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请坐。”风云幻亲自给石敦拉不烈松了绑,再三邀坐。
石敦拉不烈脸上挂不住,在风云幻的诚挚邀请下,终是坐下说话。
“大人如此厚重于我,让我羞愧难当。”石敦拉不烈朝风云幻深施一礼。
“我们都是兄弟。女真与汉人都是一家人。手足相残,非大家所愿。”风云幻的话,引来众人赞同。
“大人…”石敦拉不烈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风云幻拉过石敦拉不烈的手,表示要和他结拜为兄弟,这让石敦拉不烈感到意外。推辞再三,却是推脱不了,只好同意,与风云幻结为金兰。
“大人不嫌弃败军之将…”
“怎么还叫大人?该叫兄弟了。”张杜伤愈在位,忍不住说道。
“对对。兄弟诚意,令我惭愧有加。多次被擒,却不加以伤害,此恩此情,让我如何报答?我回去找到李满柱后,定劝他不要再生异心,幻想什么推翻大明登基为皇。”石敦拉不烈的话多了起来。
“大家皆兄弟,报答二字就不要说了。来,兄弟们干了这杯。”战场变成了欢乐场,众人摆下宴席,快活吃喝,为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干杯,为结识了一位新兄弟欢庆。
众人欢畅开怀,直至天明。
难得的明媚天气,阳光暖烘烘的照耀着大地。冰雪开始融化,似乎预示着春天的来临。
风云幻率众将送石敦拉不烈,送了十余里远,依依不舍,终究分别。
几经征战,风云幻军团又与女真残余势力零星作战,终将女真势力削弱远遁不知去向。
奴儿干都司再度建起,且风云幻军团兵力增加迅速,兵力近万。
再说朱敏上辽东都司向胡天海给游锐和香云说媒,不想当胡天海向霍岳二人了解到香云的对象是游锐后大发雷霆,竟然把朱敏给大骂了一顿,将她赶了回来,还要朱敏归还香云。
朱敏灰头土脸回到营地,刚将说媒的事告诉风云幻,游锐就找上门来,手里还拎着礼物,一进门就感恩戴德的样子,小心奕奕。
“长公主回来了?”
一看游锐来了,还这么毕恭毕敬的样子,朱敏担心给他提亲的事是不是走漏了,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
风云幻:“是游将军,快快请坐。”
“多谢大人。呃…,小人有一事相问。”不等风云幻和朱敏开口,接着说。“听说大人和长公主给我做媒,不知道是否有这回事?为感谢大人和长公主,小人特备薄礼相送,还望大人长公主笑纳。”
游锐将礼物递上,朱敏再三拒收,毕竟这事给办砸了。
“呃…。没有这事,不知道游将军听谁说的?”朱敏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这事就只有自己夫妻俩知道,怎么就传到游锐耳朵里去了?她怀疑自己的丈夫,看着风云幻。
“我是听九尾狐和鬼头说的。”游锐解释道。
风云幻自知理亏,他知道这事肯定是金灵长老说给了九尾狐和鬼头,这两个人又吹风给了其他人听,包括游锐。
面对妻子的质疑,风云幻不得不面对事实。
“这个…。倒是有这回事,只是…,胡大人不答应…”
“这跟胡天海有什么鸟关系,要这个老不死的来管?管天管地管到我的婚事上来了。我便找他去问个明白,若说不明白,老子做了这老不死的。”游锐匪性发作,要找胡天海算账。
“放肆!竟敢对胡大人不敬。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太祖皇上的皇侄,当今皇上的曾祖皇叔。还不给我滚回去。”朱敏罕见地发火,可能是因为受了胡天海的气,得找个人出掉这口气。
游锐退了出去,到大帐门口被朱敏叫住。
“将礼物拿走。”
“哼…”游锐返身拿上礼物,瞪了一眼朱敏,气哼哼走了。
过得几天,朱敏差人护送香云回了辽东都司。
风云幻成功重建奴儿干的捷报传至北京城,朱祁钰龙颜大悦,早朝之上,他将此消息告诉众大臣。众臣得此消息,无不欢喜开怀,君臣乐成一片。
朱祁钰的眼光扫过众臣,发现众人皆乐,唯于谦似乎心事重重。
“于爱卿。边关捷报,你为何不乐?”
“启禀皇上。东北有驸马坐镇,外加胡天海老将军,西北有神勇双枪将花龙把关。如今女真势力被消弱,蒙古势力已分裂,这看似天下太平,却是危机四伏。”于谦出班报奏。
“哦…。如今正是太平时,四方得猛士守护,何来危机?爱卿倒是说说看。”
“皇上。我看于大人是老糊涂了。天下太平,皇上英明,百姓安居乐业,真不知道哪来的危机。”徐有贞不赞同于谦的说法,可于谦并不接他的话。
“皇上。臣听说,长公主和驸马北上时,有朝廷重臣之子侄一路追杀,险要了长公主和驸马的性命。”于谦此话一出,朝堂上便似炸了锅。
朱祁钰震惊,众人亦窃窃私语,相互打探消息。
石亨感觉不对劲,心想难道于谦是在说自己,于是步出班列。
“敢问于大人,此重臣是谁?”
“暂无证据,但愿是老臣多心。”
“哼!没有证据的话于大人也敢说,莫非想加害忠良不成?”徐有贞质问于谦。
“是不是有人纵子侄行凶,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有此事,定不放过。”于谦似乎十分自信。
“还不知道谁欲谋反呢?”石亨拐着弯污蔑于谦。
“好了好了。一桩喜事,让你们给搅得…。朕相信没有人想要造反。于爱卿不要胡乱猜测,谁会让自己的子侄冒着株连九族的罪名,去追杀长公主和驸马呢?”
朱祁钰很是狡诈,他心中明明猜到了是石亨,却为了不引起他的警惕,正话反说。要说于谦说的话,谁会猜不到是谁呢?毕竟众臣之中,只有石亨子侄成堆。
“谁这么大胆,敢追杀长公主和驸马斧。于大人要查,我石亨也要查,若是被我查到是谁,定要他的狗命。若是我家子侄,亦要大义灭亲。”石亨担心真是自己的子侄干的好事,故做镇静信誓旦旦以表忠烈。
早朝完毕,朱祁钰宣布退朝,众臣纷纷散去。
石亨回到府中,火急火燎进了府。大堂前坐下,拍桌子怒喊管家的名字。管家急匆匆赶来,垂手立于石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