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也,我最近眼皮子跳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有什么事发生!”这段时间鹿饮溪眼皮一直跳,心头总是慌慌的,非常不舒服。
“那次以后,她又不愿意见你了吗?”距离上次探视,已经过去很久,付寒也不敢妄自猜测。
“她会不会出事?”鹿饮溪不敢再往下想。
傅寒也安慰道:“不会的,出事的话那边肯定会通知你,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时候谁也没想到张霓苏早就变成一抔骨灰了,正供在王思言家里。
他们再也等不到张霓苏出狱。
傅寒也的话并没有安慰到鹿饮溪,她知道张霓苏如果真的出事,也一定会隐瞒自己的。
“你不放心的话,我陪你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
鹿饮溪摇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用整天围着我转!”
傅寒也对她保护得太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吧!”傅寒也有些失落地回道。
“我确认苏苏没事马上就会回来的,不用太担心!”
鹿饮溪知道傅寒也心里在想什么,但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给予一些信任。
第二天一早,鹿饮溪就去了a市。她知道魏久棠失忆,忘记了有关张霓苏的一切,当然也不会记得她,因此没有联系魏久棠。
段初霁,亦不能再联系,鹿饮溪最终找了季鸣洲。
“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鹿饮溪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扣了扣门,客气地问道。
季鸣洲愣了一下,随即回道:“进来坐吧!”
对于鹿饮溪的到来,他挺惊讶的。
鹿饮溪也没和他客气,进去拉开椅子便坐下了。
“茶水就不必了,我找你有点事情!”鹿饮溪开门见山地说道,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苏苏的事吗?”提起张霓苏,季鸣洲眼底闪过一丝沉重。
鹿饮溪嗯了一声。
“苏苏她还是不愿接受探视,就连魏久棠递进去的信都拒收了!所有送进去的东西一概不收!”
“有没有办法知道她现在的状况?”
“问过了,里头没有明说怎么样,只说她不需要探视也不需要任何东西,让我们别再去打扰她!”
季鸣洲最后一次见张霓苏还是在法庭上,当时她被法警带走了。
鹿饮溪想起那次见张霓苏,她哭过后那种平静得可怕的眼神。
“那有没有办法,能见她一面?”
本来朋友探视就不容易,这已经是对张霓苏最大的宽容了,如果她本人拒绝探视,几乎就没可能见到面。
但鹿饮溪还是想试试看。
当天下午季鸣洲就托关系打听张霓苏的近况,得到的消息是拒绝探视,不同的是,这次带了封信。
信的内容寥寥数字:一切安好,保重,勿念。
这是张霓苏生前准备的信,不止这一封,狱警看情况给出了一封。
即便是假的,鹿饮溪还是有被安慰到,她认得张霓苏的字迹。
只要确认张霓苏好好的活着,她也就放心了。
诸如此类的信,张霓苏留了大概几十封,外头探听的紧,就递出去一封。
总之能瞒多久瞒多久。
确认张霓苏相安无事,鹿饮溪也就没有多停留,直接回去了。
自此,每隔两个月,就会有一封信递出去,来打听的人是谁就给谁。
而张霓苏的信上从来就只有那几句话,一切安好,勿念。
魏久棠一次次申请探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铩羽而归。
张霓苏让他重新开始生活,可魏久棠不管记不记得她,都没办法从心底把她放下。
即使记忆丢失,也不妨碍他爱张霓苏。
但最近,魏久棠心里越发空荡荡,甚至时常感到心绞痛。
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张霓苏的存在了,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但一切又在告诉他,张霓苏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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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饮溪回去没多久后,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生还是不生?这是一大难题。
生的话,就要复婚。
鹿饮溪到现在都没想好要不要复婚。
傅寒也刚一到家,看到鹿饮溪坐在沙发上发呆,明显地情绪不对,还以为她又在愁张霓苏的事情。
“怎么了,老婆?”
鹿饮溪回过神来,看着傅寒也,伸手拉他坐下。
“寒也,我!”鹿饮溪欲言又止。
傅寒也被她搞得心里有些紧张,立即追问:“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能说吗?”
鹿饮溪摇摇头,转身抱住他,心里踏实多了。
“我怀了你的宝宝!”
“什么!”傅寒也心头一惊,以为听错了。
“我怀孕了!”鹿饮溪又重复了一遍。
傅寒也抓着她的肩膀拉开距离,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但鹿饮溪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
傅寒也知道她的在纠结什么。
“生下来吧,好不好,我不着急复婚,但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傅寒也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当下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傅寒也放在她肩头的手逐渐下滑,脸色也沉了下来,尽量克制着自己难受的情绪。
“好,你是该好好考虑一下的!”
鹿饮溪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对不起啊,我心里有点乱!”
“没关系,我等你的答案!”傅寒也帮她把掉落在脸颊的长发捋到耳后,“你还在我身边,我挺知足的!”
他的这句话,刹那间刺痛了鹿饮溪的心。
也许,该给他一次机会。
鹿饮溪的内心有了片刻的松怔,心软了。
不要孩子,对他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