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那你怎么办?你每天都背着小杰走那么远路,不吃肉,没有力气怎么办?”小杰这几天又长高长重了。
“娘,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反正这几天不是都要宿在野外,还愁没机会抓几个猎物吗?
于是,陈婉用阿江给的那片薄刃,割了一些有韧性的了哥王藤和紫杉木枝,快速简单地做了个小弓弩,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小杰的玩具似的,应也不会引起官差们的注意。
制作弓弩的方法她可是懂得很,紫杉木是首选、其次就是柘木、桑木。
之前在春居士的书房里看过十多种制作弓弩简单快速的书本,还有那种女子觉得乏味的兵书等等,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
晚上,当大家都入睡的时候,陈婉悄悄地走入旁边的林子里,几个纵跃便跃过了一人多高的灌木林,收拾了几只野鸡野兔,顺便烤熟吃了个饱,再把剩下的带回来,一半放在她娘白氏的袋子里,另一半她则带在身上。
第二天早上,陈婉一觉睡到大天亮,她背着小杰远远地走在前面,离众人有一小段距离,“小杰,看,这是什么?”
“大鸡腿啊,姐姐,小杰要吃!”“可以给你吃,可小杰要不但要保密,不能告诉别人,还得要多走走路,否则以后就没有大鸡腿吃了。”陈婉怕这傻小子吃了到处炫耀,到时又让人嫉妒。
小杰只要是有得吃,什么都好说,“姐,行,小杰谁都不告诉,小杰也愿意走。”
野外的这几天,陈婉一家每天有肉吃,日子过得惬意极了,因吃得好,她的小脸长的甚是红润,看起来更加好看得很。
小杰经过十多天的训练,人也变得结实和灵活多了。
陈年、周氏夫妻这才知道闺女跟着春居士的这些年,学到了那么多谋生的本领,周氏再三庆幸自己没把闺女硬塞到贾府去做妾。
这才救了一家大小的性命,特别是小杰,在女儿的调教下,变得勇敢又坚强,一天比一天结实,一天比一天走得路也多起来了。
小杰倒是比周氏和张妈在陈府带时好得多,表现也优秀得多,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走的路要多上一些。
周氏默默地记在心里,看来这婉儿带孩子和调教孩子的心得,的确比自己要好得太多了,小杰也愿意听她的。
于是周氏便放心大胆的把儿子全交给闺女,甚至是夜晚清洗等生活自理等,陈婉都循序渐进的引导小杰自己去做。
这天大家正在走着,突然,身后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类似将领的男子,带着几个亲兵类似的人一起骑马前来。
这人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修长高大却又不显粗犷的身材。
官差负责人易哥赶紧走出来,向那将领的男子拱手施礼,“啊,原来是徐真参将啊,小的见徐参将,听说参将正在浴休,怎么不好好在驿站休养呢?”
叫徐参将的拱手还礼道:“这不是听说易哥要押送人从这里经过吗?便想着路上能和易哥等人作伴,倒也不会寂寞。
易哥喜不自胜地笑道:“那小的真是不胜荣幸,路上有了徐参将等人的屁护,小的夜晚睡眠都安稳不少。那路上就有劳徐参将了。”
路上的陈年、周氏一听到“徐真”两字,不禁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身边的役差:“这位哥,请问那前面和官爷交谈的是哪位啊?”
官差轻描淡泻的,“哦,那位是徐真徐参将,我们经常在这北上的路途中遇上他,老熟人了。”
陈年、周氏对看了一下,陈年道:“老天,希望刚巧是同名同姓的,可千万不要是之前我们退婚的那一个徐真才好。”
“没有那么巧吧,当年那个孩子看起来蛮瘦弱的,远没有前面的那位伟岸?”周氏想起当看的事情,腿不住的打啰嗦。
陈婉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带着小杰走得欢快,如今这小家伙,走得越来越好,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坚持多走上那么一点点。
小杰表现好,陈婉也会抓些昆虫或做些玩具奖励他,小杰喜欢的肉食也不时有供应。
仇人相见,真是分外眼红,徐真旁边的弟弟徐甲终于忍不住了,“大哥,前面女眷特别多的那一堆,就是顺天府的陈家,那个低着头的就是当年上门羞辱我们徐家,退还信物的女人。
大哥,这次我们可别轻易饶过她们。要不我去找找易哥他们。”那个女人就是化成灰,徐甲都能认出他们来。
徐真好武,从小就喜欢练武,而徐甲则是从小偏好歌赋诗词画画,跟着大哥徐真投军后,一直在军中少府旗下担任帮忙起草画画各种弓弩、长枪武器的文职。
徐真伸出右手阻止弟弟想要去找易哥的行为,“焦急什么,这一路上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陈家慢慢玩。”
当年那陈家人虽然表面客气,可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无不击打在他双亲的心坎,父母又急又气。
本以为他们徐家一直坚守着和陈家病娇女的亲事,这陈家二房也只有这么一个病女,同为朝廷七品官的陈家再怎么样也会念这些年的旧情,把大儿子徐真给入赘脱离徐家给留下来。
没想到陈家薄情寡义,感觉不妙,半夜周氏带着老妈子来访,第一件事便是还回信物,索要退婚书上的签名,言语暗讽,把两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事情便加速了他们父亲徐林患急病,在狱中还没熬到流放,便病发身亡。回想起往事,徐真的眼眸暗了暗,他紧握着手里的佩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一众陈家人。
他们陈家人也有这么一天,看来都是省了他们回京城顺天府找他们的麻烦。原本他们趁着这些年累积下的几个月的浴休,可以回来找在顺天府任职的老太爷算算这笔旧帐。
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着收拾他们陈家,他们兄弟俩不需要回京城,就能报这退婚羞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