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了,就要认罚。”墨烛渊道。
安琼其实不怎么害怕,毕竟自己之前又不是没被罚过,什么戒尺,抄书,罚跪,根本都不在话下,虽然有点懒,但是抄书也是能完成的。至于罚跪,就算是在众多弟子前,也是没问题的,毕竟自己脸皮厚啊。
“我看她敢在这种场合上动手,肯定胆子不小。”没等墨烛渊发话,梵庚便说话了:“戒尺罚跪抄书什么的,自然震慑不了她。”
您可闭上嘴吧!安琼心想。
“我自有办法。”墨烛渊对梵庚道,话音刚落,他转过头,面向安琼:“躺到床上。”
“什么!”安琼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便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墨烛渊。
“还用我再说一次吗?”墨烛渊道,梵庚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打开折扇,挡住了自己的脸,似乎是在偷笑。
“是。”虽然安琼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躺在了床上,到了现在,她真的搞不懂墨烛渊想干什么了。
“把手放到脑后。”墨烛渊道。
安琼按照墨烛渊说的做:“师尊,这是要干什么?”
墨烛渊看到这一幕,便走到了床边,蹲下,梵庚在一旁,还是用折扇挡着脸,似乎还是在偷笑,从梵庚的表情里,安琼似乎看出了什么东西,刹那间,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烛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发带,蒙在了安琼的眼睛上,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安琼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由于视觉的消失,只是感觉更加紧张,便绷紧了全身。
墨烛渊看安琼如此紧张,便伸出手,轻轻地戳在安琼的腰腹处。安琼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刺激,痒的一度想笑出来,但是那不服输的性子还是封住了她的口。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汤里下辣椒的惩罚居然是这个。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墨烛渊突然开口,但是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停下:“我平时那么重视你,你却在宴会上对我做出这种事,熙宁国的辣椒我早有耳闻,闫冥肯定是告诉你,那包粉末并不辣,你还真信了。”
“要不是闫冥,我怎么可能落得这个下场啊!”安琼在心里骂着闫冥,但是却丝毫不敢开口。
“还真是嘴硬。”墨烛渊没说话,那个安琼最希望能闭嘴的人——梵庚反而说话了:“烛渊,你可别轻易放过她。”
“闭嘴!”安琼实在受不了梵庚在一旁叨叨了,但是墨烛渊在自己腰间的动作突然加快,痒的安琼措手不及,居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师尊——我错了。”安琼无法控制地笑出声来,但是依旧不敢收回放在脑后的手,墨烛渊见状,双手慢慢上移,顺着腰按揉到腋下。
“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师尊快住手!”这里可以说是安琼的一个软肋了,她见状,再也忍不了了,迅速抽出脑后的手,用手臂把墨烛渊的双手死死夹住,这要命的感觉才消失。
“师尊,我错了。”安琼道:“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当真?”墨烛渊的语气上挑,又用某种不知名的眼神看着梵庚。
安琼注意到墨烛渊的动作,连忙道:“真的,真的!”随后扯下眼睛上的发带。
梵庚听了这话,慢慢地走过来,中途一直与墨烛渊保持着眼神交流,安琼有些害怕,连忙想起身,刚起来一点,就被墨烛渊又按了回去。
“梵庚,你说吧,你想怎么办?”墨烛渊道。
“要不然让她也尝尝这种辣椒吧!”梵庚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不不。”安琼听了这话,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师尊,梵庚大人,我真的错了,相信我。”
“梵庚,我可舍不得。”墨烛渊道:“安琼可是我的弟子。”
“我开玩笑的。”梵庚道。
趁此机会,安琼赶紧从床上起来,墨烛渊也站起身来,安琼迅速站到墨烛渊身后。墨烛渊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你说,这件事能不能过去了。”
“过去就过去吧,反正我现在都好了。”梵庚道:“你不是也给了她教训嘛,就过去呗。”
“那好。”墨烛渊道,听了这话,安琼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多谢了。”
“师尊,弟子有一事想问。”安琼想了想,又开口了。
“你说。”墨烛渊道。
“这件事是闫冥提出的,辣椒是闫冥给的,也是闫冥要我下手的。”安琼小心翼翼道:“您为什么不罚闫冥?”
“他?”墨烛渊转过身,面向安琼,道:“我明日就去他寝宫里,狠狠地给上几戒尺,只是今日他躲得太快了,我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啊这——”安琼感叹道:“那师尊,我可以回寝宫了吗?”
“天这么黑,你还想回哪儿去啊?”梵庚终于收回了挡脸的折扇,道:“我听烛渊说了,你会做噩梦,做完噩梦,还不是让烛渊带你到霜华殿,今晚你干脆直接留宿在这里吧!”
“这——不太好吧!”安琼道:“毕竟其他弟子都是住在自己寝宫的,我如果住在霜华殿,师尊会不会被说——偏心?”
“我对你就是偏心,有问题吗?”这次是梵庚还没来得及说话,墨烛渊就开了口:“你就留宿霜华殿吧!”
“是。”安琼听了这话,先是诧异,而后是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要是被其他弟子知道了,影响恐怕不太好。但是墨烛渊如此坚持,安琼还是留下了。
触景生情,便是如此。
“我当时是真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安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荒废已久的庭院中,没有墨烛渊,没有众多弟子,只有自己和梵庚。
“你那个时候还很讨厌我,说什么我招人嫌。”梵庚打趣道:“现在还不是让我当了你的国师,当年是你向我行礼,现在我还要向你卑躬屈膝呢!”
安琼没说什么,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所以说,寻找梦魇,我们还需要去哪里?”
“如果梦魇真的在韵南阁的话,我们应该去到韵南阁的每个角落,才能保证没有遗漏。”梵庚道:“你若是愿意,就在霜华殿内四处走走。”
“好。”安琼道。
霜华殿内的陈设与以往一样,不过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还有一个屏风,这都是安琼再熟悉不过的了,安琼边走,边用法术窥探四周,却没有发现丝毫动静。
来到屏风后面,那是一块空地,一块干干净净的空地。
这里本应该有一口棺材的。安琼心想。
刚刚踏上那块空地,安琼脑中便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什么影响,一个人,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在与一个不知道的东西缠斗着,那东西似乎极其难缠,那个人无论如何摆脱,都回天乏术。那个东西似乎很长,像一条带子,却又极其灵活,令人难以捉摸。
那条带子突然转过方向,直直地冲进了安琼的视线中。
“啊!”安琼惊呼一声,才从刚刚看到的假象中回过神来,退了一步,离开了那块一尘不染的空地,假象顿时灰飞烟灭。
“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是安琼的第一反应。
但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墨烛渊生前的一幕,毕竟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要远离棺椁曾经停放过的地方。
因为那里会有一些残余执念的鬼魂。
“国师!”安琼叫道:“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听了安琼的呼声,梵庚迅速跑了过来,期间踏过了那块空地,但是梵庚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到什么了吗?”安琼看到梵庚踏过了空地,便问道。
“没有啊!”梵庚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是我精神有点恍惚。”安琼听了这话,顿时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看到了,还是只是一个幻觉,毕竟如果墨烛渊的鬼魂真的存在,作为挚友的梵庚怎么能看不到墨烛渊想要传达的东西。
“要不然我们去别处走走吧!”梵庚清楚地记得,安琼在墨烛渊灵前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样子,现在的安琼,怕是有些触景生情:“走吧!”
“好。”安琼跟随着梵庚走了出去,直到走出霜华殿,才松了一口气。
倾淮国宫城,闫冥结束了朝会,连忙使了几个传送咒,回到了熙宁国宫城。
一推开自己寝宫的门,便发现了桌子上那引人注目的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信。他倒是没有多意外,像照常一样关上门,坐到桌子前面,拆开信开始读。
闫冥读信时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有些司空见惯。信的内容不长,闫冥不一会儿就读完了,随后用法力把信纸烧掉。
“国主大人。”门外传来了声音,闫冥道:“进。”
进来的是一个侍从,他手中拿着一个卷轴,关上门,便道:“这便是国主要的东西。”
“很好。”闫冥从侍从的手中接过卷轴,道:“辛苦你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