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抖了抖,这也太为难她了,她想不出男子跟男子相爱是个什么样子。
但谢珝对女子无意,这也没得法子,但男子跟男子该怎样孕育孩子呢?
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莫不是因着前两世的缘故,这才害得谢珝对女子失去兴致?
不管了,去找胡辞打听一番看,她是个老妖怪了,知道的比自己多,看看有什么天材地宝能让男子吃了后可以孕育子嗣的。
胡辞听她说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笑够了方道:“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居然入不了他的眼?那看来确是不喜女子了。”
顿了顿她道:“倒是确实有这么个玩意,叫结孕果,但据说它生长在幽冥与天界的分界之地,那地名唤回望山,但是这种逆天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好得。”
重九问她,“如何就不好得了?”
胡辞瞟她一眼,道:“若是好得,这世间那不是乱套了,那神树九百年结一果,且有两只凶兽看守,再说那回望山,咱们进山都得脱层皮了。”
过了一会,她又道:“你打听这个是不是太早了?那男子的另一半还没着落呢,听姐姐的,这次啊,你别什么人都往他跟前塞,先观察他的喜好,再按着找,且,人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人了呢。”
心里有人?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重九并未觉得欣慰,她压下心中异样,对胡辞道:“确实,我跟着他一些时日看看。”
接下来的日子,重九化成小蛇,日夜的跟着谢珝,观察他与谁人亲近,日子久了,还真被她看出点东西来。
那人正是谢珝军中的一员小将,名叫程虎。
谢珝对他是有些不同的,比方说那人家中有一位重病的老母,谢珝便让人找名医帮她医治,各种名目给银钱给物件,还不留名,那小将惹了麻烦,他背后帮人解决了,还是不留名,瞧,多深沉的爱。
重九决定帮谢珝一把,这一日夜间,程虎把他娘的药罐子拿到院中的那口水井旁,准备把它洗干净。
他正在刷罐子,却有阴影落在他身上,他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面前站着一个身高八尺,鹤发童颜,一身缥缈白衣仙风道骨的男子。
男子淡笑着望他,程虎望了一眼关好的院门,奇怪他是如何进来的。
今夜的月色很美,这男子一笑,真是犹如神仙下凡。
等等,神仙?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淡笑点头道:“没错,我确是天上的神仙。”
程虎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居然有幸能见着神仙,他将手在身上擦干净,方才对着神仙拜了拜。
他心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见着神仙,也不知神仙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想问,又不敢问,他抿了抿唇,露出左侧一个深深的酒窝。
神仙,也就是重九,望着面前的男子,心情复杂,这人不能说多好看,但却是很耐看的那种,有种憨厚单纯的感觉,心思非常好猜,也许,这便是谢珝喜欢他的点。
她笑了笑道:“不忍有缘人一生错过蹉跎一生。”
程虎一脸黑线,什么有缘人啊?
重九为谢珝不平,背后为这人做了这么多,人家却半点不知,于是她把谢珝为他做的事挨个说了一遍。
程虎一听,果然感动,他眼眶都湿润了,道:“老大对我果真是太好了,我这一生必追随于他。”
重九问他,“你除了感激他,就没点别的想法了?”
程虎不解的看她,“想法?什么想法?”
重九真是觉得谢珝太不值了,她正色道:“谢将军喜爱你,你没感觉到吗?”
程虎愣了一下,后又笑道:“我亦喜爱谢将军。”
重九刚觉得有点欣慰,程虎又道:“我们军中就没有不喜爱将军的。”
少年,你弄错我的意思了。
这少年太憨了,重九只得明说,她道:“谢将军心悦你,你一点也不知吗?”
程虎的脸色几经变化,似怎么都没想谢珝心悦自己。
他的嘴张成一个圆,想合起来,却合不起来,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重九继续添火,“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回应他一番吗?”
程虎艰难的开口:“但我们都是男子啊,我真是做不到。”
他不想信的,但对方是神仙啊,神仙是不会弄错的。
重九怂恿他,“他为你做的,你便是舍身一回也不够还的,你没见他对女子那样冷淡吗?他这一生藏着对你的爱意,孤独的活着何其可怜。”
程虎闭上眼睛,双拳紧握,良久,他似下定了决心,道:“我知了。”
重九想笑的,最后却还是笑不出来。
几日后,程虎找到谢珝,邀请他去家中喝酒,说是他母亲大好心中高兴。
谢珝也替他高兴,还以为是叫大伙一起庆祝一番,不想,程虎却道只请他一人,说是有事要与他说,谢珝没多想,应下了。
这一日晚间,谢珝如约而至。
程虎的娘许是大病初愈,许是程虎特意安排,谢珝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睡下了。
程虎准备了一大桌的菜,酒过三巡,程虎的脸微微泛红,额头都是汗,手也开始有些抖,这是他异常紧张时的表现。
谢珝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有事要跟自己说,放下酒杯望着他道:“说吧。”
程虎视死如归道:“我已知晓一切,我本不喜男子,但若是将军,那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