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到这,两人都互望着对方,默契地笑了。笑完后,她举起杯子,
“认识你真是老天厚待我!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
“认识你也是上苍对我的恩惠!”他也举杯回应。趁着兴致就继续道,
“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
“从今后以后不许关机,我想随时随地都能联系到你!”
“这……”她沉默起来。
“很困难吗?”
“是的!有点困难!我尽量做到。”因为上班时,根本就不能接听电话,上次还为手机被刘亚美侮辱。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搞不懂你们公司为什么连电话都不允许员工接?到底为什么?”
“别问了!我不想提我的工作。”
“好吧!我知道你工作不开心!”见她的脸迅即由晴转阴,他意识到对方不开心了。“我发誓,从今以后我绝口不提。”
“对不起!”未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她也很痛心。
田树平还一直受到非人的折磨。白澄想去找他的父母,请他们不要让他们可怜的儿子再在这里做了。那晚对方一听说要去他家,他马上就不吭声了,加大脚力,很快就把她给扔在后面,一个转弯人就不见了。
后来她决定跟踪,他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是不小心被他溜走就是下班比她早。再说这些日子她和杜频见面的次数频繁了,渐渐地也就没有那么多经历去关心他了。
周末的夜晚,他们又在一起用餐了。从见面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见了笑了笑,就一直埋头吃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对方关切地问。
她摇头算是告诉他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那你说话呀!否则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急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看着很难过,又没有能力去帮他。”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万一问她怎么对这件事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怕自己撒谎下去不好,每天还要受着自己痛苦的责备!她已警告自己尽量不要再在他面前撒谎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你呀就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遇事想不通!”他如释重负地笑着说。
“你说得倒轻松!一直在温室长大,如今又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根本就不能体会打工者的辛酸。”
“好!就算我没有体会到,但你不能否认比打工者更艰辛的生活也存在着,这个世界有时就连阳光、空气、水给予每个人都不是均衡的。何况物质、金钱、地位呢?自然是不平等的!
每个人的人生路都不一样,有些人天生下来就丰衣足食,使有些人为之奋斗一辈子也望尘莫及。但穷人也有他们的乐趣,别人都不为自己的人生悲怜、惋惜,你又何苦杞人忧天、闷闷不乐呢?”
她觉得对方的话无懈可击,这种有失自尊、整日要在打骂的折磨生活在工作是田树平自己选择的,而且他还不允许别人破坏,别看他平时傻乎乎的。知道她要去他家,就天天躲着她。自己又何苦钻牛角尖?想到这她释然了。就默默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想得越多越得不到答案。我看你整天为别人着想,有些人会努力改变命运,而有些人甘愿被束缚在命运编织的网中,你想帮他们都不行。明天还是换一换环境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舒解情绪,好好放飞自己的心情吧!”
应该间接地说,是伍伶俐给了杜频和白澄,更大的自由相处的时间,因为以前的杜频每到周末总会被朋友叫去到MTV或是去他家打通宵牌。如今伍伶俐与杜频闹情绪,就再也没有人提出这些事情了。
因为明天的约会,杜频兴奋的都难以成眠。
翌日一大早他就在白澄的住处等她了。白澄开始也兴奋的睡不着,等她睡得正香时,杜频已经来叫她了。
坐上车后,她歉然地朝对方笑了笑算是对自己迟到的道歉。
很快车中传来优美的钢琴声,那是他刻意挑选出来的纯音乐《少女的祈祷》,轻快、悠扬、曼妙!她被音乐慑取了魂魄般,闭目定神聆听起来。
他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也默不出声,静静地开着车。纯纯的音乐把两人的思绪牵到音乐中。听着听着,他竟然动情地吟了起来: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逼都不放开。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连气两次绿灯都过度了,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凭运气决定我生死。祈求天地放过一对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天父做十分钟的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我爱主,同时恋爱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变心,请给我护荫。为了他,不懂祷告,都敢祷告,谁愿眷顾。这种信徒。用两手遮掩双眼专心倾诉,宁愿答案,望不到。爱他怎么想到这么恐怖。对绿灯去哀求哭。
天父并未体恤好,到我睁开眼。无明灯,我爱主,为何任我身边爱人,离弃了我下了车,你怎可答允。”
他声音轻柔又富于磁性,再配上这美妙动人的乐声,她完全陶醉了。以至一曲终了,她还不能从中走出来。
过了很久,她才睁开双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会心道: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到那个纯净的世界里,遨游了一番。”
“不!你应该谢谢巴达捷夫斯卡!是她给人们留下了如此美妙的永恒之乐。”
“只是很遗憾,她早早地就离开了她的音乐、离开喜欢她音乐的人们。”
“后人为了纪念她,居然演奏了十几种不同的版本。还要不要再听其他版本?”他认真地望着她说道。
“你这里应有尽有吗?已经很久未听到贝多芬的古典版本的了!”
这次他没有接话,开始为了播放,前奏刚刚响起,他才开口,
“接下来就是理查得克莱德曼的版本了。”
车中此刻唯有音乐声,两人又中止了对话。他们边聆听边感叹起英年早逝的曲作者——巴达捷夫斯卡(Badarczewska)波兰女钢琴作曲家,1834年生于华沙于1861年卒于华沙。这首《少女的祈祷》是她在1852年创作的,是她最重要的作品。
坐在舒适的车中一边闭目聆听着久违的音乐,一边遐想着。抛弃繁忙、紧张工作给她带来的压力。这会儿她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松快过了。
而一边开车的杜频,此刻内心也因为音乐,因为她兴奋不已。他为认识她而感到幸运,因为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和他一样喜欢这样的音乐,更没有和别人谈起过这首《少女的祈祷》。他们都喜欢流行歌曲。
“你把我带进了一个纯净的世界里了。”她由衷地感叹着。
“那好!本来我打算带你去古镇,既然你那么向往纯净的世界,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今天就带你到一个也是绝对纯净的世界。那里面只有你和我,你想要什么尽管要。我们要在那里尽情地痛快一番。
车子出了外环后就开始加速了,很快一片绿田就骤然出现在眼前。田野的风被快速的车速带动着,在耳边呼啸而过。
“你是不是想飙车啊!慢点好吗?我心脏受不了!”她放开嗓子激动地说,双手不停地抚慰着被惊吓跳动不已的心口。
车速很快就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