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大厅里,正面是无忌和一位比他大了十岁的老人并席正坐,下首是两排五人正坐相陪。
魏姜进来时,对着上座的老人一礼:“太公,阿姜有礼了。”
老者正是这次来接刘姬的刘家长老,花白的胡须,,配上苍老的脸,似乎比无忌老了一辈儿。与他相比,无忌倒是不像五十的年纪了。
太公客气道:“听闻阿姜姑娘性情爽直忠义,追随公子十数年,是公子门下客卿之首,今日老朽有幸见到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魏姜笑笑,谦虚的说了声不敢当。
下面五人也是魏姜熟悉的,左边三人,分别是张经、陈千、许之清,右边是余迈,尔青。
她笑着拍手,叫进来六位姑娘一排站着,挨个报上名字:“来魂儿,闷彩儿,麻范儿,谢衣儿,左姑子,右蛮儿。”
六个名字已报,差点没把无忌憋伤,即是作为礼物来的,名字自是有主家起,魏姜就顺口溜了几个。
满屋子的人也都看着六个女人,说不好看吧,可是年轻水灵啊,说好看吧,一个个像贴了凤毛的柴鸡。要滋味没滋味,要品味没品味。
“公子,大王今次来的这些寿礼着实应景,听说在大梁可都是名人。姑娘们,可愿意为诸位爷献献才艺。”
六人来时,可是大王说过的,是给信陵君的屋里人,可没说是做府里的宠妓。个个面上便带了不虞。
左手座下的张经、陈千是跟着公子出战过的门客,也是公子一手培养出的将军,都是四十来岁,粗犷豁达,不拘小节。
两人起身,一人拉一个,左姑子右蛮儿就到各自的座上了。
张经捏着蛮儿的小下巴:“蛮儿,爷我不喜那些花里胡哨的,就喜饮酒,陪我喝高兴了,我向主君讨了你,做我小妾好不好?”
陈千打了个酒嗝,喷在左姑子脸上:“呃,挺好看的,我说张哥,你这也太那个了,你说,你家有多少妾,数的过来嘛?”
许之清是文人墨客,说话也带着股文绉绉的味儿:“好了,二位,人家太公是客,等散了席,带家去玩。”
上座的太公别看今天被当做是客,实际上,他也是无忌门下最铁的客卿,只是平常不在魏国,大半门客不熟悉他。
他自顾自的与无忌饮酒聊着,也不看已经杵在那里的六位姑娘。
其中的闷彩儿大着胆子道:“公子,大王派奴家来是侍奉公子起居的,还请公子安排。”
她知道今天若不摆明,以后就真的成了弃子。
“哦!”无忌似乎刚想起来:“确实,本君真的喝多了,既然是大王赏赐,确实贵重。张君,陈君,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那狸花猫抱了崽,送你们俩个。魏姬,把他们领下去,找个闲屋供起来,别让她们乱跑,丢了哪个,都会辜负大王的一片兄弟之情。”
言外之意,就是这些个姑娘成了御赐之物,被恭恭敬敬地摆起来了。
看着魏姜带人出去,许之清扬扬手里酒杯:“主公如今也学会怼人了?”
无忌笑笑:“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屑说,所以就剩下真不真,假不假的闲话了。”
一屋子人都在笑,只有余迈、尔青年纪小,不能跟前辈们瞎聊,他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正坐着。
无忌笑道:“我是看你们阿父都不在这,让你们学着跟前辈们交往,可倒把你们给拘住了。”
余迈比尔青年长两岁,今年十七,也是小羽下面最大的孩子。听着主君发话,郑重道:“阿父常说,父一辈在世一生从没辜负过恩义二字,我们也不会辜负的。”
“好孩子。”太公由衷夸赞。
陈千挥挥手:“这些小兔崽子,记住,不要来虚的,真正做到了,以后到我们坟头烧烧纸知会一声,我们这些老家伙就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