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酒席,便是母亲张罗请亲朋好友来庆祝的。苏凤英是个爱面子的人,这天大的喜事她恨不得请全村人来吃请呢,只可惜家里紧张,就这还不知欠着多少饥荒呢!这些事白鹤心知肚明。他知道母亲疼自己,下半年走的学费、生活费外加一台笔记本电脑共需一万五千元,她愣是没有皱一个眉头,“好好学,钱不是问题!”这是苏凤英的原话。
可仅靠两亩玉米田,二十株核桃树,几十棵花椒、柿子树,以及部分杂粮田,收入下来能有多少?白鹤不是小孩子,心里有这杆秤。苏凤英却把儿子的脑壳儿当皮球一阵乱摸,“好啊小子,懂事了,有这话妈知足了,放心,还有你爸在瑶泉的几头猪呢!”
白鹤啥话不说了。提起他父亲白雨战,小伙儿心里堵得慌,高考的甜蜜感瞬息一扫而光。说得更厉害些,简直是仇恨的火苗噌噌地往头上蹿,两年了,他愈来愈难以控制对父亲的憎恨。这绝不是因为他不体贴母亲,当苏凤英把所有的农活揽于一身,把自己累得像头牲口时,白鹤知道父亲在外面也没闲着,他在干什么?
是啊,问题来了,这个常不归家的男人到底在外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