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好。”石翼说,他用眼又扫了扫那两个守护,又皱眉接着问,“这两个守护这次回来,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人知道。”钱管家很确定地说道,“就是因为他们偷摸着回来,才这样肆无忌惮,否则他们绝不敢这样肆意妄为。这两个恶人,怎,怎么办。”他看了看这二人的尸体,一时也没个主意。
“没人知道就好。”石翼想了想说道,“钱管家,这儿不宜久留,免得来人看见引起麻烦。我们这样,您去坡下找几株好看但不要太大的桂花树,在那儿等我。我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我去找您,我还有些话要问您。”
“好,不过,你自己在这儿,能行吗?”钱管家关切地问。
他知道事情紧急,这情形在这里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确实需要处理一下,但自己也算一瘦弱书生,无缚鸡之力,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说着便站起身来。
但他也想着他刚中过箭,又不知他能撑得住吗,因此,他看向石翼中箭的那个地方,不禁暗暗惊奇,因在那衣服上面,别说有什么血渍了,竟连一个孔洞也未看到。
“我没事。我以前学过一些法术,这些都是些小事。您放心去吧。”石翼知他这时还担心自己,心里也是很感动。
听石翼这样说,钱管家这才看清,这小伙手中竟还有一截断箭,正是那半截带箭头的断箭。
他不由心头大震,难道……难道那箭竟被他接住了吗。
他不由咂了下舌,看向石翼的眼神更加惊异,这得有多厉害的功夫才能做到这,这,这小伙子真是不可思议。
他这时方才明白,那张师父的所作所为及表现出的气势,从某些程度上,一定是这小伙给的他底气,如不是他们被家人所钳制,即便他们不去怒江改道当劳工想在华夏帝国的地盘上和这小伙谁又能将他们怎么样?
想到此,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显得空洞,于是,他在地上捡起那捆绳子,就向那片桂花林走去。
即便是下坡路,林子也离得不远,但钱管家也好像走了好长时间,才走进那浓香四溢的桂花林中。不知是劳累的原因还是因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他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他随意选了几棵中不溜有些造型的树,就坐到一个石块上休息。
说实话,即便那张师父将这小伙说的那样天花乱坠,他也万万没料到这小伙还有一身深藏不露的修为,这几日来,看这小伙近乎于有些呆滞的表现,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
听他们说他来此也无非几个月的时间,家里还有一个妹子相依为命。只是,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一身修为。
当时,看他倒下的表情,再加上气息全无,那明明就是过去之人的神态,他怎么能突然间就活转过来?
他来自哪里,又为何来此,这人又到底是什么人,恐怕他这一身修为除了自己这儿也无人知道吧。
如今日自己心思歪些,与那尹朱两个恶人同流合污,那他的下场恐怕也和他俩一般无二,横尸荒野。
自古“吉人自有天相,好人必有好报。”他定是听了自己说的那些话而救了自己,不论怎样,人啊,行走天地间,还是得多行善事,否则,即使有神明也救不了你……
但,但下面的事情该如何去办呢?该怎样说呢?想到这儿,他不由出了神,连那些嗡嗡采蜜的蜂儿落在身上都浑然不觉。
“钱管家,选好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石翼来到近前,问他的时候,钱管家才回过神来。
“选好了,石兄弟。”钱管家见自己愣神愣的连这小伙何时到得近前都没觉得,只感到不好意思,忙起身说道。
“不忙,不忙,”也许是看他脸色不好,石翼一把扶住了他,顺势坐在一侧说道,“我们先说说话,歇会再移树吧。”
“好的好的。”钱管家连连答应,这才注意到石翼前襟湿了大片,并粘了不少尘土。
“钱管家,既然时候不早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我本也不会绕弯子,我想听听您的意见。”见钱管家坐定,石翼眨了眨眼,略一思索,开门见山说道。
“石兄弟,你,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恩老夫不知何以为报,用什么能偿还。我,我也知道你不善言谈,我们虽也不甚熟络,但你大可开诚布公。老夫莫不相从。”钱管家见石翼说的客套,也直截了当地说道。
“钱管家言重了,在,在下实不敢当。我只是想问您的是,您说留下刘师傅他们三人,在这儿一起照看院子可是心里话,还是为应付那个守护故意才这样说的。”
石翼问道,他知张师父记挂张十五,已从他为何留下这三个无依无靠的人本意中,揣测出他的用意。因此,他想确定下这钱管家的态度。
“当然想让他们留下了。只是,听他们平日的语气好像不大乐意,我也不知该怎么给他们说?”钱管家知今日所说石翼听了个一清二楚,又知他与那张十五私交甚笃,因此也不相瞒,颇为为难地说道。
“既然这样,这样就好。我教您个法子,看这样行不行。”石翼说。
“石兄弟你讲,如他们真能留下,那敢情好了,毕竟我们来自襄封,这样也放心,以后也有个照应。”钱管家有些激动地说。
“您这样说,看看行不行,”石翼说,“我们回去以后,这两天你抽时间先给那两个老师傅谈谈,可说下襄封此时的形势,再把张师父他们,是去怒江改道当劳工不是去别的地方做活给他们讲清楚。也可替他们分析下张师父因何留下他们几个,如他们还是坚持走,那就请自便吧。不过,那个张十五小兄弟,即便他们不留,我还是希望他能留下,由您能好好地照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