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用一只手拉着小狗那条受伤的腿,心疼说道:“这坏老鹰,怎么这么狠,将这小狗咬得这么重,肯定是他叼着这小家伙的腿来着,要不怎么伤得这么重。小家伙别怕,会有些痛,要坚持住。小家伙别怕……”她边说着边把棉布在盐水里湿了,继而开始给它擦洗伤口。
棉布一碰到那伤口,小狗继而嗷嗷乱叫,四条腿猛地挣扎起来,显然它太痛了,它边叫边使劲摇头,想把蒙在头上的那块布甩下来。
石翼早就料到,怕它回头咬着玥儿,就用两手紧紧地固着它,令它不能动弹,嘴里催促玥儿快些清理。
趁此时机,玥儿嘴里一边安慰那小狗说好啦好啦,一边加快擦洗,待上面清理干净,就把药粉涂在上面,然后就用细布小心地给它绑好。
那小狗许是太累了,开始还狠命挣扎,叫了一会,许是疼痛减轻了,它就慢慢地不再挣扎,停了下来。只是还不时哀号两声,它好像也知道玥儿在给它包扎伤口,就不再乱蹬乱踩。
玥儿给它处理完毕,包扎好伤口,就拿过墙角那个破木盆,上面垫了些碎布,叫石翼把小狗放在里面,叫它休息,并让他看好它,然后就赶紧生火做饭。
小狗乖乖地躺在里面,显然也是困了,就蜷曲着身子,将头埋在前爪里,慢慢地闭上了眼,开始睡觉。
玥儿生起了火,见小狗睡了,就把它放在一旁,让石翼去洗,然后自己看着它。她一边烧火,一边情不自禁地去拍拍它,看着很是喜爱。
石翼在一旁悄悄看着,若有所思。
吃罢饭,玥儿给那小狗拿了些吃的,倒了水放在一侧,那小狗还是懒洋洋地躺在盆里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一眼,它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石翼看玥儿一直围着那小狗在转,满眼都是关心,心说这家伙不知还得几天才能缓过来?他嘱咐玥儿别让它咬了手,就上工去了。临出门,他见玥儿又将那根长竹竿放在了门口,忍不住窃笑。
玥儿将家里收拾完毕,就把那小狗放在桌前,开始绣制那幅图画。刚绣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门,那高二嫂等人来了。
家里突然多了个小狗,高二嫂等人见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也很喜欢,就忙问这是哪儿来的?
玥儿将早上的事诉说一遍,高二嫂听到是一只老鹰捉着的时,不禁连连称奇。
她胆子甚大,看过那小狗包扎得腿后,就用手去摸那小狗的头。手还未伸近,那小狗见生人摸它,就躺着“汪”地冲她叫上一声,看着奶凶奶凶且又懒洋洋,呆萌可见,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几个人看着那小狗,连连称好,说这样好了,即使我们有事不来,玥姑娘也有个伴儿了。
“这小狗叫什么名字?”那高二嫂笑了一阵,突然问道。
“名字?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玥儿稍作一顿,“我忙得还没想起来。”
“这家伙看着懒懒的,挺笨的,”高二嫂开玩笑地说,“要不就叫笨蛋吧,取个赖名字好养活。”
一听说叫“笨蛋”,那小狗突然冲着高二嫂凶凶地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一样,好像不同意。
“看,看,”一旁的华大姐吃惊地说,“这小狗好像能听懂啊,你叫它笨蛋,它好像还不高兴呢。”
“还真是的,”高二嫂惊奇地说,“它好像真能听懂。”她一停,又对着小狗叫道:“就叫你笨蛋,就叫你笨蛋。”
“汪汪,汪汪——”那小狗也不甘示弱,也冲着高二嫂昂着头,凶凶地叫着,像在反驳。
众人见了,更觉稀奇,感觉这小狗这么小就通人性,真有意思。
“不叫笨蛋,不叫笨蛋。”玥儿蹲下身安慰着那小狗,突然,她一转头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个倭瓜,就笑说:“看你短短胖胖的,要不就叫倭瓜吧。”
“嗯,嗯,倭瓜好听,”众人附和说,“看着毛色更像。”
那小狗听了,就又冲玥儿“汪”的一声,算作回应,许是乏了,就微眯着眼不再搭理他们。
“倭瓜……倭瓜……叫你小倭瓜。”高二嫂戏谑叫道。
那小狗就睁睁眼,也不再出声,似对这称呼很满意。
几人围着那小狗说笑了一番,那小狗只是闭眼躺着,一动不动,大家也知道它累了,就开始做工,不再逗它。
午后,玥儿晒了满满的一盆水,本想趁天热时给它清洗一下,但不知怎的,这小家伙一直恹恹地躺着睡觉,没有半点精神,大家做活做累了,也会逗它一逗,它虽然也会抬头叫上一两声,但大多数是不理不睬,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玥儿想可能还是吓着的缘故,就强喂它喝了一点水,任由它躺着。但让玥儿不解的是,别看这小狗身上脏兮兮的,闻着竟无半点气味,如仔细闻,却还能闻到淡淡的异香,令她颇为纳闷。
石翼因惦记那小狗的缘故,在高二嫂等人走了不久,就收工回家。这次他特别用心,竟在工地找人做了一个大木箱子,给那小狗当“家”使用。那木箱两尺见方,一尺多高。
而且一侧竟做了一个小小的方木格子通风,能直能立,放下时能遮阳遮雨,站立时能通风换气。
玥儿见了,喜欢得不得了,直夸石翼有心,做得真棒。只是,高兴之余,她对那小狗有些担忧,因这小家伙一整天只喝了几口水,没吃半点东西,她很担心,怕它出什么意外。
石翼听了,忙安慰玥儿,说没事,放心就是,这小狗腿好了,肯定会好起来,别担心就是了。
不过,令玥儿惊异的是,这小狗对石翼并不友好。
当石翼听玥儿说给它起名叫倭瓜时,他大笑了几声起,只要他再说话,这小狗就来了精神,必冲它“汪”上几声,无论说啥,一句不拉都会叫几声回应,看着就像一副不服气,争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