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孩子生病之后,张霓苏对魏久棠就爱搭不理的,就连睡觉都背着他,魏久棠这心里头也是不得劲。
“老婆!”魏久棠从身后抱住张霓苏,“ 别生气了!”
“魏久棠!”张霓苏长长舒了口气,道,“如果这个孩子你再保护不了,我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孩子没了我也会没!”
张霓苏好不容易才熬过来,如果真的再次失去孩子,一定会毫不犹豫了结了自己。
魏久棠心头一颤,抱她更紧,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相信我,不会的,你和儿子都会好好的,我也不能没有你们!”
张霓苏静默不语,深知魏久棠夹在其中,难做人,但有些事情她也不想让步,妥协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许久,张霓苏突然转过身,和魏久棠对视几秒钟后,吻在一起。半晌,才又分开,张霓苏望着他,欲言又止。
魏久棠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怎么做了!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张霓苏摇了摇头,主动往他怀里钻,“不怪你,你别多想,我只是有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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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情过去没多久,本以为日子回归平静了,张霓苏却迎来了更大的噩梦。
魏久棠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车祸,张霓苏接到电话的时候几乎握不住手机,差点晕过去。
赶到医院时,魏久棠已经在抢救中,手术室亮着灯,段初霁和魏父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魏久棠昏迷前对段初霁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让霓苏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过去,段初霁没有听他的,通知了张霓苏。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魏父才喊张霓苏坐下,似是有话要说。
“其实阿棠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魏父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他也苦,是我害了他们!”
魏久棠不是魏母亲生,张霓苏先前也有过这样的猜测,没想到真的不是亲生。
包括段初霁也没有很惊讶,他一直觉得魏母奇怪,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孩子逼成那样。
即便如此,魏久棠也没有怀疑过。
魏久棠这次伤的很重,即使保住性命也会留下很多后遗症,但前提是保住性命,就怕性命难保。
段初霁不敢说这些,也不敢表现出来,尽量放松了心情,他怕魏父和张霓苏听了承受不住。
手术长达十多个小时才结束,但魏久棠并没有出来,留在了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几人只能隔着玻璃眼巴巴地望着。
魏久棠出事,公司只能张霓苏去顶着,段初霁派了几个得力助手过去帮忙打理。
家里,医院,公司,来回地跑,张霓苏几乎是心力交瘁。最终,给鹿饮溪打去了电话。
这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鹿饮溪。
鹿饮溪几乎在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就准备动车去A市了。
人的一生可以没有爱情,但有一个挚友何其幸运。
魏久棠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未清醒过来,所有人的心都吊着,张霓苏一周的时候瘦了八斤,从丰腴变成了干瘦。
在鹿饮溪出现在医院那一瞬,张霓苏的情绪便再也绷不住,抱着她压抑得哭出了声。
“没事的,魏久棠他一定会醒过来,他怎么会舍得不要你们呢,苏苏,你相信他!”
张霓苏声音一度哽咽,“他和孩子任何一个没了,我都会活不下去!”
鹿饮溪细声安慰她:“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再倒下他们怎么办?”
张霓苏在鹿饮溪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几分钟,张霓苏接到杨阿姨打的电话,慌慌张张地说灿灿不见了。
来不及多说,两个人又匆忙赶回回去了。
家里哪还有孩子的身影,杨阿姨又自责又着急。
“都怪我不好,上个厕所的时间灿灿就不见!”
“灿灿是醒着的吗?”鹿饮溪问她。
杨阿姨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睡着了的,我才去厕所!”
“报警吧!”张霓苏没有犹豫,让杨阿姨报了警。
能轻易进门的除了魏母,没有别人了,张霓苏知道一定是她带走了孩子。
随后,张霓苏又告知魏父孩子不见的消息,而魏父却告诉她魏母并未回去。
魏母的手机也关机了,张霓苏彻底慌了神。
接下来,就是各种地方找,鹿饮溪甚至把段初霁都叫上了,但毫无收获。
魏母和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直找到深夜,也没见到人影。
张霓苏整整一夜未眠,第二天起来几乎人都站不稳,刚迈出房间的那一步,就晕过去了。
鹿饮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张霓苏支撑不下去倒下了。
魏久棠重伤昏迷,孩子消失不见,张霓苏自己又累倒了。
这一桩一件件,让鹿饮溪都觉得上天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