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自做了这件缺德事以后,也是担惊受怕的很,真怕世子建哪天忍不住熊熊绿火,拔剑给自己捅几个血红透亮的窟窿,他感觉,必须要加快推进自己的宏伟计划了。
于是,只要逮着机会,他就在熊弃疾面前说熊建的坏话:“大王,您要当心啊,世子建对于您抢走他媳妇这件事,意见大得很呐!”
熊弃疾白眼一翻:“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深更半夜给寡人送来一位美貌女子,我又怎么知道她是谁?”
费无极满脸黑线:“大王所言甚是,是小臣自作主张。”
话虽这么说,但熊弃疾估计也挺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能顶得住那波涛泛滥的荷尔蒙,以至于现在儿子们见到他都赶紧把媳妇藏在身后,而他见到儿子们也很是无地自容。
可是,父子之间,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呢?算了,别解释了,越解释越尴尬。
而这种情况,正好给了费无极滔滔不绝的可乘之机。
费无极日复一日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恶意挑唆,熊弃疾为了避免尴尬,干脆连这个儿子的面都不想见了。
这种微妙时刻,又一个不幸在熊建身边悄然降临。
熊弃疾自从得到孟嬴以后,就犯了一个很多男人都会犯的臭毛病——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一众红颜都成了枯萎凋零的昨日黄花,很不幸,按年龄来算,熊建的母亲就在其中。
俗语说,母凭子贵,其实很多时候,子亦凭母贵,熊建与父亲之间被系上了永远解不开的疙瘩,母亲又因年老色衰日渐失去父亲的宠爱,父亲身边还有一位宠臣不断进谗言……
熊建,很危险了!
公元前523年,熊弃疾兴兵讨伐濮人。费无极趁机进谗言:
“大王,晋国之所以能够扯虎皮做大旗称霸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好,能跟中原各国搞好关系。而咱们楚国,输就输在地理位置上。如果大王您趁此次讨伐之机,增兵城父(今河南省境内),令世子镇守此地,加强与中原诸国联系,而您坐镇国内,布局四方,霸业还会远吗?”
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
世子是什么身份,是储君,是未来的国君,按道理讲必须居于国都,明确并稳定自己的地位,怎么能够去戍边呢?历史上被派去戍边的太子,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比如申生,比如扶苏。
然而,熊弃疾表示:此话甚合我意!
接下来,费无极再接再厉:“大王,世子和伍奢在城府拥兵自重,有图谋不轨的举动,里通外国,随时准备杀回来害您,报夺妻之仇啊!”
熊弃疾或许也觉得,儿子熊建不死,自己抢儿媳这件事大概这辈子都无法翻篇,既然抢都抢了,索性把儿子也弄死算了,眼不见为净,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当下,熊弃疾派人前往城父,二话不说绑了伍奢,厉声质问:“你说,你不是你教唆世子谋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说话就上小皮鞭!”
伍奢一声冷笑:“大王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数吗?夺了儿子媳妇,现在还想夺儿子的命吗?那么明显的构陷,难道大王看不出来吗?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乎!”
使者听的脑袋都大了:“行了行了,别说了,任你满舌生花,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跟我们走一趟吧!”
伍奢随即被押解至郢都。
与此同时,城父军分区守备司令奋扬接到了熊弃疾的密诏:“世子叛国,杀!”
奋扬猛地将密诏拍在桌子上,起身疾去——策马扬鞭将熊建送到了宋国。然后给自己来了个五花大绑,前往郢都打算以死谢罪。
熊弃疾震怒:“密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世子是怎么得到消息逃之夭夭的?”
奋扬如实回答:“大王你也不用息怒了,这事儿是我干的。当初您派世子镇守城父,曾交代臣下说,待世子要如同待国君。结果你又下了一道追杀令,这不是等同于要我杀君吗?臣下的榆木脑袋就反应不过来了,杀也不对,不杀也不对,只好把消息透露给世子,让他自己做决定了。”
熊弃疾面目狰狞:“那你还敢回来找死?”
奋扬把胸一挺:“臣下没有完成您的命令,已经铸成大错,如果再不来向您请罪,那就是知错不改,将错就错,错上加错,一错再错,大错特错,不,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在错误的深渊中泥足深陷的人,大王,请您结果我的性命,结束我的错误!”
熊弃疾是管不住自己体内咆哮奔腾的荷尔蒙,但他好歹不是个昏君,沉吟片刻,说道:“你赶紧在我眼前消失,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奋扬熊弃疾可以放过,但伍奢则必须死,伍奢不死,岂不表示世子无罪,是他这个当爹的抢完儿媳还非要置儿子于死地?这顶帽子要是戴上,非得遗臭万年不可!
所以,“伍奢,你想怎么死?”
伍奢视死如归:“我怎么死都可以!但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我有个两个儿子很厉害!”
费无极一拍脑门子:“若非伍兄提醒,我险些忘记此等大事!”
【开心一刻】
一大清早,费无极发消息给熊弃疾:“主公,今天我晚上班一会,家里有点小麻烦!”
熊弃疾不高兴了:“什么麻烦啊,用得着翘班?”
费无极发了个惊悚的表情:“我媳妇丢了200块钱,正满屋子找呢!”
熊弃疾百思不得其解:“她找钱,跟你上班有什么关系?”
费无极又发了个嘘声的表情:“问题是,那钱,在我脚底下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