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你瞎说些什么啊？”李辉茫然，吞咽着口水立马解释道：“各位姐姐别听她瞎咧咧，我们平时都这么开玩笑来着。”
古圣圣还蛮不服气，“嘿所长！我哪有开玩笑？”
“切……得了吧古警官，刘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优秀的好青年，你怕不是自己喜欢，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大包大揽了吧。”
这就是居委会的辨事能力，刘主任说话可谓一针见血。
古圣圣立马反驳道：“哼！你胡说！我才没有……”
见古圣圣要再次发飙，李辉立马打着圆场：“各位姐姐，我这妹妹为人直率，口直心快，你们就别见怪了。
“我也是初来乍到，这次登门拜访，主要是打个招呼，和咱居委会同志们认识一下。
“另外就是……想向刘主任打听点情况。”
刘主任收起牛奶，将李辉和古圣圣带到办公室。
“你问的是702那家？”
李辉点头，“是的，我想了解一下这户人家，因为住我家对面嘛，今天听我所里同志说起，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了解一下也好。”
刘主任摆手道：“哎哟喂小辉，你这邻居最好别去招惹，他这人脑子可是有问题的。”
“奥？这怎么说？”
刘主任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家人是两口子，女的我之前见过，模样骚得很，前凸后翘的，说话还娇滴滴的。据说工作还不错，还是咱市里一家上市公司里上班，就是他这男人……”
讲到这，神情立马变得嫌弃，“这男的原来家里是搞水产的，有点钱，后来对外贸易不景气，家里产业也没了，他老子也没给他留下啥遗产便撒手人寰，现在就是待业在家，脑子还有些不好使。
“最近不是搞人口普查嘛，前天上门，说他媳妇出差了，要隔天才回家，于是我昨天就去了。结果去了以后又说得今天回来，得嘞，今天我又跑了一趟，嘿！他还埋怨我骚扰他睡觉，这真是把我气得不行，要不是你们小展同志维护他，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呢。”
李辉笑道：“诶刘姐，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不是，您看啊，小展是人民警察，您是居委会主任，说到底都是为人民服务，咱们是一家人，要是小展护着你，那不是等同于一起欺负老百姓嘛，到那时您是解气了，事情传出去最后下不来台，岂不是更尴尬了？”
刘主任点头，“小辉这话说得在理，咱们是一家人，看来是我错怪小展同志了，你替刘姐给小展带个话，刘姐下次哪家有好姑娘想处对象，一定优先介绍给他。”
“那敢情好啊，啊哈哈哈，我先替我们小展谢谢你了，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
刘主任和其他老嫂子送别李辉和古圣圣，全程古圣圣默不作声，出了居委会就像鸟儿出笼般做了个深呼吸。
“圣圣，你刚才干嘛那样说我？”
“师父父，他们要给你介绍对象呀？我能不发火吗？你那么优秀，还用得上他们这些老女人给你牵线搭桥吗？”
李辉严肃道：“话是这样说，我也不需要，但你完全没必要污蔑我啊？我代表派出所去拜访人家，我的形象就是咱派出所的形象，你扣我一脸屎盆子不就是变相说我们派出所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古圣圣低头不语，表情似难过似生气，李辉也没继续批评她。
对于702的大致情况李辉已经摸清楚了，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像针尖儿似的刺痛他的神经，但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下班，古圣圣提前在宣山酒店定了一桌晚饭，看菜式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人参滋补汤、松茸地三鲜、燕窝糖水，可谓琳琅满目，虽然大部分都是素食，但却不失排场。
欢迎宴上，李辉又认识了两位夜班同事小张和小赵，当然，并不是张龙和赵虎那么巧，否则，李辉不去做个美“黑”，都对不起他们的名字。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欢迎宴，散场后，李辉和古圣圣沿着宛陵湖一路步行，路上古圣圣一言不发。
“圣圣，你怎么了？刚才好像也没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
晚风带着湿气和淡淡的鱼腥，拍打着与宛陵湖擦肩而过的人们，让本就闷热的天气多了几分凉爽。
今夜的她一身连体素裙，长发披肩，昏黄的灯光洒在光洁的肩膀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李辉脱下外套披在古圣圣肩膀。
“不要！小爷我不冷！”
古圣圣叫道，带着一丝愤怒，小爷这个自称让古圣圣多了一股阳刚之气。
“对不起。”
古圣圣大惊失色：“什……什么？”
认错快，是元帅，放在哪里都不怪。
李辉整理着古圣圣肩上的外套，将她的肩膀包裹得严严实实。
“圣圣，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今天批评你的气，站在所长的角度，我坦荡荡，但是从私人角度来说……”
李辉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这人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怎么可以对我们圣圣小姐说那么重的话，就该拖出去千刀万剐！嘿！杖责一百够不够？”
古圣圣看懵在原地，怯懦的回答道：“应……应该够了吧。”
“够了…吧？那就是不够，必须得杖毙，枪毙一个小时都不带冤枉他的！什么狗屁所长，才多大点官啊，拿着鸡毛当令箭，必须得严肃处理……”
“噗呲——”古圣圣捂着嘴乐开了花儿，眼角弯成月牙儿，“师父父，你好可爱哇！”
李辉笑道：“不生气了？”
“胡说，我哪有生气，你冤枉我！”
“啊对对对，圣圣小姐心胸宽广，为人大方得体，今天的欢迎宴还是圣圣大小姐掏的钱呢。”
古圣圣噘着嘴说：“你还说，全都怪你，我都没尝到那个人参汤，还有还有，松茸地三鲜看着也不错，我看他们吃得可开心了，真是后悔死了，哎！现在好饿啊。”
“那我们回家，师父父亲自给圣圣小姐开小灶怎么样？”
“好哇好哇！”古圣圣拉着李辉的衣角说：“我饿得走不动道了，师父父背我回家好不好。”
宛陵湖畔，李辉背着古圣圣一路向前。
古圣圣耳语道：“师父父，你知不知道，以前，你从未主动向我服过软，道过歉，即使过错方在你，可一次也没有过。”
“没有并不代表不能，人总会进步的不是？朋友间相处，对错不重要，态度才重要，能为对方放下所有芥蒂和骄傲，让对方开心，这才是相处之道嘛。”
古圣圣问道：“朋友？只是朋友吗？”
“我醒来以后，一直是你在我身边，我没有亲人，你就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你对或错，我的态度都只会是你。我们很亲近，但你说过，我们并不是情侣，难道你有所隐瞒？”
“没有隐瞒，圣圣曾经向师父父袒露过爱意，你说你有你的苦衷，最后拒绝了我，不过我不难过，你就是圣圣的师父，圣圣是你的徒弟，这是旁人改变不了的。但是……我不许有其他女生接近你，分享你，我可小气了，你是我一个人的。”
“是是是，我是你的行了吧，咱有一说一，你可一点也不轻啊。”
“打你！”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回到了凤凰城小区，今天是李辉第一次去古圣圣家。
古圣圣家和李辉家格局一模一样，同样是三室一厅，就是完全对称的户型，只是衣柜和玩偶多了许多。
古圣圣的衣柜里除了上班的制服以外，全是洛丽塔、JK、汉服，活脱脱的三坑萝莉，与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形成巨大的反差。
李辉将就她冰箱里的食材给她弄了一桌子的菜，其中大部分应该是网上直播购物买的半成品，比如小龙虾，无骨凤爪什么的。
古圣圣笑得合不拢嘴，一点也没有淑女包袱地大快朵颐起来。
“对了师父父，今天你干嘛非要打听咱们对面702的情况啊？”古圣圣嘴里包着饭，嘟噜着。
“我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气味……”
李辉将今天的事给古圣圣说了一遍。
古圣圣问：“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气味啊？”
“腐朽，黏腻，总感觉从前闻到过，就是想不起来。”
两人陷入了沉默，李辉努力回想着，古圣圣嘴里嗦着一只小龙虾若有所思。
“呀！这小龙虾好像是过期的，都臭了，呸……”古圣圣将小龙虾扔在餐桌上，一脸嫌弃。
“不应该啊？我看过保质期了，可能是死虾漏里面了吧。”李辉捡起那只小龙虾，放在嘴里嗦了一口，但并未吞咽。
古圣圣皱眉叫道：“哎呀，师父父，你不嫌脏呀，上面有我口水诶！”
李辉张开嘴，哈了口气，闭眼嗅闻着。
过了几秒，突然睁眼道：“我知道了！”
古圣圣问：“师父父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个气味了！咱们的邻居，有猫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