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笑了》
天气每天都昏昏沉沉沉沉昏昏昏沉昏沉的,著名作家卡夫卡在异乡租了间房子写作,他写作时是需要孤独的,因此他的那间房子坐落在郊野,四周没有房子,四周没有人,甚至四周都可能没动物了,因为卡夫卡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把周围的动物消灭了,他要的是绝对的安静,像死一般那样写作。偶尔屋顶上飞过一只小鸟都会被他用鸟枪轰死,所以没有任何动物敢靠近那间房子了,卡夫卡也就心安理得的在房子里写作了。
作家卡夫卡的需要孤独和不苟言笑的个性很快就传播到了遥远的香港,著名的喜剧演员吴孟达也风闻了这种个性,但是,吴孟达偏偏不信了,不相信自己不能逗笑卡夫卡,在吴孟达看来,任何多愁善感的人都会被他的表演逗笑的,目前来说,他还没有遇到他逗不笑的人。卡夫卡不笑,这实在是一种挑战,是对他喜剧能力的最大考验。
孟达叔是不服输的,因此他不服输的看着家里的天花板,不服输的笑了。第二天他乘船渡海,翻山越岭的来到卡夫卡的住处,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房子,他明白,孤零零的房子里面有孤零零的卡夫卡,孤零零的卡夫卡在孤零零的写作。
吴孟达拨开树叶,朝房子笑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卡夫卡所在的地方,那么他就在很远的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了。
吴孟达是最擅长表情夸张来搞笑的,因此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表情夸张来逗笑卡夫卡。所以第二天他表情夸张的出现在房子前面,只见他的嘴唇涂的血红,穿着爆臀露胸泳装,脚蹬红色高跟鞋,扭扭捏捏的走向房子。
这个房子只有一扇玻璃窗,玻璃窗是圆的,只要卡夫卡抬起头来不写作时就刚好可以从玻璃窗看到他的头了,当然,卡夫卡的头是英俊潇洒的,这个毫无疑问。当他写累抬起头来便刚好看到了粉墨登场的吴孟达,卡夫卡第一个反应是动物来了,想要拿鸟枪出去打死。但经过再三确认,卡夫卡就犹豫了,判断这可能是个人。于是不敢乱来,明白打死人是要判刑的。
吴孟达自然也看到了窗口里的卡夫卡头,而且知道整间屋子就只有这个地方才有卡夫卡头。吴孟达扭扭捏捏走到离圆窗五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开始发挥他表情夸张的喜剧天赋,他还知道,隔着玻璃窗卡夫卡也能听到他的话,因为这种玻璃窗不是隔音的,这些细节都是吴孟达从房东那里了解到的。
然后吴孟达就开始捏花指嫣然道:“卡先生,你好俊秀哟噢哟噢哟噢。”说时红唇大嘴隔空嘬的一下。
圆玻璃窗内的头毫无表情,吴孟达当然不知道此刻卡夫卡正再三确认眼前的是不是人,卡夫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的,几乎要认定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动物了,只要确定了是动物,那就好办了,直接用枪打死就行了,卡夫卡是最不喜欢多余的动物打扰他写作的。
看到卡夫卡面无表情,吴孟达有点心虚,觉得这人可能真的是不懂喜剧为何物的人,不过他从来不会这么容易灰心丧气的,从而觉得可能是表情仍然不够夸张,想到这里,他就不捏花指了,立刻来了个大劈腿,直接把右腿劈开到鼻子上,这个高难度的柔软动作吴孟达本来是不想做的,因为这种动作一做往往胯部就有几天疼到,可是,为了这夸张的喜剧效果,为了逗笑卡夫卡先生,只好如此了。
圆玻璃窗内的头面无表情,卡夫卡仍在确认着这到底是不是人,一旦确定不是人,那么他将毫不手软了,打扰他够多时间了。
这种浓妆厚抹大劈腿的喜剧姿势仍然没有逗笑对方,让孟达叔感到茫然,于是他茫然的成大劈腿的姿势茫然的看着卡夫卡。玻璃窗内的卡夫卡头确一点也不茫然,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成大劈腿姿势站着的吴孟达,尽可能的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动物,如果是个动物,那么不管是不是濒临灭绝他都会毫不犹豫开枪的。
所以那刻表情夸张的吴孟达其实是很危险的,只是达叔不知道而已,达叔仍然处在茫然中,一时找不到下个喜剧的表现形式。
玻璃窗内的卡夫卡两次都差点要把桌脚下的鸟枪拿起来,但还是犹豫了,因为这个动物刚才说了话,在他的意识里,会说话的动物极有可能不是动物。大劈腿姿势单脚站着的吴孟达突然灵机一动,这表明他喜感来了,于是他喜感的做出用鼻子闻气味的样子,闻着他那条劈起来的脚丫子,当然了,红色高跟鞋早已在劈腿的过程中甩掉了,本来这甩掉也是一种喜剧元素,也是达叔故意设置的情节,但显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现在就要看红唇厚抹的达叔用鼻子闻光脚丫的喜感了,他故意用鼻子闻出声,当然这也属于喜感的元素,达叔鼻子呼嗦呼嗦的发出响声,闻着自己的光脚丫,突然龇牙咧嘴,成劈腿姿势倒下,晕了过去。
其实达叔只是想表明自己被臭晕了,来表现一种夸张的喜感。可是,在玻璃窗内的卡夫卡看来,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行为动作,因为从来没有那种动物做出过这些动作,所以,到目前为止,卡夫卡大体判断出前面这个东西是人了,但仍然无法理解,为何眼前这个人要这样虐待自己。
达叔装晕倒下后,早就等待玻璃窗内发出轰然大笑了,然而倒在地上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预料中的笑,之后达叔又感到茫然了,竟然一点笑声都没有!实在是真正不苟言笑的人,是一个没有喜感的人,那刻达叔自觉已经没有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宾馆了。离开时他对圆玻璃窗内的卡夫卡头说:“我就不信逗不笑你!”
玻璃窗内的卡头面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了。
达叔回到宾馆后已经没有心情吃饭,没有心情洗澡,没有心情睡觉了,觉得没有理由逗不笑呀,非常害怕自己丧失了喜剧天赋,忐忑不安起来,于是他赶紧跑出宾馆,最后在马路旁把一个小孩逗笑了,达叔因而放心的确定了自己并没有丧失喜剧天赋。
回到宾馆的住处,他开始对着镜子集中思考,思考今天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没能把卡夫卡逗笑,隐约感到了胯部有点疼,他只好躺在床上思考了。
经过一个晚上彻夜未眠的思考,达叔得出结论了,看来卡夫卡先生是个笑点很高的人,夸张的外表难以起到作用,可是达叔习惯了外表夸张来表达喜感,所以,一时间他竟然感到无能为力,几乎要承认在卡夫卡先生面前宣告喜剧失败了,要是都像卡夫卡这种人,那喜剧电影的票房就完了。
但是,达叔向来是不服输的人。接着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出宾馆,全力以赴的思考着喜剧元素,反思之前自己的所谓表情夸张的喜剧到底是不是真正高超的喜剧。
在一个星期的最后那天,他突然摸着脑门笑了,这表明他有喜剧的点子了。
第二天他叫来一个漂亮的女孩,以他现在的知名度来说,叫来一个刚踏入演艺圈的女孩是很容易的。
达叔对女孩说到:“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说:“知道,你是达达叔。”
达叔道:“为什么你要多说一个达字。”
女孩道:“因为说达达叔可以表明我的可爱和顽皮。”
达叔道:“好!不要脸的好!所谓的喜剧就是不要脸!”
女孩顽皮的笑了一声。
达叔道:“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女孩道:“有可能是潜规则。”
“完全错误!”达叔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一个目的。”
女孩道:“达达叔,什么目的。”
达叔道:“你这个达达叔叫的我心里痒痒的,但我现在完全没有兴趣进行鱼水之欢。”
女孩顽皮的笑了一声。
达叔道:“听过著名作家卡夫卡吗?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跟你说句实话,逗笑他实在是很有难度,我需要你的配合。”
女孩道:“达叔叔,需要我什么配合呢?”
达叔道:“明天我要在卡呆头的面前表演一出喜剧,喜剧是我们两个装作谈恋爱的样子,手拉手走着,你穿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必须要红色的,这可以引起人的色觉注意力,接着我们手拉手慢慢的走着,在那浪漫的恋爱氛围中,突然间,我不小心踩了你的脚后跟,把你的高跟鞋踩掉了,你也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女孩道:“哈哈哈,这好有喜剧效果噢,可是为什么我要跌个狗吃屎呀,这好丑噢,能不能在我跌倒时你来个拦腰抱住英雄救美啊。”
“不!”达叔道:“一定要摔个狗吃屎,拦腰抱住英雄救美太常见了,根本达不到相应的喜剧效果,我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女孩道:“狗吃屎真的好丑噢,还掉个鞋子,露出了光脚丫子,好尴尬啊。达达叔,我觉得在爱情的浪漫中散步无意中被踩掉高跟鞋已经很有喜剧感了,足够逗笑那个卡呆头了,可以不用狗吃屎的。”
达叔有经验的表情道:“你太低估他的笑点了,踩掉鞋接下来必须是狗吃屎,一个情节都不能少,否则将功亏一篑!”
女孩听后只好说狗吃屎就狗吃屎吧。
之后达叔问女孩哪里有狗屎。
女孩听后快要崩溃了,崩溃道:“还真要吃屎啊,达达叔,不是跌个狗吃屎就行了吗。”
达叔道:“跌个狗吃屎只是一种喜剧的动作,跌下去啃到屎就可以加深喜剧效果,令人啼笑皆非,经过踩掉高跟鞋,跌个狗吃屎,真的狗啃屎,我就不信卡呆头不笑!”
女孩听后撒娇道我不要吃屎我不要吃屎我不要吃屎。
吴孟达只好宣布用黄油伪装成狗屎。
女孩听后顽皮的笑了,道:“谢谢达叔,达叔你真聪明!”
女孩离开后,达叔一翻思考又改变了主意,宣布女孩不是表演的合适人选。
女孩听后来到宾馆大闹一通,哭着说这是她成名的机会,希望达叔行行好,收回成命,让她演这个角色。
达叔坚决的不要她演这个角色,达叔之所以这么坚决是有他一翻考虑的,达叔决定不要真吃屎这个动作了,因为卡夫卡未必会对别人吃屎感兴趣,如果他因为缺乏兴趣,看都不看一眼那就白演了,会导致功亏一篑的。必须得吸引他的眼球!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找一个大胸女孩。卡夫卡是男性,那么就极有可能对女人的胸 部感兴趣,感兴趣的话就可以吸引到他的眼球了。而现在这个女孩的胸太小了,因而缺乏诱惑力,只好弃用!
在弃用小胸女的同一天达叔就找到了大胸女。大胸女一进宾馆就把胸顶在了达叔的胸 部,达叔只好无奈的说:“我现在完全没有性趣。”
大胸女孩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拒绝她的雄性动物,不可思议!
达叔位移到床边坐下,把整个喜剧环节说明了一下。
大胸女孩听后道:“这样好丑噢,鞋掉了还要狗扑,羞丑死啦。”
达叔听后表示所谓的喜剧就是看别人出丑。
这么有道理的话一出口,女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顿时放开心境,称可以接受这个角色。
达叔最后补充道:“我要补充一点。”
大胸女孩道:“达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呢?”
达叔道:“我希望跌个狗吃屎时,你能用胸把自己弹起来。”
大胸女孩听后当即表示虽然自己的奶大但还不至于这么有弹力,实在是无法把自己弹起来。
最后这个大胸女也自动退出。
达叔觉得这个胸弹起来的情节是极具喜剧效果的,因而他绝不肯放弃这个情节,所以,他不断地寻找这个角色,但很多胸大的女孩都表示无法把自己弹起来,连实验一下都不肯。达叔因而郁郁寡欢了,这么一个令人捧腹的情节,难道就此夭折了?最后,终于有一个大胸女孩说可以实验排练一下,仅仅排练了五分钟,女孩就因为胸被多次跌疼而无法持续下去。
这个情节就只好作罢了,达叔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情节。可是,仅仅过去一晚上达叔又想到了一个替代的情节,那就是大胸女跌下去后胸被跌破,发出气爆声。好!这绝对又是一种极好的喜剧效果!一定会让卡夫卡先生捧腹大笑的。
达叔当然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女人的胸不可能跌破,毕竟揉都揉不破啊,虽然这句话有点污,但达叔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句话,因而你我他都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就连正在写小说的本人也是不知道这句话的。
达叔接下来是这样的,他仍然找到那个小胸女孩,告诉女孩她已被重新录用,然后告诉她所有的情节,女孩听后就顽皮的笑了。
话说卡夫卡那天起床来正在写作,看到圆玻璃窗外有一男一女手拉手在散步,非常美丽的天气,是个谈爱情的好时节,女子穿着一件薄凉的衣服,胸脯异常浑圆挺拔。眼见男子非常享受这种谈恋爱的感觉,看他愉快的笑着,走着,忽然间男子不小心踩掉了女子的红色高跟鞋,随后女子就往地面跌去,胸脯着地时发出了“磅!”的一声,后面的男子尴尬的站着看跌在地上的女子。
这个假装尴尬的自然就是吴孟达先生了,达叔在假装尴尬的过程中迅速朝圆玻璃窗瞟了一眼,看到玻璃窗内那个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达叔顿时感到精神无力,脑子一片昏黄。懵懵懂懂的回到宾馆,有气无力的连睡了三天,亲朋好友打电话他也不接,朋友怕他寻短见,发来信息告诉他要坚强,“你是最好的喜剧演员!”
“你的作品真的让我笑破肚子!”
“达叔,你好搞笑噢!”
“达叔,很想再看你的喜剧作品,你的作品使我忘记了烦恼。”
在这些短信的鼓舞下,吴孟达振作了起来,决定动用他几十年总结出来的喜剧经验:
在不经意的现实生活中上演出人意料的一幕!
之后在一个下午,卡夫卡在房间写作,看到圆玻璃窗外有个人边走路边看书,很入迷的样子,突然人就没了,似乎掉下了洞里,因为可以听到掉落的声音。
是的,这个走路看书掉进洞里的场景就是吴孟达先生替自己设计的,这就是在不经意的现实生活中上演出人意料的一幕!
当然了,这个洞是他在晚上连夜挖的,趁晚上房间内的卡夫卡关灯睡下时偷偷摸摸挖的,虽然这个喜剧情节很一般,但场景的布置是费了达叔很多苦心的,偷偷摸摸的挖了一夜他才偷偷摸摸的溜走,回到宾馆时他累的躺在地上睡着了,爬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以肯定的是,达叔挖地洞给自己设陷时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因为如果让卡夫卡知道了,那就达不到出人意料的喜剧效果了,可见达叔实在是良苦用心的。挖地洞时是有刨地声的,睡觉中的卡夫卡其实也有所察觉,觉得怎么外面又有动物打洞了,好几次,他都想起来朝圆玻璃窗外放个冷枪了,但因为白天写小说写的太累了,躺下去后就不想动弹,所以夜里扒洞的达叔才免遭祸害。
达叔成功掉进洞里后,不敢呼吸,仔细的聆听着洞外面有没有捧腹大笑的声音。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达叔只好将要绝望的把头探出洞口,朝圆玻璃窗内看去,看到了圆玻璃窗内卡夫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面无表情的脸也在看着他。
达叔彻底绝望了!
接着达叔绝望的爬回宾馆,爬到半路后又调转头,重新爬回到卡夫卡的房子,扶着墙壁缓缓的起身,把头贴在圆玻璃窗,有气无力的对着里面的头随便说了句:“大A上涨了。”
卡夫卡听后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