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皇上赵坚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赵坚扶了扶额头厉声道: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讨论国家大事了?朕现在被你们吵的头疼,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些?好好的一个朝堂,弄得像菜市场一样,你们的身份呢?"
赵坚怒了。
众人立刻噤声。
赵坚缓一口气,揉着额角,对身边的王福说道:"吩咐羽林卫,去把那个陆东给朕带来!"
"是,皇上。"王公公躬身退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陆东便被带了进来。他一脸疲惫不堪,头发梳的倒要整齐,衣服也干净,他努力地跪下行礼后,小心翼翼地道:"罪臣叩见皇上。"
赵坚看了他几眼,没有回答,他扫视了群臣一把,最终眼光留在林安之身上一顿。
众人哗然,因为宫中瞒得紧,时间又短,很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一官员悄悄地问张相:
“张相,这是发生了何事?″
张相低垂着眼皮,稳稳地站着:
“不知。"
“连你都不知,看皇上发了那么大的怒火,又要在朝堂上公审,看来陆院正所犯的事不小啊。
"且看着吧。”陈志低声说道。
赵坚阴沉着脸突然冷笑一声,"好你个陆东!"他用力拍了一下御案,"到了这个朝堂,众臣之前你居然还敢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还不爽快承认!"
陆东身子一颤连忙磕头道:"皇上明鉴,罪臣真的不知罪啊,罪臣从来没有想过害太子。"
众人面面相觑。
"好你个黑心的!"赵坚走下龙椅,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倒:
"羽林卫对你太仁慈了!"
"啊!!皇上饶命!!饶命啊!!"陆东口中喷出一口血,捧住胸口,疼的满头大汗。
"你还敢狡辩?!"
"皇上,太子身上的毒,罪臣真的不知道。"陆东哭喊道。
赵坚怒道:"你说不知就不知吗?你以为朕傻吗,被你等糊弄?"
陆东一听,脸色苍白,含糊地说,"皇上,罪臣真的只是医术不精,完全没有害人之心。"
赵坚愤怒地丢过去一份卷宗砸在他的头上道:"自己看这是什么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皇上,臣冤枉。"
卷宗落地,陆东心中慌乱。他颤抖着捡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当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时,陈东彻底惊呆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像筛糠似的颤抖个不停。
大家都很好奇在这卷宗上写得到底是什么?
王福不声不想饷走过去把卷宗捡起,揣在手上。
张相站出来:
“皇上,此等恶毒之人应该斩立决。"
他走到陆东跟前,陆东颤抖的身子趴在地上,只看到张相那双绣着精美花纹的靴子。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
“你既然做了错事就不要狡辩,皇上跟前狡辩没有任何作用。"
陆东浑身哆嗦,嘴唇苍白,"皇上,臣有罪无话可说,愿以死明志。"
说完头一歪便“扑"地一声躺下了。
朝堂上大臣们混乱起来,张相退后了几步,林安之探了他的鼻息:
“启亶皇上,陆东去了。”
赵坚脸上阴沉地要滴水,他压住怒火盯了一眼张相:
“便宜他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王福喊一声“退朝"也跟着匆匆走了。
早有侍卫过来把他的尸体拉走,官员们对眼前的发生一幕很多都缓不过劲来。
好多人围着张相问东问西,张相却是不语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张相留步。”
张相脚步停了一下,回头蹙着眉头看着林安之。
“张相,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桂花开的正浓,那螃蟹也真是最肥美的时候,我家里有几罐珍藏的桂花酒,张相有没有兴趣与我小酌一番?”
“自然好说,可是我家中还有急事,我那小女昨晚上身子不适,闹腾了很久,又因昨晚夜太深,请不到好的大夫,今天还得找个好大夫去看一下。”
“哦,那张相怎么不从太医院请一个呢?″
“林侯爷,你也看到了,太医院今日这个模样,鸡飞狗跳的,怎么可能请到好的?我呀,还是不去找麻烦了。″
“说来也是啊,这陆东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实在是可惜,想当初这个陆东还是得到您的满口称赞了。”
“此一时彼一时,是我看错眼了,唉,真是对不住皇上啊!″
林安之与他并肩往前走,张相走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身子一踉跄差点摔倒。
林安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年轻就是好啊,多谢。"
“在陆东有一个徒弟甚得他的喜家,叫赵肖也在太医院,就说这一次圣上发了震怒,把他也交给了羽林卫。"
“竟有此事,本相是有点老了,听得消息也慢,不知他的徒弟是不是跟他同流合污呢?可惜嘛,这个年轻人医术不错,大有青与蓝而胜于蓝之势,怎么圣上没有把他们交给你们大理寺吗?”
“此次涉及到皇家安危,皇上也是动了怒,所以就先被羽林卫带走审讯了。"
张相手搭在额头看了一下白晃晃的日光:
“已到了秋日,天还这么热,真不愧是秋老虎,这余威都那么大,不过再怎么厉害也都是强弩之弓,这天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林安之笑得淡然:
“是啊,过不了多久,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
两人走到了宫门口,张相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迎过来,他抬眼看了一下林安之犹豫了一下。
林安之便跟他告辞。
张相沉着脸问:
“什么事?难道是香儿又不好啦?"
小厮点点头:
“老夫人让你下朝后赶紧回去。”
张相满脸烦躁,早没了刚才的沉着稳定。
马车急驰,张相被巅得头昏脑涨的,他一气都不敢停歇,直奔张香的闺房。
远远地就听到里面吵杂声,他心中越来越紧,推开门!
一个瓷瓶向他砸来,他身子一侧,瓷瓶正好砸在他的肩膀上,“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几截,他皱着眉低头瞧了一眼。
“老爷,您没事吧?"
张夫人一脸惊吓。
张相忍着痛,摇了摇头。
只见他的女儿张香面露癫狂之色,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口中乱叫,两个丫鬟正在拼命地按着她。
“老爷子可如何是好?大夫开了药也吃不下去, 仁心堂的大夫给她扎过针了,本来睡了一会儿,可是不知道怎么没睡多久又醒过来了,就又开始在这里发疯。
张相走近张香低着头的瞧着张香:
“香儿是爹,你清醒点,赶紧把药喝了。”
“哈哈哈,爹,什么爹,一肚子坏水,呸。″
张香吐出来一口水喷在他的脸上。
张夫人和丫鬟大惊失色,张相自从入了朝堂一直都是受人尊重的,即便是在家里也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污秽之气?
张夫人连忙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他。
“老爷,香儿,香儿她只是病了,口不择言,您万不要计较。"
张相不语拿着布擦了一下脸,他有两个女儿,大的成为了贵妃,成为他们张家的荣耀,这个小的女儿是自己最疼爱的。
因为她出生的时候自己刚好升为宰相,所以一直觉得她是自己的祥瑞福气,再加上她嘴很甜,总是在自己前面说着顺意的话,所以就难免多疼她一些。
可是自从两年前,有一次张香带着一个丫鬟偷偷地出府,在街上的时候,身上所带的银两荷包被人所盗,买东西的时候,无银子支付,在那里被商家骂的时候,那个小公爷出面解了她的围,并派人把荷包找了回来。
这个事儿他也是等到后面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张香与他居然有了情愫,他断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小公爷不光家道中落,外强中干,而且还吃喝嫖赌,只是哄得情窦初开的张香与家人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