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咦,原来有七座仙山?”
夫蛟看着眼前情景,心里默数着,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六座仙山,而是七座,多出来的便是自身所处的从玄门进来的这座山,因刚才身在外界,故才未曾看到。
旁边小旦见他看得出奇,笑道:“夫师弟第一次来羲皇城,想必一定很好奇,如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想去哪里看一看,只管告诉我,我带你游览一番,欣赏城中的美景。”
夫蛟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小旦师兄了,只是到时候可别嫌我麻烦才是。”
小旦伸手将夫蛟的手抬起,笑回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可是患难兄弟,自己人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尽管说来,我相信大家都会以礼相待的。”
说着,看向一旁的怜天、洛寻等人,众人也纷纷回应。
只听洛寻也道:“那我就开个头喽!夫师弟,我们羲皇城有七座仙山,分别是中皇山、东皇山、西皇山、南皇山、北皇山、人皇山和素女山,城主住地在中皇山,副城主在东皇山,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分别是南皇山、西皇山、北皇山,其余两座仙山是弟子们修道之处。另外素女山也是进出下界的通道,每座仙山都一座山门,一看便知。”
夫蛟如今身份不同以往,除了白戊戍看他不顺眼,似乎其他人都对他印象不错。旁边众人听洛寻在给他介绍羲皇城,纷纷围了过来,也都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姚惜雪昨天晚上与夫蛟在三合城聊了很久,二人即便熟悉了几分,但是人少与人多时自然不同,主动搭讪对她来说既不可取,弄不好是要被人笑话的,因此,这一天都是听他们说话,时不时看夫蛟几眼,二人目光也曾短暂相接。
洛寻刚说完,只听怜天故意笑骂道:“你小子就会抢风头。夫师弟,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等会我带你到处转转,亲自体验一下更好。”
“我说二位师弟,夫师弟还没见城主呢,怎的就献起殷勤来了?”易水清也笑道,“夫师弟,我看啊待会你别跟着他们俩了,一会儿我们三位师姐带你去转转如何?美女作伴哦!”
顿时,夫蛟、夏苡、姚惜雪三人脸刷的红了起来,易水清见了掩嘴而笑,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待所有人都进来了,独孤长空终于开口道:“夫少侠,他们说得不错,有空的时候你便到处转转,走吧,我们先去面见城主。”
见独孤长空缓解了尴尬,夫蛟赶紧拱手回道:“是,一切听副城主安排。”
一行人就地而起,向最远、最高处那座中皇山飞去,不消片刻,众人落在一处似白玉彻成的巨大石台上,石台悬空于山腹,底下便是无尽深渊,白云缭绕,仙境意境更浓,蔚为壮观。
当夫蛟的双脚踏上中皇山地面的一刹,他感到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脑海之中忽然极速闪过眼前这棵巨树的景象,但转瞬即逝,只是多了一种莫名的喜欢、亲切之感。
“夫师弟想什么呢?走了。”小旦见他看着巨树发愣,便提醒道。
夫蛟一怔,回过神来向他微微一笑,而后在独孤长空带领下,沿着同样的白玉石路向山中殿群而去。
众人拾阶而上,夫蛟边走边在心里默念,总共上了九层台阶,每一层台阶也正好是九级。等上到大殿之下,他才台头认真看起来,那九丈殿门之上四个金色大字——羲皇大殿。
大殿之上,羲皇城主姬仲天、大长老白海棠、二长老姜泊澜以及其他十数位老者等早已等候多时,众人见独孤长空等归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姬仲天道:“你们总算是平安归来了,身上的伤都如何了?”
独孤长空回道:“师兄,我等伤势已无大碍,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姬仲天环视众人,见大家精神抖擞,连连微笑点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个陌生面孔身上。
夫蛟从进入大殿,便打量着众位仙长,特别是姬仲天,一看便知乃一城之主了。
他青袍玉冠,仙风道骨,特别是眉宇之间尽显慈祥之态,对视之间,看得他双目似空空无物,却又深遂似海,给人一份亲切,一份祥和,还有一份敬重和威严。
虽未曾相识,初次见面,但短短一瞬间,夫蛟已被其折服,心下感慨城主果然是城主,一般人可没有这种给人又敬又怕、又从从容容、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下夫蛟,见过城主。”
夫蛟见姬仲天看向自己,不住微笑,眼中透露出欢喜,但又似乎带了些警惕,先行了礼,开了口。
姬仲天笑道:“前些天便耳闻夫蛟少侠英雄事迹,小小年纪果然气宇不凡呐,可比我这些门下弟子强多了,你对我羲皇城有恩呐。”
话刚说完,面前一众年轻弟子个个面露苦色,当众被城主奚落,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尴尬而笑。
但讪笑中却是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声传来,众人也见怪不怪了。
夫蛟也是一脸尴尬,感到姬仲天太抬举自己了,连忙摆手道:“城主过奖了,师兄师姐们都是尽了力的,说来这是大家齐心协力才战胜了那个大魔头。”
听到这话,众人又是齐齐露出笑容,对夫蛟不居功,且在城主面前美言而感到高兴,无不对他肃然起敬。
姬仲天也是十分高兴,对夫蛟更加另眼相看。
小旦看了一旁大长老、二长老一眼,趁机对夫蛟道:“夫师弟,这位是大长老,这位是二长老,这位是四长老,以及诸位师叔。”
夫蛟也早已注意到这三位长老,分别是大长老白海棠、二长者姜泊澜、四长老林静心,只不过与姬仲天说话在先,才未得引见。
听小旦介绍,便上前一步,对二人拱手道:“见过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见过各位仙长。”
大长老白海棠在羲皇城中掌管戒律千余年,实权胜过副城主独孤长空,在门人中也更加有威严,向来不苟言笑。除了长老辈的同门,其他弟子见了他都似耗子见了猫,能躲则躲。因此,对于夫蛟的行礼,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二长老姜泊澜却生性沉稳,待人接物无分长幼,也不论身份高低,一视同仁,在羲皇城中人缘颇好。
他捋着长须,看着夫蛟,面上露出慈祥笑意,道:“城主所言不虚呀,夫少侠不仅道法高深,而且品性纯良,气宇不凡,实在是难得了。”
对此,姬仲天、独孤长空等纷纷点头。
夫蛟脸上一阵火辣,心道这羲皇城夸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得紧,但也无比受用,心下高兴嘴上却道:“二长老过奖了,在下不过初入门径,哪里及得上各位仙长们呢。”
林静心似乎不大说话,只静静听着。
姬仲天则哈哈一笑,道:“众位坐下说话罢。”
说罢,姬仲天坐到大殿主位,副城主及四位长老分别落坐主位正前左右四个赤红座位,再往下两侧是同辈长老级入座的十数青黑座位,门人弟子则站于两侧。
这当中,夏苡站于姬仲天身旁,姚惜雪、洛浔站于副城主独孤长空身后,怜天站于姜泊澜身后,易水清、小旦站于少昱身后,白戊戍站于大长老白海棠身后。
只是,最后却有一个位子空出,无人就坐。站着的弟子心里也寻思起来,以往刚好,怎么今天多出一个?也有聪明如姚惜雪、夏苡者皆想到此定然是为夫蛟而准备的。
夫蛟初来羲皇城,见众年轻弟子纷纷站在后面,也不知这站位有什么规矩,看了一会,把目光放在小旦身上,他与小旦最为相熟,便径直走到他旁边,站在了少昱身后。
果不其然,在众人猜想中,姬仲天见夫蛟站到了后面去,抬手笑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夫少侠不必拘礼,你是客人,于我羲皇城有恩,自当以礼相待,怎么能让你站着呢?请坐吧!”
独孤长空、少昱,以及夏苡、姚惜雪小旦等几位与夫蛟相熟的,面上微笑看着他,只等他入座。
夫蛟有些难为情,他以为这是长老之位,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坐的。但姬仲天及诸位长老多有相请,再也推脱不得,便硬着头皮坐下。
只此情景,只那白戊戍心中怒气翻涌,但在这等场合中又不敢言语,只听其轻轻闷哼一声。白海棠在前面听得真切,心中一丝疑虑一闪而过。
姬仲天一手缓缓捋着白髯须,一边道:“夫少侠既有圣贤之相,又有侠义之心,理应如此。”
夫蛟一听于此,又起身道:“城主过誉了,在下先前不过山村凡人,家中父母兄弟被妖兽所害,这才承受分离之苦,机缘巧合下才入了修道一途的。”
姬仲天笑道:“夫少侠不必拘礼,请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