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不然我怎会在这里，从离开军机衙门，我就在后面一路跟着，只不过我也没有发现那名黑衣人的行踪，看来是个高手。”子期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奇怪。”
“什么事？”
“当我想要出手救你的时候，那个名叫白云烟的女子不知为何率先冲了出去，挡在了你和那人之间。可奇怪的是面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那人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选择了逃跑，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烈思考着子期的话，回想着白云烟的模样与言谈举止，总觉得她并不像是城府颇深之人，“你是说刚才救我的那名女子有问题？”
“在西沨城能有那样一座别院，我想这个白云烟也不是个普通人吧！就算她没什么坏心思，但至少两人应该是相识的。”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烈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变得猴精猴精的，心眼儿多的好似马蜂窝一样。”
子期没有理睬他，“知道对方是谁吗？”
“现在这朝云国的朝堂上想杀我的人还少吗？不过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我秦烈势必要把朝云国搅个天翻地覆！”秦烈摇了摇头，“白云烟……白云烟……你说她姓白，会不会跟白凌云有些关系。”
“朝云国的女封君白凌云只有一女，也就是长乐郡主白思悠，倒是没有听还有其他的子嗣。”
“你不能这么想，位高权重之人谁还没个私生子私生女了，不然说出去都没个面子……”秦烈打趣道。
子期脸色一沉没有搭腔，也是向后躺在了秦烈的身边，“所以你非要做那个郡马是吗？”
这是子期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秦烈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然了，管她长乐郡主是不是生了一张麻饼猪腰子脸，这个郡马我当定了！”
子期望着天空中逐渐暗淡的云彩，缓缓地说了一句，“那好吧，我就陪你走上这一程。”
“这就对了！”秦烈激动地起身，想和子期对一下拳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不是在帮你，我也是在帮我自己……我相信师父说的话。”
“不管了，反正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可是秦烈转念一想，这次的比武最低的官职要求就是“都尉”，子期连一官半职都没有，他又能帮上什么呢。
“不对啊！你又不能参加比武，你怎么帮我？”
“你知道要做帝都天师府的天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占卜星象之术和三寸不烂之舌？不然怎么去忽悠皇帝呢，哈哈哈。”秦烈笑着答道。
子期摇了摇头，“错！最重要的是收集有用的信息。”
“收集信息？听人嚼舌根子？”
“就算是在帝都，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地懂得奇门遁甲，阴阳异术，更别谈卜卦推演，太乙神数了。”子期解释道，“所以大多数时候，你所得到的结果，往往是基于大量信息的人为推理。说得明白一些，有些东西你只要掌握其中的规则或是诀窍，你很容易操纵事件的走向，也就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你明白了吗？”
秦烈摇摇头，听的是一头雾水，“你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单拿出来一句我都能听懂，加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
子期这时候坐起身来，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说你笨果然是呆得不行，你知道这次比武的规则吗？”
秦烈的脑袋搞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说实话他之前一直都没想过这些事情，就以为一路打过去，最后只剩他一个人不就行了。
“要这么费劲吗，比武比武，比的不就是谁的拳头硬吗！”
“真是榆木脑袋！”子期叹了口气，“这次比武分为两个阶段，听说一共有128人参加，第一阶段分别在东西城外设置了演武场，也就是每边64人，而这六十四人要经过一系列的比试，最后各胜出8人，这16人才有资格进入到王宫内进行最后的比试。”
秦烈听到这些数字头都大了，也起身与子期对坐，“等等等，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真不懂假不懂？你以为这是普通人家的比武招亲吗？这可是朝云国的郡主，不说你们朝云国的氏族斗争，就单说这128人之中，你能保证就没有这些家族中的子弟？”子期耐心地解释道，“所以最首要的目标就是你要进入到这16个名额之内，好在为了确保氏族子弟能进入到最后的角逐，第一阶段的比赛采用的是积分制，这样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哇，你说得我头都大了，你直接说我该怎么搞就完了。”
子期又叹了口气，说实话要是手上有根竹条，他恨不得先抽秦烈几下，“第一阶段的初赛又分为三个回合，分别是马术与箭术，还有拳脚功夫，最后六十四人进行排名，得分高的八人进入到决赛。你要注意的是，你在初赛的得分越高在决赛时候那你的排名越靠前，这样你在决赛中遇到的对手也就会相对的弱一些。举个例子，你在东演武场获得了第一名，那你决赛第一轮的对手就是西演武场的第八名，明白了吗？”
“嗯……”秦烈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为了决赛中我不遇到难缠的对手，在初赛上我就要拿到最高的分数，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而在初赛中，射箭与拳脚功夫的比拼都是实打实的，我想这个分数你应该可以拿到，但唯一的变数就是在马术这一项因为之前并没有过先例，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这一项比的是什么，而且这一项是由考官打分，估计猫腻应该都在这里。”
“额……那这就有些难办了，那我只能说在其余两项中拿到最高分。”
子期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因为这里有个比赛顺序的问题，所以名次的决定权还是在考官的手中。”
“那你说了半天不是白扯了吗？”秦烈笑道，心说子期在这分析了一大套，到最后还不是得靠自己。
子期又摇了摇头，“这不完全是，这里就是我可以帮你的地方，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有用的信息。”
秦烈这时可真是被他搞糊涂了，“你这到底是还是不是啊，老兄！”
“你要知道这次的初试是在东西两处演武场，而每个演武场都有64人对吧？”
秦烈点点头。
“这些人不可能同时比赛，总要有个先后顺序，对吧？”
秦烈又点点头。
“所以这里不就存在了一个信息差，我能帮你的正在这里！”子期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哦！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利用这个信息差来做做手脚。”秦烈豁然开朗地说道，“因为最终的比试比得也是硬实力，就算他们再怎么控分，我们只要找到那个软柿子，看他的名次会在哪里，我就算不用获得第一，找到对应的名次就可以了，对吧！”
子期将手里的树枝扔到了秦烈的身上，欣慰的一笑，“你可算是开窍了。”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一开始没讲到点子上。”
“好了，别贫了，到时候你我分开，分析的事情就交给我，等时机成熟我将你要获得的名次告诉你就好。”
“没想到你小子的弯弯肠子还挺厉害！那我的生死可就靠你了！”不同于其他人，秦烈是万分信任子期的。
而子期这时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
“还找地方？你不是说西沨城内危险吗？”
“你别忘了，我可是天师府上任天师的关门弟子，在这朝云国还没点人脉关系了吗？”子期回头看了秦烈一眼，语气有些怪异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也不能让未来的郡马爷露宿野外啊，走吧！”
秦烈一脸坏笑，跳起来一把搂住子期瘦弱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快走，今晚我们要一醉方休！”
柔和的霞光之下，又传来秦烈的一声嚎叫。
“不说好了，我是个伤者啊！”
“让你手脚不老实！”
两人就这样嬉笑怒骂着往城内走去，只留下背后长长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就像他们接下来的人生一般，彼此纠缠却又无法舍离。
作者的话：有人在之前就猜出子期是女的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