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石敦拉不烈睡不着觉,想着夺不回营寨羞为人臣。在他心里,还真把李满柱当成了真命天子,将自己一伙人当成了李满柱的开国功臣。
石敦拉不烈对李满柱忠心,誓要为李满柱夺回营寨。可是两天交兵,都没能战胜风云幻,石敦拉不烈十分懊恼。
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感觉风云幻的武功比自己高得多,再战也是枉然。如何是好,石敦拉不烈为此闷闷不乐。
“将军何故不悦?”一老兵前来相望。
“唉…。我之心事,谁人能懂?”
“将军不悦,是否是因为不能夺回营寨报答李大人之故?”老兵的话,让石敦拉不烈吃惊不小,他想就这么一个小兵,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中事,不觉对老兵刮目相看。
“你说得不错,我正为此事烦心,不能入睡。”
“将军与风云幻交兵,岂有胜算?他强我弱,要不是风云幻信守承诺,大兵相欺的话,将军你这二十来号人,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
“着实。这风云幻倒是个厚道人,若非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还真想与他义兰结拜,做生死好兄弟。”石敦拉不烈不经意间表露了自己对风云幻的敬意。
“将军欲夺回营寨,明知道不能力胜,焉何不智取?”老兵相问。
“怎么个智取法?莫非你有良策?”
“小人倒是有一策献上,只恐将军不屑。”
“只要能夺回营寨,你便说来。”
老兵再三推辞不说,直到石敦拉不烈表示真心想听。
“将军既然力胜无望,何不今晚偷袭汉人营寨?”老兵献出心中之计,让石敦拉不烈犯难了。
“这不是奸诈之计吗?我石敦拉不烈一生光明磊落,怎能如此行事?若如此,岂不让风云幻笑话?不行,如此胜之不武,可耻。”石敦拉不烈断然拒绝。
“早知道将军不纳,我便不说。将军,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兵家,便是使诈的祖宗,哪个名将是如将军你这样硬打硬拼而不使计的?若都如将军这样,那打仗和打架有什么区别?将军不听我言,良机尽失,悔之晚矣。”老兵说完,起身告辞。
老兵行至门口,石敦拉不烈突然将他叫住。
“你这一席话,叫我茅塞顿开。我若偷袭成功,夺回营寨便是,不伤风云幻朋友及他的手下,亦算不得奸诈。更何况,风云幻夺我营寨,亦是使诈,算不得英雄好汉。”石敦拉不烈想通了,还学会了自我安慰。
“只是,如果风云幻那里有所埋伏,岂不是正中圈套?”
“大人放心。料那风云幻没有埋伏。若有埋伏,这两日早埋伏下了,却也不见他怎样。阵前小老儿也看出来了,那风云幻似乎十分赏识将军,对将军不做提防。将军何不趁此杀他个猝不及防?依小老儿看,只要将军不伤害汉人,也谈不上不厚道。”
石敦拉不烈左右为难了好一阵子,面对最后一天,终于下定决心深夜袭营。
三更时分,石墩拉不烈弃了营寨准备好引火之物,领着手下二十来号人,朝风云幻营寨摸来。
明军营寨门口的卫兵都在打瞌睡,一个个鼾声如雷。石敦拉不烈等人,蹑手蹑脚绕过卫兵,顺利摸进了营内。
由于之前是自己的营寨,石敦拉不烈自然十分熟悉,轻车熟路朝主帅的营帐摸去。将靠近时,突然后面火光大作,杀声振天,前面又闪现一队人马,人人手举火把,火光照亮天际。
“石敦拉不烈,我们早算到你会来袭,还不扔了兵器速速投降?”队伍前,乃金灵长老。
“不好,中计了。”石敦拉不烈大喊不好,二十余人已被团团包围,四周火把明亮。
“弟兄们,是我石敦拉不烈害了你们。一人做事一人担,但请前面的汉将放了我这些兄弟,我去见风云幻便是。”
“不,我们愿为女真,与将军同生共死。”
“将军你下令吧,我们不怕死。”
“下令吧,我们要与这些汉人一块死。”
“对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成双。将军快下令吧。”
女真兵士视死如归,不肯离开。石敦拉不烈再三请求,无奈兵士们铁了心要和他一块战死。
无奈,石敦拉不烈一声令下,众兵士奋通当先,与风云幻部厮杀开来。刹那间,兵营内喊杀声四起。
别看石敦拉不烈只有二十余兵卒,战斗力却十分强悍,以一敌十,只杀得四处血肉横飞。
惨叫声连连,划破寂静夜空,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女真人寡不敌众,二十余人很快就被杀。
石敦拉不烈心想,擒贼先擒王,自己应该拿住风云幻,还有挽回败局的可能。想到这,石敦拉不烈双锤狂砸,杀开一条血路,冲进了风云幻的营帐。
“兄弟你来了,我在这恭候多时了。”见石敦拉不烈举锤而入,风云幻端坐帅位相问。
“来了。着家伙。”石敦拉不烈杀红了眼,向前举锤欲击风云幻,不想脚下土地一软,掉进了陷坑。
大锤失手,复又掉落下来,差点把石敦拉不烈自己给砸了。
埋伏在四周的将士们一拥而上,用铁勾将石敦拉不烈拉了上来,把他再次五花大绑。
石敦拉不烈再次被推到风云幻跟前,却是一百个不服。他挣开押着自己的鲁氏兄弟,仰首挺胸,素面朝天,一语不发。
“兄弟请坐。”风云幻让人搬过椅子,让石敦拉不烈坐下,不想他偏不坐,还骂将起来。
“汉人奸诈,让我中计。若非此,安能擒我?哼!”
“呵呵…。自古兵不厌诈。你说我使诈才捉了你,那你袭营就不是奸诈了?若你袭营成功,我就成了你,被你五花大绑了。”
“这…。我虽使诈,只是偶尔而已,亦是被迫无奈而为之。”
“我使诈,亦是被迫无奈。若不是李满柱野心勃勃,欲推翻大明,你我兄弟哪会刀兵相见,各自使诈?”
“对对。诈便诈了,哪有多少之分?你这巨灵神好不讲道理。”鲁小龙嘲笑。
风云幻起身,走到说不出话来的石敦拉不烈跟前,给他松了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