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有多深的世界,光明就会与其抗争。用铁拳砸碎镣铐,用战斗赢得尊严,但愿镣铐的打破者最终不要变成镣铐本身。
骏马城外的工事结束后,共康留下10万部队继续围困骏马城,然后他率领大军,带着马民营分别来到了大鹏部落的射熊城、苍鹰部落的双塔城与白鹞部落不悔城的城下。
这三个城池与骏马城一样,早就变成惊弓之鸟,闭门不出。共康则采用对付骏马城的同样方式,用堡垒壕沟将这三座城池团团围住后,却并不攻城。
拜火氏族的这四大城池附近有很多良田,谷物已经成熟,很多良田的谷物拜火氏族尚未来得及收割,于是共康命令马民营去收割谷物,以供军队食用。
每日,围城的共由氏族的士兵们在城门外烧水煮饭,而这四个城池与外面完全被隔断,城内的补给很快就告急,陷入了困境。
这四个城池出现了在野熊岭内曾经发生过的同样事情,城内屠杀驼马,依靠驼马的肉生存。
城墙上的守军每天在吃饭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时候,他们看到城外共由氏族的伙夫班在空地上蒸煮玉米,用火烤角鹿肉,香气从老远的地方飘到城头,令他们口水直流。而他们只能在城头啃着又硬又粗的驼马肉,而且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块肉。
趁着城内军心不稳之际,共康又用同样的方法,让马民营的士兵给城内写书信,将书信绑在箭上射进城内。
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四大城池守城士兵的士气逐渐崩溃,先后发生哗变,打开城池投降。
共康率领的部队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以最小的代价,占领了拜火氏族核心的四大城池。
共康的部队进入骏马城后,他严禁部队骚扰老百姓,共由氏族的部队纪律严明,没有出现扰民的现象,倒是原来的马民营的士兵对城内的富豪进行了劫掠。
共康得知消息后,对带头的马民营的士兵进行了严惩,城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秩序。
共康严守承诺,对参加马民营的原来拜火氏族士兵的家庭采取免征驼马交易税,赢得了大多数马民的支持与信赖。
很快,拜火氏族领地上的其他城池与城镇的守军头领纷纷前来投降,自此共康正式吞并了拜火氏族。
在连魁的大酋长府邸,共康召集共由氏族四大酋长开会,宣布两大人族正式合并,成立“龙凤人族”,将一副画有左青龙,右凤凰图案的大旗取代原有的青龙旗帜,随后又在原先两大人族领地的各个城池与城镇张贴告示,通告所有人族,并大赦天下。
龙凤人族的成立引起天下震动,这是自众神之战结束后,姆大陆发生的最重大事件,人族的统一在姆大陆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标志着新的时代开启。
然而,完成这一壮举的共康并不快乐。
连香生前住过的房间里,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共康默默地坐着,他左手拿着连香的灵牌,右手端着酒碗在喝闷酒。
“来,连妹,我敬……你一碗酒。”共康舌头有一点拐不过弯,他已经有了醉意。
“连妹,我已经……统一了人族,我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共康的旁边站着几个贴身侍卫。
自连香死后,共康白天公务繁忙还好,可到了夜晚,在这孤寂的漫漫长夜里,他常常要喝得酩酊大醉,什么都不想才能昏昏沉沉入睡。
共由氏族刚刚占领骏马城,尚未站稳脚跟,所以老酋长于勇在共康身旁安排身手好的贴身侍卫,要求这些侍卫们必须日夜守护在共康的周围保护他。
有一名侍卫看到共康喝完,急忙给他碗中倒上酒。
这里没有夜明花,只能靠油灯照明,油灯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不知是油灯发出的黑烟将共康眼睛熏着了还是怎的,此时他眼含泪水,拿衣服袖角擦了一下眼睛,掩饰道:“这连魁的府邸……终究没有望丘城的树屋住得舒服,这油灯……把人熏得难受。”
“我说你们……哥几个,还有你……赵卫,来陪……我喝一碗。”他端起酒碗对着身旁的这几名侍卫说道,刚说完他又一碗酒下肚。
为他倒酒的名叫赵卫的侍卫,看到共康喝酒喝得这么急,赶忙道:“大酋长,慢点喝,您要是觉得不痛快,就尽管哭出来好了。”
“不痛快?你怎知我……不痛快?你这个小鬼。”
“大酋长,您在我们面前就不用装了,您每晚都会抱着这个灵牌入睡,我每天早上给您收拾床铺的时候,发觉您的枕头都是湿的。”
“你……你可知这是谁的……灵牌?”
“这个谁不知道,您与连香的事情早在军中传遍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你可知……这里就是我那可怜的……连妹生活过的地方,若不是我来这里把她接走,去见她的哥哥连山,她……她也不会死!”
“大酋长,您无须自责,要怪就怪连山,是他们耍阴谋将夫人射死的。”
“连山……不错,就是他,是他命人射死了我的连香,我……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共康踉跄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大酋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连山被关押在骏马城的监狱里。我看您醉了,改天我把连山押过来让你审问。”
“不……不行,赵卫,我命你,你现在立即……给我把连山……押过来见我。”
赵卫无奈,出去传达大酋长共康的命令。过了许久,戴着镣铐的连山被押了进来。
“跪下,你这个手下败将,见到我们大酋长为何不跪!”守卫强行按着连山的肩头,让其跪在了地上。
“共康,你胜之不武,使用卑鄙的手段诓骗我们进了你的包围圈。”连山见到共康后大吼道。
“连山,这个世界上你……你才是最卑鄙的……小人。你知道吗,你们使用卑鄙手段,在阵前偷放暗箭,你妹妹被你们……射死了!”共康见到连山后,睚眦迸裂,恨不得上去一口吃掉他,走上前去噼里啪啦地扇了连山几个耳光。
“什么?我妹妹她……她死了?”
“你这个畜生!你们射死了……连妹,却唯独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我那狠心的连妹,你走了却留下了我一人……”共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连山跪在地上也哭了,过了一会儿,他止住哭声,恨恨地道:“共康,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们拜火氏族被你灭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连山,我……告诉你,你妹妹被你杀死了,但她……在最后的时刻,都在为你求情。我答应了她,放过你。否则的话,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之恨!”
连山听到连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为自己求情,羞愧难当:“共康,人族现在被你统一了,我那苦命的妹妹不是正希望如此吗,她若泉下有知,已得偿所愿,也可以闭眼了。”
“不!我那可怜的连妹……她在九泉之下还很难闭眼。她最后的一句话,是让我用手中的剑,打破……这个被绿族奴役的吃人的世界,否则的话她死不瞑目。为了连妹,为了人族,我一定要打败绿族,我一定要砸烂这个吃人的黑暗世界……”
共康挥舞着双拳,仰起头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