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周氏夫妻相互看了眼,他们相信闺女说的话,因为女儿在春居士的身边呆了多年,这些应也是春居士教给她的吧。
于是周氏便把药草用小铁锅煮了一大锅,这都多亏了小阿呆那个小丫头,上次除了棉衣物,还给他们准备了小铁锅,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了。
药煮好后,陈婉喝了,周氏喝了,陈年喝了,连怕苦的小杰也捏着鼻子喝了,还剩余两碗,陈年给大哥陈勋送过去。
白氏一看是两碗黑熏熏的水,“哼,还以为二叔端些能吃的过来呢,没想到是两碗臭水。”陈嫦姐妹两也生气地别过头去。
陈年到陈勋面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这是婉儿以前的春居士教她的,是可以治感冒的药草,大哥喝了,应该会对病情有所帮助。”
原本陈勋心里也是有怨气的,但一听到陈年说到“春居士”时,眼睛发亮了,这个春居士他是知道的,治好了父亲的哮喘,又救活了二房家的病秧子。
如今的陈婉活蹦乱跳,牛都能打得死一头,每天背着胖弟弟走上六七个时辰,一点也没累着,哪里像他们啊,个个都累得直喘粗气。
于是,陈勋把陈年手中的碗抢过来,一口喝了下去,一看还有一碗,于是便让儿子陈忠也赶紧喝了下去。
说也是奇怪,陈勋、陈忠父子一碗药汤下肚,身体便冒出了一身热汗,再走上一走,鼻子通了,感冒也好了,头也不晕了。
当然啦,他们喝的药汁液都是陈婉按人均份量用得很足的药量,这纟间无闲草,用好皆是宝。
同样的药草,有些大夫用了效果好,见效快,有些大夫用了没有什么效果,或者根本不起作用,这就讲究用药的份量了。
用量不够,不起作用,过量又会出现富作用和反效果。
陈婉呆在春居士身边多年可不是白呆的,她平时的小病小痛,春居士基本上都不让她吃药,说就她这富弱身子,是药三分毒,再吃多几富药说不定早就要去领盒饭,死悄悄了。
故一般的小病小疼都是让她加强训练和喝水。
只有实在是重的风寒大感冒时,才会让大丫带着她和阿呆去拔些药草,煎两碗水服用。
说也奇怪,就是这样,陈婉发现自己的身子骨反而越来越好起来。
她应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循序渐进地把各种药草和份量都潜移默化地印在了心里。
中午歇息时,白氏便厚着脸皮来了,她可没敢找周氏、陈婉,倒是找上了陈年,“二叔,你大哥说还想再喝上一碗早上喝的药汤,几个小的也病了,看二叔能否再给他们也喝一碗。”
“好说,好说,大嫂稍等,一会便给大哥送过去。”陈年还是好说话的。
不就是随地拔几把野草吗?容易得很,陈婉趁着众人不注意,闪进灌木丛中,几个纵跃,又用小弓弩射了两只肥兔,顺便扯了几把荆芥、紫苏、鬼针草盖着肥兔。
她以为众人不知不觉时,却是被远处的徐真和徐甲给盯上了。
“你有没看清她是用什么工具射的兔子?”徐真问弟弟。
徐甲皱眉,“太远了,她手上的东西很小,看得不大清楚。不过好像是类似弓弩的东西,但好像又不是。”
“不要打草惊蛇,等她下一次行动时,再好好的观察清楚,没想到这趟还有这么大的收获。”徐真还真是没想到,此女的轻功如此了得,箭术如此精准。
只发了两箭,就接连射中两只肥兔,几个纵跃之间,便能跃过接近有两人高的灌木丛,这样精湛的轻功,如此精准的箭术,就是军中也是少有,他还真是小看了她。
亏他前两天还心疼她脚脖子上的伤,没想到别人却是扮猪吃老虎,藏得可真深啊。
怪不得她能轻而易举地背着几十斤重的胖小子,走上六七个时辰都轻松得很,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炉火纯青的轻功,如果不是他出马都未必能轻易跟上。
徐甲则是对陈婉手中的弓弩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徐甲,这么小却能产生这么大的功力,比他们少府匠人们手中最小的弓弩还要小上一倍,但射程却是一点也没缩短。
陈婉却完完全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徐家兄弟给牢牢盯上了。她正和母亲周氏开心的熬煮兔汤呢。两只兔子,一只烤,一只煮,烤的可收着路上吃,煮的则是刚好他们一家四口喝汤吃肉。
吃了兔子后,还有两张兔皮毛,这也是陈婉最近老是挑兔子来抓的原因。
免子皮毛可以做地毯垫在草地上睡觉,在野外睡觉时不容易着冷感冒。
陈年则是乐颠颠地给大哥陈勋送汤药,一小铁锅汤药五六碗,刚好够陈勋、白氏一家五口喝了。
这个大哥,以前在陈府时,仗着自己有官职,就一直看不起自己这个弟弟,如今求上门,陈年觉得闺女让自己有面子极了。
接着官差易哥也找上了门,“陈年大哥啊,没想到你们家还有会用草药的啊,就请你们也高抬贵手,帮帮另外的那几家人吧,他们也有不少人感染了风寒。”
这风寒可大可小,每年感染风寒死的人可不在少数,甚至是一些身子弱的役差都不停地打喷嚏、流清鼻涕,这缺衣少药的,可是容易死人的。
那全家都感染风寒的陈家大房全都好了,一问才知道是喝了二房给的药,易哥可不敢马虎,赶紧前来求药。
“易哥客气了,这有何难,都是小女久病成医,跟着居士在外养病,会认得几个草药而已。”陈年心中大喜,赶紧挺直腰板,连官差都求上门来,他真是扬眉吐气了。
接着,陈婉又拔了好几堆药草,“记住了,这里是三堆,每一堆草药是10个人的份量,每一份都熬成10药汤就可。”
因为太多了,他们的小铁锅可煮不过来,于是易哥便找了徐真,出动了他们随行的大锅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