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余怒道:“谁愿意与你同路?”
萨玛公主冷笑道:“到时候就怕由不得你!”
若兮微微点点头,对林闲余道:“她说的也有些道理,我看,咱们得早点想办法!”
萨玛公主道:“嘿嘿,我看还是你老婆比你有主张。”
林闲余看她一眼,说道:“你给我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楼兰国王若兮,你还不快跪下称臣?”
萨玛公主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她是楼兰国王?”
林闲余颔首道:“当然,你一乌孙国的小臭公主,见了楼兰国王,怎还不下跪?”
萨玛公主摇摇头,说道:“你不要骗我,她虽然长相美丽,气质不凡,有女王之像,但是,既然是国王,却为何落难如此?”
林闲余朝若兮看了一眼,的确,经过这段时间的野外生活,今天到了乌孙之后,又没有来得及更换新衣,若兮的身上,那衣服虽然曾经华贵,现在却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于是笑道:“你狗眼看人低,就只会从衣衫上看人,我林闲余乃堂堂楼兰国师,难道还会骗你吗?”
萨玛公主不满的回骂道:“你才是小狗,你才会狗眼看人!”
林闲余懒得和她吵嘴,便扭过头去,不再理她,这萨玛公主却不想甘休,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既然是楼兰的国师,却到我们乌孙来干嘛?”
见林闲余不吭声,又道:“哼,即便她是楼兰的国王,但是,咱乌孙国又不是她楼兰的属国,为何要向她称臣?”
林闲余站在洞口,和若兮打量着外面的乌鸦,冥思苦想,如何赶走这些凶狠的鸟儿。对萨玛公主的话语,不闻不问。
这萨玛公主见他不回应,却偏偏不肯闭口,一个人在那里说道:“我看呐,你们楼兰君臣如此模样,这楼兰也好不到那里去,肯定是穷得饭都吃不上了,到咱们乌孙来乞讨的吧!你放心,只要你们楼兰向我们乌孙称臣,我便劝说父王,赏你们一口饭吃,我父王一向对乞丐都是很慷慨的,说不定,父王一高兴,还连带着……”
她话没说完,却把林闲余惹得兴起,猛然转身过去,在她脸上啪啪就是两掌,嘴里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哆里哆嗦的小娘皮,不说话会憋死你啊!你不是身上穿得光鲜一点吗?老子今日就给你剥了,让你求我,看看谁是乞丐?”
说着作势便要伸手去剥她身上的衣衫,那萨玛公主还是一个少女,顿时满脸通红,大声呼救道:“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洞里面缩,想要躲开林闲余的魔掌。
若兮扭头看了她一眼,对林闲余道:“吓吓她就是了,别和她认真!”
林闲余也只是要吓吓她,在若兮眼皮底下,他怎敢去剥另外一名女子的衣衫?指着萨玛公主道:“你好好给我听着,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剥下你的衣衫,把你光着身子扔到外面去,那些乌鸦正等着吃肉呢,你这瘦精精的,身上没有三两肉,我保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如同你那些手下一样,变成一副白骨,陈尸荒野……”
话没说完,只听萨玛公主捂着耳朵,摇着脑袋,大声说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然后又低头抽泣起来。
林闲余冷笑一声,心想你这个小娘皮,竟敢和老子斗,老子吓也吓死了你!
若兮看他一眼,抿嘴笑道:“也不用为难她,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如何对付这些乌鸦吧?”
林闲余走到洞口,望着那些乌鸦,对若兮说道:“没想到这些乌鸦如此之多,报复心如此之强烈,咱们现在是不能出去的,否则都要被它们啄死了。我看,只有先待在这里,等它们散去后再出去。”
若兮点头道:“刚才那么多具尸体,瞬间便被它们啄食只剩下白骨,咱们此刻出去,恐怕真的要和那些尸骨一个下场。只不过,这样耗着,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它们才肯离去?”
林闲余道:“反正咱们躲在这里,它们也没办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坚持?”
萨玛公主突然插嘴道:“哼,狗都有睡着的时候,难道你不睡觉?就怕晚上你睡着的时候,它们飞进来,咱们谁也逃不掉!”
林闲余扭头看她一眼,没好气的哼道:“乌鸦嘴,你闭上不好么?”
萨玛公主道:“你才是乌鸦嘴,我可告诉你,乌鸦是咱们乌孙的圣鸟,你招惹了它们,一定会遭受报复的!”
林闲余道:“嘿嘿,即便要遭受报复,我也一定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萨玛公主一听,便垂下头,不再言语,突然又抬起头来,说道:“为了减轻你守卫的负担,我建议趁现在乌鸦们没有进攻,你去找一下荆棘树枝来,挡住洞口,乌鸦们就无法攻进来了!”
林闲余一听有理,又扭头看了萨玛公主一眼,点点头,心想你这小娘皮终于说了一个好建议。”
若兮也点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林闲余便窜出洞口,在附近迅速找了一些树枝树丫和荆棘灌木,抱回来将洞口给堵住了。
天色越来越暗,站在洞口,望着天边红霞升起,然后,火红的夕阳躲在了山背后,一抹金色的阳光慢慢从天际消失。这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但是,那些乌鸦们似乎作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竟然待在岩洞周围,并不散去。林闲余和若兮,以及萨玛公主,便在这岩洞里过了一晚。
第二天,当朝阳升起,照亮了岩洞的时候,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三人的肚子,都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并且一天没喝水了,三人的嘴唇,都干裂了起来。喉咙里如同火烧似的,异常干燥。
朝洞外望去,那些乌鸦仍然待在那里,还有一些躲在几株高大的树冠上,似乎在对这岩洞进行监视。
现在林闲余才明白,待在这山洞里与乌鸦对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山洞里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他们几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要么得找来食物和饮用水,要么出去把乌鸦赶走。
但是,要想赶走这些乌鸦,显然是不现实的,林闲余见若兮的嘴唇上因为干渴,已经起泡了,声音也变得沙哑。萨玛公主则缩在一角,开始还埋怨林闲余,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由,才会遭此劫难,后来,也没力气埋怨了,只是缩在那里喘气。
天气又异常炎热,正是中午时候,林闲余见那些乌鸦一只只被太阳嗮得缩着脖子,朝远处望去,看到右前方有一条溪流,溪水在阳光下反射出灼灼的光彩,便对若兮说道:“我去弄一点水来。”
然后,便扒开洞口的树枝,又将其复原,猫着腰悄悄溜了出去。那些被日光晒得晕头晕脑,准备报仇的乌鸦们,竟然没有察觉。
林闲余一路狂飙,很快来到溪边,一头扑进清澈的溪水中,先咕嘟咕嘟的喝了个饱,将空空的肚子灌满了水,似乎也没那么饿了。然后,在溪边采摘了一张很大的水葫芦的叶子,将其捏成勺状,舀了一大勺水,便赶紧赶回洞里。
快到洞口时,惊动了乌鸦,顿时,扑啦啦的一声响,成千上万只乌鸦振翅飞起,朝他袭来,林闲余一边挥手攻击,一边踉跄着奔到洞口。
若兮听到响动,忙将洞口树枝扒开,林闲余快速钻进来,但是,因为非常仓促,叶子里的溪水被浪出去不少。
林闲余将水递给若兮,她刚喝得两口,突然,远处响起了几声吆喝:“公主,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原来,萨玛公主突然失踪,惊动了王宫,萨米尔国王派了几千名乌孙将士前来搜索。他们此刻正好搜索到这附近。
说也奇怪,那些乌鸦只攻击林闲余等人,也许是因为林闲余杀了他们的同伴,它们要进行惩罚的缘故,死咬着他不放,而对那些寻来的乌孙士兵,却不攻击。
萨玛公主在洞里,听到人们的呼唤,迅速站起身来,张口便要答应,林闲余忙伸手将她嘴巴捂住,萨玛公主狠狠一咬,咬在林闲余的掌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右手里装水的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顺手便给萨玛公主一记耳光,嘴里骂道:“哎哟,你这婆娘,居然如此心狠!你敢叫喊,老子把你从这里扔出去喂乌鸦……”
抽回手来一看,左掌上被咬出几个深深的牙印,正冒着血珠。而那萨玛公主被他狠狠一巴掌扇得不轻,又被他言语威胁,一边捂着脸颊,一边哭泣道:“你就只会欺负人家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等我父王带兵来,再让你好看……”
一边小声骂着,却不敢大声叫喊。
那些寻找她的乌孙人很快远去,他们呼唤的声音再也听不清楚。林闲余站在洞口看了一会,转头狠狠的盯着她道:“可惜,你父王听不到你的声音,不知道你在这里,此刻正生死不如呢!”
他和若兮喝了水,虽然有些饥饿,却要好受得多,但是,萨玛公主却滴水未沾,她坐在那里轻声哭泣了一阵,望着地上湿漉漉的水葫芦叶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爬过去捡起来,贪婪的在叶子上舔起来。
林闲余见状,冷冷说道:“哼,要不是你,这水也不会倒掉,也许你还能喝上一口,如今都倒在地上了,就该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