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怎么还没睡?”白雨战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冰冷腔调,自从流言传开以来,他的内敛愈发严重。
“爸,我有话……跟你说!”白鹤看着父亲即将走入正屋的背影,勇敢地叫住他。
白雨战微微一愣,院里没有灯,白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白鹤判断,此刻他必是大吃一惊的。
在白鹤的记忆里,他主动提出跟父亲谈话的要求,就和考取首都的大学一样——开天辟地头一遭。
“有什么话,你说吧!”白雨战的语气还是很冷静。
“爸,很简单,你离开那个女人!”白鹤没有结巴,很痛快地说出那句话,一出口,感觉心里顿时舒坦。
白雨战立在夜幕中,一句话也没说,他的影子和夜色融为一体,就像不存在这个人似的。
白鹤心里没底了,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悔恨、暴怒、还是轻视?管他呢,刀已出鞘,不见血怎么能行,想想苏凤英憔悴的形象,他的愤怒又被点燃,“爸,你这样对待我妈,还像个人吗,如果你做不到,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白鹤恶狠狠地说,他甚至又向白雨战靠近两步,“啪!”一个大嘴巴子突然甩过来,白鹤感觉整张脸都麻了!
“你……”这个从来没有叛逆过便度过叛逆期的文雅青年,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无名的勇气,“你敢打我!”他眼中噙着泪花,毫不犹豫地扑向了父亲。
黑暗中“叮铃哐啷”,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白鹤本就个头高大,加上有生以来头一次生这么大怒火,关押在心牢里的魔鬼彻底被释放出来,他活像一头疯狂的公牛,挺直头颅,使尽全力向白雨战的胸膛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