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元虚真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怼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魏云行见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他头上,况且有关三清剑的安置,再也不好装聋作哑,其实他今晚是最憋屈的那一个,拖着受了伤的身体喊了这么人过来支援,没想到却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咳咳......诸位前辈,这三清剑确实是三清观历代观主所掌管之物,道门祖师爷当年可是威震四方,叱咤天下,我们三清观初代观主即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祖师爷手中抢了他的佩剑,所以这其中定然是有些渊源。我看倒不如今夜大家先散了,等日后我再挨个登门道谢。”
“哼,散了?”元虚真人道:“我们这一散,三清剑还不得成了你囊中之物。”
楚晚棠看着他那一副嘴脸,道:“三清剑本来就是三清观的私物,诸位前辈如此山匪做派,倒还真是给晚辈树了个好榜样!”
张承生又满脸笑着道:“三清剑归谁保管倒是小事,主要是需要搞清一件事,这剑,究竟是在小道长手中有效,还是在任何什么人手中都有效。”
他这话一出,众人幡然醒悟,这三清剑若是拿着使不出来,那到时候就算是落到了自己手中也只是废铁一个,最多留个纪念,但是为了这么个纪念品而争来争去又实在是不妥当。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道士提议道:“元虚真人是我们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我看不如请真人一试,看看这三清剑到底是听谁的话。”
“我看行。”
“我也觉得行。”
......
方才提议的那个道士又看向楚晚棠道:“这位道长,意下如何?”
楚晚棠垂眸想了想,抬眼间把三清剑递了过去,那元虚真人抖了抖袖袍接住,一手握着剑柄,霎时间,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手上的那把剑,因为如果这剑一旦在元虚真人的手上也能发挥出一样的效力,那么局面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平缓了。
一步,两步......
那元虚真人拿着三清剑走了不出三步,剑身上的冰蓝色光晕就消失殆尽,这样看起来就只是一把比较好看的剑而已,与普通的剑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怎......怎么会这样?”
楚晚棠伸出了手,“验也验过了,结果已然知晓,该把剑还回来了吧?”
那元虚真人充耳不闻,怒道:“凭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就可以?嗯?从实招来,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魔歪法?”
楚晚棠面色一沉,“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守信。”而后他轻轻抬手,意念一动,那三清剑就瞬间飞回了他手中。
“这......”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了的?那三清剑分明是指认楚晚棠一个人。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三清观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这等人物?”
......
楚晚棠也知道如果今天他就这样带着三清剑走了,恐怕会引起众怒,到时候他寡不敌众,后果可是不妙,于是他道:“三清剑乃道门圣物不假,可是它也是三清观的私物,诸位前辈也都看到了,这三清剑于别人手中就是一个无用之物,所以不如将它物归原主。晚辈也会在此封剑,以免徒生事端。”
楚晚棠不待众人反应,抬手就封了剑。
“哎......”人群里即便是有人想阻拦,也于事无补,只能干瞪眼。
楚晚棠封了剑就把它交给了魏云行,后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众人虽然不忿,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多时就都散去了。
当院里人散尽的时候,魏云行再也支撑不住摊在地上,楚晚棠连忙扶住他,“魏道长......”
魏云行本来就深受重伤,这么一折腾导致失血过多,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躺着。
“魏道长,你醒了。”
魏云行又闭了闭眼,问道:“什么时候了?”
“六点。”
魏云行惊道:“你,你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
“于修行之人而言,这并不是难事。”
魏云行心中一暖,道:“多谢道长,真是麻烦你了。”
“无碍。”
魏云行睁开了眼睛,“三清剑呢?”
他晕过去的时候记得是把三清剑拿在了手上。
楚晚棠伸手一挥,一把光泽明亮的剑就出现在了病床上,“不用担心,在这里。”
魏云行伸手抚摸在了那剑身之上,“我师父把它传给我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咳咳咳......如今世人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我恐怕,恐怕......”
“魏道长安心,三清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应该无碍。”
“三清剑自封了千年,你是第一个能够打开他的人。”魏云行抓住楚晚棠的手,“其实我们观中世代有一个说法,如果三清剑等来了它的命定之主,那便不要强求。它蒙尘了千年,不该再被封在箱子里了。你既然能解了它的封印,那便是它认了你为主,你不如把它收下,至于对外,就还声称是在我三清观中,也会少些麻烦。”
楚晚棠看着那光彩四溢的三清剑,说不动心是假的,自昨晚起,他就一直能感受到自己与这把剑的羁绊,就像是多年未见面的好友一样,楚晚棠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接下。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