲热吗?你会跟她一起生活吗?”
他认真地回答道:“这个绝对不会,我既不迂腐,也不虚伪,我有七情六欲,但我有底线有坚持,我相信她也一样。”
她眉眼一挑,拉过他的手,说一句拍一下,不重却也不轻:
“那不就得了,你们都有底线,都有坚持,那就做真正的朋友,我听过一句话,叫做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是女人,我理解她的苦处,我也理解你的难处,你本来就是个洒脱的人,有原则,有担当,你又何必像世俗那些男人一样呢?为了她十二年的等待,也为了不为难你自己,你都不应该抛弃她。”
“你怎么也说是抛弃呢,我根本不可能干那事儿,我那是推开。”他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一些,言语中透着一丝委屈。
她歪着头,嬉笑着问道:“行行行,我用词不对,不是抛弃是推开。那现在还纠结吗?”
“凑活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视线,脸上有了笑意。
“瞧你那样儿,还跟我装呢,指不定心里乐开花了都。”她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满是戏谑的表情。
“哪有?我只是在感慨,我怎么那么好运,娶到了这么好的老婆。”
听着他的由衷夸赞,她知道,他看似随性不羁,其实心软敏感,很容易迷失了自己,现在似乎已经走出了之前的困扰,她说起话来,也随意多了。
“少给我灌迷魂汤,你不经意就把人家迷了12年,我是懒得跟着你操心,现在有她帮我管着你,我总算可以省心了。”
“嘿嘿,老婆,你看啊,这冥冥之中,似乎还真有因果循环,我们认识在先是因,拒她在后是果;这改名是因,等了十二年是果;这个微字是因,孤单之命是果;你贤淑大度是因,纵容于我是果,使我能够圆了前因,使她能够改了后果,最终结束这段因果的纠缠。”
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他的状态也慢慢回归了正常,言辞之间又见那个淡然睿智的他。
“我管你什么因果不因果,纠缠不纠缠的,我可告诉你,不许帮她洗脚,不许帮她暖床,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她轻轻拧住他的软肉,说着柔软的威胁,装着恶狠狠的样子,他赶忙求饶道:“你别吓我呀,宝贝儿,我保证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我干嘛吓你呀,我说的是真的,我找个尼姑庵待着去,不挡你的幸福。”
短暂一瞬的苦涩略过她的脸庞,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赖倒在她的怀里,说着轻描淡写的保证,却也是他真正的承诺。
“那你没机会了,我和她肯定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晓得了,我困了,快去帮我暖床去。”
她将他推了起来,没有缠绵的娇羞,也没有虚言的客气,只有习惯的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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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可微所言,雪后即晴,连续几天的暖阳,竟然催开了金黄的迎春,城市内河两岸,一簇一簇地开得热闹。
中信彻底放开了心神,放下了压力,整天陪着妻儿东游西逛,不带意见,只带视线,不见忧烦,只见淡然。
年后,丈母娘洪兰就留了下来,也全盘接手了家务。
家中有个长辈照应着,想来也是蛮好的,虽然,压缩了二人世界的私密空间,却也减少了很多事务性琐事,更消除了很多的矛盾因素,工作可以更加心无旁骛,生活可以更加轻松惬意,感情可以更加亲密无间。
这一日,中信依然睡到了自然醒,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后,正准备坐下吃饭,田冰坐在沙发上,手里在忙着什么,远远地说了一声。
“包子在厨房蒸锅里。”
“好咧。”
应了一声,中信转身去了厨房,打开锅盖,以手背试了一下,包子还是温的,于是就抓起一个,边走边吃。
田冰继续说道:“桌上小锅里有粥,你先用微波炉热一下。”
桌上有干净的碗筷,还有小菜,中信单手盛起一碗,尝了一口,确是凉了,又懒得麻烦了,吃到肚子里也能慢慢焐热。
看着中信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田冰忍不住问道:“粥没凉?”
中信随口笑言道:“粥有娘,稻子生了米,米煮成了粥。”
“你就是懒。”
田冰放下手中的剪刀,走了过来,伸手拿过碗,就要去厨房,正在拖地的洪兰见了,插言道:“他在家待着又没事干,你让他自己热去。”
闻言,中信迅速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洪兰,从田冰手上强行拿过碗,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