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是让太多的人知道了她闺女退过两次婚,到时就是到达了东北地,想要找个好一点的也是难事。
“还好说,我说怎么之前和役差们一直都相安无事的,这徐家的人来了,就全给变样了,还不都是你们母女干的好事。”大房白氏可是想起当年退婚的事情来了。
周氏当年因为此事鲁莽,还被公公陈老太爷罚过跪。今天却是由他们大房来做了替死鬼。
母女叁气势冲冲的要找陈婉母女俩算帐,“怎么啦?你们想要打是不是?”陈婉可不怕她们,就算是大伯他们全家一起上,她也未必见得会输。
白氏、陈嫦、陈娥母女一听,还真的不敢动了,她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这些天的陈婉还真不是她们母女五年前认识的陈婉。
这个陈婉还真是说放倒她们,就能放倒她们,绝不是说笑的。
“好你个贱人,你们给我等着!”陈嫦放下狠话。
“好,我就等着你们!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陈婉哼了一声,大家都是流民了,还谁怕谁啊,以为大伯父还有官做吗?
“大哥,你看,她就一泼辣货,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完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知道那贾公子看中了她什么。”徐甲不停摇头。
徐真深深看了陈婉几眼,他听了好生烦闷,这小弟不时的提起内阁中书贾东,让他心不舒服,自从见过陈婉后,他一想到陈婉在和自己退婚后,居然和贾东那小子相好还订过婚,他还真是混身不爽。
徐甲还想说些什么,阿左赶紧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快吃饭,吃饱了好歇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旁边的阿左心里有些明白,今天徐参将和陈家那小姐聊上了,他还真没想到陈家小姐长得那么美,不但美还是个能干泼爽的美人。
大概是参将想起曾经被这样的美人给甩了,气不过想要找回场子吧。
而那后知后觉的徐甲却是屡屡往他大哥的伤口处洒盐,能不招人嫌吗。阿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希望阿江找到他心上人后,能赶紧过来和他们一起会合,这样他就不用每天夹在这两兄弟间了。
周氏有银子,在闺女和儿子的要求下,晚上的饭菜不但吃喝得好,住的房间也是挑了好的。
她也觉得如今遇到了徐家那煞星,说不定那天惹火了他们,说没有就没有了,故这银子不花白不花。
白氏看了气得胃疼,这二房老太爷生前吃得好、喝得好,如今老太爷不在了,想着能好好的整治一下他们,没想到凭着那婚约,又从她那抠门的表姐处谋得一千两银子。
“贱人,一家子都是贱人!”白氏真是觉得老天好没天理啊,凭什么这二房一家大小一直都能吃香喝辣的,小叔子从来就没为家中赚过半个铜板,却是天生好命,老太爷没了,还能吃得好、住得好。
而他们大房就只能啃干馒头,“娘,你看他们,又好吃好喝,还住上了上房呢,而我们却只能挤在大通间,虫子多,烦死了。”陈娥真是想哭。
白氏挨着闺女小声道,“婉儿,白天那姓徐那小子,有没有找你麻烦啊,娘远远看到他好像跟你说什么。”
“娘,你还想他能跟我说什么好话不成,当然是说我们家怎么不要脸,靠退婚又讹了一笔银子等之类的啦。”陈婉想,这老娘莫不是还想着吃回头草的老路吧。
如今他们两家地位悬殊,娘最好就打消这主意,免得自取其辱。
周氏心里悔不当初,要是知道这徐家还能东山再起,当初打死她也不敢做出半夜上门退婚的事情,还说了些难听刻薄的话语。
“婉儿,不管他说什么,以后你都不要激怒他,咱们一家还有小杰,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会做出·····”周氏不敢再说下去。
“娘,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伤害小杰的事情,还不至于,咱们做好自己就是了。”只要不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就好,陈婉还是相信徐真他们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情。
当年娘给她退婚时,小杰应都还没出生呢,这个事情一点也不关小杰的事。娘也担心过头了。
第二天起来赶路,陈家人还是得戴上那枷锁和铁链,“官差大哥,求你们了,行行好吧,不要再让我们戴这个东西了。”陈嫦、陈娥哭了,哭得好伤心。
又不是她们大房的过错,相反那退了亲的罪魁祸首陈婉,却是逍遥自在,什么都不用戴,就只背着个小胖墩,白氏心里也气。
“别嚷嚷了,快戴上吧,我们也只不过是执法行事,你看人家许家、叶家、田家他们连睡觉都戴上呢。
你们睡觉,我们还给你们松开了,要是再不合作,那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就别想着我们给你们松开了啊!”哭哭涕涕的,差役们听了也烦。
易哥都批评他们,说耽误进度了,可陈家的这几个娘儿们,平时没戴枷锁都慢吞吞的,这戴上了枷锁,就走得更慢了。
还常走一段,哭一段,烦都烦死了,这些娇滴滴的小娘们,差役们也是没有办法。
白氏和陈嫦、陈娥母女们一听差役说再胡闹,连晚上都不再松开,便唯有乖乖的含泪戴上枷锁。
二房周氏、陈婉她们的这笔帐大房她们狠狠地记在心上了,她们犯的错,惹下的祸事却是让大房的人来做替罪羊,而二房连个表示都没有。
“娘,你和爹带着枷锁,再背太多东西,不方便,就把那些厚衣物都给我挂身上吧。”快要动身赶路时,陈婉不由分说的把周氏身上挂着的棉衣给拿了过来。
“婉儿,你脚上还有锁链呢,可得当心着点哦。”周氏吩咐一声,又把丈夫身上挂着的东西拿了一点过来。
“娘子,是我没用,连累你们了!”陈年脸上又羞又愧,这些日子都是 女儿和妻子挑大梁。
周氏虽然势利,可却是个疼爱丈夫儿女的人,“相公,说些什么呢,相公以前从没干过重活,如今能干这些就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