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快乐是天使,痛就像魔鬼,几天来,白鹤发疯般的想同父亲进行一次谈话——不是父子间的,而是两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之间的对决,不久之后,他就将远走高飞,像一轮喷薄欲出的红日,一直要升到天空中最高的地方,这一次不是几十公里的距离,一个真正的的男子汉,怎么可以将深爱自己一生的母亲独自抛在凄风苦雨的泥沼中呢!
对,一定得谈一次,大不了瞒着母亲挨他一顿揍,说起来,长这么大,白雨战连一指头还没动过他哩——尽管这事对白鹤很为难,但是一定得做,没有母亲的幸福,他的天空便会罩上乌云,那样子还何谈光芒万丈?
就这么干!
白玉坪的好小子,一切看你的了,考上大学不算什么本事,能为忍辱负重的母亲创造一个美好未来才能证明你是个好儿郎!白鹤拿定主意,便往家返。估计酒席该散了,他要回去帮母亲拾掇那个酒鬼们留下的“战场”。
“喂,白鹤……”还未出核桃林子,迎面碰上酒气冲天的白俊河,“白三叔,你咋啦?”白鹤看他走路晃悠,便伸手去扶,哪料白俊河一个趔趄,白鹤力气未到,眼瞅那浑汉死猪一般直挺挺趴入了草丛。
“你找我干啥?”
白鹤使了老劲在白俊河背上一阵猛捶,却也没吐出一口,“算了算了,”白俊河一屁股坐在草堆,眼也不睁地嘟哝,“老子就是……心里不、不舒坦……想给你小子敲打、敲打……”
“白三叔,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家咋样,我一直当你亲叔,有啥话你尽管说!”白鹤预感到他要说的事跟父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