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吗？”
在岳总开口那刻，李一一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这人长着一张和邱子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说话时的音色却多了几分磁性与低沉。
只不过与他对视了几秒，便能感受到一种震慑。
少了邱子安那份如夏的洋溢欢悦，多了不少如冬的冷冽深沉。
“函数怎样？”
岳总敲了几下键盘，目光不曾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半分。
“函数？”
李一一不解一问。
“数据分析如何？”
岳总眉头一拧，敲动键盘的手停顿，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李一一咬唇，如实回答。
“一般。”
顶着艺术特长生资格进的大学，四年时光稀里糊涂草草而过，能学多少实在清楚。
“应届生？没经验？”
岳总翻开她的档案资料，匆匆一扫，眼眸微抬，便已让李一一心头一颤，陡然生畏，诚惶诚恐憋出一个字回答——
“嗯。”
“去找莉莎要一份回访名单，让她安排。”
岳总的指不经意的叩着桌案，眉心一拧，继续埋头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自始至终，除了那句“我们见过吗？”，他的目光再未过多停留在李一一身上。
退出岳总办公室，李一一从莉莎那里拿到一摞核心客户回访名单，同时被安排需要在两天以内打完所有名单，记录回访信息，然后做出数据分析，供上级形成报告。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几百个电话号码，李一一突然感觉做前台挺好的，有种平庸但单纯的美好。
北城悦美酒店24层。
邱子安环抱着双臂，靠在桌前。
“你把染桃和薛若兮都支开，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卓言半勾唇角，转着掌中的手机，远眺俯视着窗外这座城，停顿半晌。
“知道张舒吗？她似乎服食禁品。”
邱子安蹙眉，回忆。
“你是说S3里的那个张舒？”
“对，就是她。我今天无意间在过道遇到她，她估计快发作了，所以极力控制，一时间慌了，竟然抓着我的胳膊，也幸亏抓的是我。”
卓言冷言一笑。
邱子安手中的打火机一开一合，火苗摇曳之际，一手护着，焚上一只烟。
他微眯双眼，吐出一柱烟雾。
“用那东西，我信。可是你我也就猜猜，这事和你那事有关系吗？你怀疑这背后有潭深水？”
门铃响起，卓言应声:“进。”
孔青提着一个袋子进入房间，放在卓言身侧的桌上。
卓言眼神示意其退下后，便自动带上门离开。
卓言取出袋内的草药喷雾，卷起袖口。
深汲一口气，接连对着红肿的小臂喷了几下。
“眼神涣散，面颊凹陷，手心冒汗，身体微颤，你说像不像。当时幸亏她的助理及时发现，把她拉走。”
邱子安身子微微靠前，细细打量卓言红肿处几眼，感慨一笑。
“她估计不知道吧，你晚上也瞒着？睡觉关灯？”
明知对方“开车”，卓言也幸福应对，他放下卷起的袖子，将伤口遮住。
“不想她担心。藏在储物间时撞的，过那悬浮桥时，又被剐蹭了。难道你睡觉不关灯吗？”
邱子安将烟碾灭在烟灰缸，不配合的答道。
“我的睡觉和你的睡觉不是同一种睡觉。我的是静止状态，你的是床上运动，体力活。”
眼瞅着邱子安开始“开车”，卓言立即踩下刹车，就此打住。
“我的确怀疑张舒背后有一潭深水，或者说她和林逸然背后藏着同一个人。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被操控。”
“你让我查的张宛，这一年来，晨晖娱乐几乎没人见过她，只在公司刚成立时出现过。你和林逸然的事，你给莉莉安说了吗？”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卓言，邱子安断然不会进入娱乐圈。不缺钱的他拿这剩余不多的自由时间随意祸祸岂不是更好。
莉莉安是一个心思缜密，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绝不手软的女人，于是他必须在此提点卓言注意这个女人。
“我会换种方式解释。有些事她必须知道，有些则不需要。”
星耀娱乐总裁办公室内，倒流香袅袅。
尹南生将残余的渔食投入鱼池内，看着群鱼争抢，他内心冷漠而欢愉。
“你手下的那个小男生最近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