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想追罗秋兰的事,让我似乎看到了前世里我不曾注意的东西。
凡是美的东西,必然是大家都竞相趋附的。我只知道自己在前世里对罗秋兰有些暖昧,却忽略了罗秋兰同样也符合着大众审美。你知道喜欢,难道人家就都是色盲吗?
我只是还有点意外,宋伟竟然才五年级就与刘琴唱了离歌。难怪,最近刘琴有些情绪低落了。前世里,宋伟追刘琴,那是真够辛苦的。
算了,我也不想管这事了。小屁孩的恋爱,不过是一阵风罢了。
“马小风,我有道题,不是太明白,你,能不能帮帮我?”
正在我想着那些乱七杂八的东西时,罗秋兰好听的声音,悄然跑入耳中。
我不假思索转过头去,却不成想,与她来了个头碰头。同前世一般,我们有机会坐了前后桌。
“哎呀!”
我大叫一声,当然,不是担心自己,是怕撞疼了她。
她一下子脸红了,额头疼不疼,我看不出来,但我的手,不规矩地摸了上去。
“疼吗?”
我的声音很轻柔,本能的反应下,暴露着我的怜香惜玉。
她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挡开我的手,脸,却更红了。
“没,没什么!”
“哈哈,你俩个打老庚啊!”
没想到,向军却在一旁打起趣来。
打老庚,在我们小时候,就是指两个人碰碰头,表示结成兄弟或姐妹之意,实际上的意思,有可能比兄弟姐妹还近一层。
但我和罗秋兰,自然不合适。哪有异性打老庚的?向军的打趣,分明有些暧昧。
“去,做你的作业!”
我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还是看着罗秋兰。
可或许,是我眼里的电力太强大,罗秋兰竟已经羞得将头勾到桌子下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能以过来人的无畏,做出在此时不合理的行为。
“对,对不起,罗秋兰,来,让我看看是哪道题!”
半晌,罗秋兰才抬起头来,轻轻地推过她的作业本。
为了不让她难堪,我也装作不好意思,尽量不与她直视。我指着那道题,一二三四五,几个步骤干净利落地便分析清楚了。不过,我又发现,她或许并不是想知道怎么解题。因为,从眼角的余光里,我发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唉,莫非,她对我有了好感?
我迅速地联想到前世里我们的交往,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见到对方都会脸红。同在一个教室,都不敢有过多的交流。
为什么?怕别人说,说我喜欢她,说她喜欢我。那真是很纯真很朦胧又很奇怪的一种感觉,说不喜欢吧,满教室的女生,偏偏眼里就只有她,还时不时只敢偷偷地看。
我肯定前世里成人后的自己很享受那种感觉。纯纯的怯怯的喜欢,看到男同学和她走近点,会嫉妒,会恼恨,可自己却没有勇气大大方方地和她正常交往。如此,越是喜欢得紧,就越是躲着对方。因为,在当时我们都品学兼优,很明白这种喜欢,无异于不可越的雷池,所以,只能很辛苦地压抑着、约束着。下个结论吧,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份对羽毛的爱惜,正是我们最终没有走近的重要原因。
“罗秋兰,如果宋伟那小子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对她来了这么一句。
她,懵了,接着,又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