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哎哟,如今故事分成两个发展方向了,这意味着剧情会变得愈来愈复杂,但能够看到的你,没错就是你!
应该可以跟得上剧情的,加油。
我连月丘镇的天气都不想报了,直接来看看我们艾莉的状况吧。
在她心目中,今天肯定是她人生中最寒冷的一天,她跑到月丘镇的边缘,却发现是一道冰冷的石墙,从地面伸展至漆黑的天际。
她摸着这道诡谲的石墙,冷冽感从手掌直贯心头,她吓得跌坐在草地上,连少女形象都不顾,下半身被露水都沾湿了,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还一直牙关打颤,想大声叫喊但只能发出喘气声。
艾莉心想,我的塞勒涅女神啊,请妳赐我面对这一切的勇气,若那是妳在我睡梦中的一个恶作剧,请求妳尽快让我醒过来。
冷静下来后,她尝试使尽全力敲打那道墙壁,结果指骨发痛,连一点回荡的声音也没有,那是一道非常厚实的墙壁。
接着,她又想到另一个方法,年轻的脑袋就是不一样。月丘镇有两个出入口,分别是南门与北门,所以她决定顺着墙壁,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就能走到其中一个出口了,也能看清楚到底这道墙壁发生什么事。
也许…这只是黑夜给她的错觉,这墙壁根本没这么巨大,只是村长最近兴建来保护自己而已,最近总听见他神经兮兮说什么闯入者。
接近天亮的时间,艾莉累得腿都快断了,还是没走到镇的出口。然后,她发现自己返回了梅宅区,也就是说她整整围着月丘镇绕了一圈。
她怔在原地左顾右盼,奇怪了!怎么完全没看到北门也没看到南门呢?
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有试过在工厂门外等父亲下班给他惊喜,的确能在不远处看到南门,放眼望去门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间有一条平坦的道路伸展至远处。
不过,她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没离开过村子,实际上也没听说镇内其他人有离开过。(顺带一提,艾莉最远的学校旅行是到动物园参观)
那代表这雄伟的石墙在镇外面吗?也就是说镇外面什么都没有?不,这毫不合理,眼前的一切冲击着她从小建立的世界观,使她感到头痛欲裂。
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一直住在一个山洞内呢?此时,太阳徐徐冒起,把整个月丘镇都照亮了。艾莉再次看向墙壁,发现它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澄蓝的晴空,还有鸟儿在飞。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现在的艾莉,只想要一个拥抱,一个全身散发着巧克力味的父亲的拥抱。 另一边,也就在天亮之前,这个叫塞卡卡的闯入者,听见百爵能帮他制造抽取体内情感的机械,便撇下艾特离开巧克力工厂。
每当一个人独处,就是恶意萌生的时候。艾特决定继续他的邪恶大计,将那桶命名为「忧郁炸弹」的巧克力酱,与明天工厂需要生产「幸福豆豆」和「小确幸棒棒」的酱调换,这样全个月丘镇都会哭到不似人形…准确点说是九成松宅区的人,因为梅宅区买不起。
艾特希望借着这次能够撼动工厂的势力,逼使他们停止制作毒药,也让所有人知道若想要得到快乐,不一定靠巧克力。
塞卡卡乘着夜色的掩护来到松宅区,这里的建筑物极之奇怪,不单形状怪异还各有特色,女巫住的是一座中古式的圆形高塔,不远处有一栋大宅,像胖子的肚皮,又像一层层堆叠起来的美式松饼…刚才塞卡卡经过一栋大宅时,它竟向他抛眉眼。
(他并没有眼花,这栋大楼的确会做出这种事,因为它是拥有生命的大厦,前屋主投胎时选择附身在他住的大宅,但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艾特说过,只要闻到血腥味,那就是百爵的家了。塞卡卡来到其中一栋大宅门外,门外挂着一个木牌写着『百爵在睡觉请勿打扰』。
塞卡卡嗦嗦鼻子,只闻到一阵铁锈味,不过既然门外的木牌这样说,应该没错吧,于是他便推门进去。
一打开门,没有像吸血鬼电影般看到的华丽哥德式装潢,也没有悬吊起来的棺材,整栋大宅空间阔敞,因为完全没有家具,厨房连雪柜也没有。
塞卡卡看到尽头有一条弧形楼梯,他放轻脚步走上二楼。那一样是什么都没有的广阔空间,但唯一不同是,中央有一张普通人睡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散发出银光的人形。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百爵。他正在睡觉,塞卡卡步步为营地走近,想要唤醒他,然后用尽一切方法甚至以暴力威胁,都要让百爵制作机械。(虽然他不知自己能否敌过吸血鬼)
但走近去才骇然发现,这个所谓的吸血鬼百爵,其实是个机械人。虽然他包裹着一层像人类般的外观,但因为太残旧的关系,很多地方已经剥落,露出亮银色的机械零件。
事实上,它是由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制造出来的机械人。不用进食,也不用补充能源,只靠体内的能源便足以活上千年。
他来到月丘镇后,一直躲在屋内不敢露面,于是开始传出八卦传闻,大人都说警告自己的小孩不要接近他的家,否则会被抓去吃掉。传闻一代传一代,他就顺理成章变成吸血鬼了。
当塞卡卡仍陷于惊惶之中,百爵突然睁开眼睛,露出银色的机械瞳孔,吓了塞卡卡一跳。
「你是谁?没看到门外的木牌吗?你打扰我做梦了。」百爵说。
「梦?什么梦?机械人会做梦吗?」「我想做一个变成人类的梦,我渴望变成人类,但在物理世界上不可能,只有做梦能够让我达成这个渴求。」
「听说你睡很久了,你有成功吗?」「不。」百爵摇头发出叹息,但脸上的表情完全丝毫不动,看来他没有这个功能:「每次都失败,因为我的程式编码,要我做的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这根本不是人类,人类做选择会犯错,我不会。
在梦境里我不会突然掉进洞里惊醒过来,我不会掉牙齿,我不会跟被怪物追杀,也不会做色色的梦…」
「每个选择都不会错,你肯定吗?」 「你买回来的计算机,试过算错答案吗?」
「……」
「为什么你想变成人类?」
「我想知道被制造出来的原因,但我没有人类的情感,所以永远都理解不了,就算我找遍这个世界所有的知识,都没法变成人类…」
「所有的知识?你的房子连一本书都没有啊!」
「当你想寻求答案,你会看书吗?还是上网?我的大脑连结全世界的网络,除了这个月丘镇,整个世界的资讯我都一目了然。」
塞卡卡心想,或许眼前这个机械人会知道他的城镇被诅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