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看到春草在偷瞄地上,他便顺着春草的意思。
“春草,你说你一个女子,喜欢个花花草草的,弄些草草粉粉色的都行,怎么单喜欢这些颜色。”他手指着地上青蓝色的垃圾。
“咦?蓝色有什么不好,看着神秘还优雅。”春草有些欢喜的说。
“哦,神秘?有什么神秘的?”蓝爵说。
“你看看,好多的植物天生的就有一种独特的颜色,它们除了颜色鲜艳,味道也很有特点,好多的植物还能做出很多的好吃的呢。”春草说。
“嗯,那倒是,你看这里还有点心,是用的你说的植物做的吗?看形状就想吃,真可惜,我都没吃过这样好看的糕点。”蓝爵指着垃圾堆里几块点心说。
他咂咂嘴,向前抻了下嘴巴,做出来很失望又委屈的样子。
春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她笑得有点花枝招展,还有点惋惜。
这么逗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是警察呢?
“嗯,那要不等一会儿我请你吃吧……”春草动了心的说。
蓝爵使劲的摇头,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不!我就要这几个……”他说完就伸手从垃圾堆里捡出来带有杏仁味的糕点。
然后他很快的从兜里拿出来个袋子,又很快的放进去。
他不断地从兜里拿出小透明袋子,依次就捡起来垃圾推理的东西,包括那些粉末。
当然,他是学着王佑戴了手套的。
最后,他起身站到那幅字画面前,两手抱着肘部瞧着春草,他发现春草并没有想要阻止他,反到很乐意他这样子。
蓝爵心里画着问号,春草真的不简单啊。
她是故意要自己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感兴趣,她在设计什么,想要自己看到什么。
“老板娘……”蓝爵说。
“你还是叫我春草吧,这样我们没有距离。”春草说。
“好吧,春草喜欢读这首词,是不是也是因为想家了?”蓝爵说。
春草点头,眼睛湿润的望着蓝爵,她竟然真的心动了。
她想家,想那个给过自己家的男人。
“春草喜欢这里哪一句?我看看我能不能解释得通。”蓝爵说。
春草摇摇头,她不是喜欢什么诗词,她是喜欢诗词里的秀美山水。
“我看不懂的,是因为客人喜欢,我才选这幅挂上的。”春草说。
蓝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他侧脸看春草。
“你说的客人可是昨天在这里呕吐的那位吗?”
春草故意一脸的惊讶,转而柔美的看着蓝爵的脸说:“你是卫生部门的嘛?”
蓝爵走了两步,距离春草很近,他也看着她的脸说:“那你说我是哪个部门的?”
春草摇头说:“我看你不是来检查卫生的,你刚才的动作太像警察了。”
蓝爵点头地说:“嗯,我猜你是听昨天的客人说的吧,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春草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她没想到蓝爵会知道徐海洋和她的关系。
徐海洋可是一直都避讳着,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包括死了的乔叶馨。
若不是自己故意的接近乔叶馨,用和徐海洋的关系刺激乔叶馨,不想再理姜豪仁的乔叶馨还不会又主动去找姜豪仁的。
姜豪仁这个王八蛋,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
蓝爵见春草低头不语,他就等着。
“你是蓝爵,我知道的,你是警察,徐海洋说的。”春草如实地说。
春草要和蓝爵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不把对徐海洋的恨也表露出来。
她不确定徐海洋的事,眼前的蓝爵知道多少。
她深呼一口,让肚子里的空间大点。
“我知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来这里是想问我,昨天的两位客人怎么了,对吧?”春草平静的说。
这么多年,在徐海洋身边,她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
蓝爵摇摇头。
“不是,我很想知道当年楚笙是不是替你入狱的?”昏暗的屋子里,蓝爵脸上透出来光亮。
楚笙是春草的前夫,死了,是在监狱里死的。
蓝爵又坐下了,他还是面对春草坐的。
他在想,自己说这话后,春草会有怎样的神情。
楚笙是春草第一个男人,也就是因为和吃饭的客人发生了口角,打死了人家,入狱后死了的那位。
“楚笙啊,我的那个短命的男人,他很好啊。”春草说的时候脸上不悲不喜。
能让自己不为一个走进自己生命里的男人哭泣,说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春草有些自得的想,自己练就的不惊不慌的本事,还真亏了徐海洋。
“嗯,你不会忘了他,他是你从小就跟着的男人,他不仅会做一手好的川菜,还会做木工。”蓝爵不着急的说。
楚笙原来就是一个木工,走南闯北的做手工活,除了手工好,人也长得温良。
春草的爸爸死得早,跟着一直在没完没了改嫁的妈妈,居无定所的活着。
十几岁的孩子就学会了看人脸色生活,要多艰难又都艰难,后来被楚笙带走了。
“春草,其实你老家不是墙上那首诗歌说的地方,你是这的人,你的丈夫才是那的人。”
“嗯?你都知道啊,看来楚笙也是个喜欢交你这样朋友的人,才同你讲了这些。”面对着蓝爵春草优雅的把膝盖靠拢,把腿尽量的缩进旗袍里。
她觉得和蓝爵说话自己还是要小心些。
尽管她想要蓝爵问她点什么,她也会不经意的说出点什么。
可是,蓝爵问的都是楚笙,她最不想说的人。
“不是,我的一个同事正好是他监狱的心理辅导员,他们很好什么话都谈,这些都是他同她讲的。”蓝爵说这话时竟然用了些奇怪的眼神。
那是一种逮到了别人正和自己女友约会时的样子,十足的幸灾乐祸。
春草心里一愣,搞不懂眼前高壮的蓝爵突然眉飞色舞的不知何意。
她可不相信蓝爵时个八卦的人。
“你的同事?不也是警察吗?”春草问。
“不是啊,是我们聘请的心理学校的老师,她是个女生,人很温柔,很多犯人都愿意和她聊天,有些话不能和自己爱人说的也都跟她说。
应该说,监狱好多犯人都把她当作知心人,那种默契关系很微妙。”
蓝爵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很会说话,竟然也很想看眼前这个优雅女人的慌乱。
蓝爵有些挫败感,春草不以为然的瞧了他一眼,再也没有露出别的神色。
蓝爵搞不懂眼前的女人,自己是在给谁下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