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然的背部出现大片的通红,红色区域如墨染宣纸,肉眼可见的在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一点一点扩张。
当裸露的背部全部泛出如拔火后的赤红时,斑斑块疹又如同多米罗骨牌,一个连着一个接连出现,直到遍满整个泛红区域……
这样可怕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助理生生地被吓到,掩嘴后退几步,一手指着背部,却说不出话……
那片红分明还在抢占更多肌肤……
“你在干嘛?”
林逸然不知自己的身上正在发生什么。
“背……背……”
当透过穿衣镜看到自己的背部时,悦美酒店某一层传来声声尖叫,引人驻足侧目私语……
悦美酒店28层,张千君独包的一层。
助理李亚毕恭毕敬地向千君做着汇报。
“林逸然一直在私下做些不入流的小动作,本想栽赃卓言的女友染桃,结果失手。估计接下来她又要想别的方法,她对卓言还是怀有痴念,不肯放手,那罗一坤倒也很听她的话。”
张千君坐在棋盘前自我对弈,这盘棋局无论怎么下都是胜负难分,手中一颗子迟迟落不下。
“都是些不入流的棋子而已,她私下愿意怎么做,偶尔也推她一把,世间难得还有如此痴心一片的人,我们也要学会成人之美。”
一子落下,连提数子,棋局顿时活了。
李亚颔首,连说:“是,是。”
“还有……”
李亚面露疑难,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有什么不好说的。”
千君拨着掌中的棋子。
李亚的目光瞟向张心月的方向,又迅速收回。
心月捧着一个小小的钵,喂食着池中尾尾游动的金鱼,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直说,无妨。”
千君将李亚的细微动作敛入眼底,磕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柱向上的烟雾,微眯双眼,又一子落在棋盘。
“是关于张舒小姐的。”
李亚微压声音,垂面禀报。
“张舒”二字入了心月的耳,她喂食渔食的手停在半空,全神贯注在李亚接下来的话中。
“张舒小姐在吸食违禁品,昨天被瑞安发现了,好在发现及时,否则……。”
“砰”的一声,钵盂跌落的声音,这一声让心月回过神,她俯身慌张捡起那钵,清理洒落一地的渔食。
千君对这声跌落,全然若无其事,将掌中棋子皆散入棋局,指间香烟已有一截长长的灰白。
“找个地方,关她一阵子,对外就说出国学习。告诉她,什么时候戒了,我就会去看她。”
“张舒小姐一向最听您的话。”
这话出口,李亚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嘴说错了话,头立即垂下,微微躬身,甚是恭敬谦卑。
“你知道为何我不喜那丫头吗?”
千君将烟碾灭在身侧茂盛的绿植枝叶上,叶片不住抖动仿佛被重重灼伤,疼的发颤一般。
李亚的心如鼓锤打,背脊处渗出一层涔涔的冷汗。
他回应道:“不知。”
“看似忠诚,实则心中自有算盘,还喜欢多嘴生事。”
千君踱步到心月身旁,两指抬起心月的下颌。
眸中的阴厉如一柄寒洌的剑,刺的人心惶惶。
他的每一个字眼,每一句话,都令心月的手心一紧,心跳到窒息。
“和林逸然属同类,都是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棋子。”
他的两指捏紧心月的下颌,接着又向下滑动,停在咽喉处,微微发力,仿佛再一用力,就一击致命,如蛇锁喉。
“不像我的月儿,不多言,乖巧聪慧,惹人欢喜。”
千君的手向外用力一推,心月的身子向后,倒在地上,手中的钵盂和渔食洒落一地,如她心中的希望碎的彻底。
张宛重病到记忆模糊,不知今夕何夕,张舒又半只脚踏入了法律禁地……
而她如一只囚鸟入了金碧辉煌的牢笼……
李亚长吁一口气退了出去。
心月如一只被解除捆绑的囚鸟,跪地匍匐在千君脚下。
她哀求:“求你救救小舒,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她还那么小……”
“月儿,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连你的两个妹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我可以救她,你又拿什么回报我呢?”
千君一手扼住心月的腕,一手将心月的面颊捏成如被挤压的包子。
心月的泪滑下,落入千君的虎口处,又顺腕向下。
心月痛苦难耐,咿咿呀呀憋出三个字:“听.......你.......的。”
“月儿,我爱你。可是为何你无法全身心地爱我,这次任务完成,我再也不和你分离,我们就可以幸福在一起了。”
千君松开双手,心月的身体如被抽走一半的力量,踉跄后退几步,不住地喘息干咳。
千君抽出西服内的白帕,擦拭着双手,丢弃。
“月儿,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最后一次,我是爱你的,我也在等着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