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羽君十七转身去开了门,那人还保持着踹门的姿势没来得及收回去,于是一个没站稳就直接摔了进来。
羽君十七眼疾手快,趁他趴在地上就拿了张符贴到头上,让他不仅噤了声而且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我他妈还是很有人道主义情怀的,起码我还给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不是,你得记得感谢我。”羽君十七费劲的把他扶起来靠墙坐在地上,其实她就是自己被那鬼吓着了,觉得没面子,于是也得让其他人体会体会她的痛苦。
那男人很不负她所望的眼神里一片惊恐,四肢无意识的抽动着,“呜呜......”羽君十七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能发出声音一定会叫的比陆锦朝还夸张。
楚晚棠在那边不断施法镇压着那鬼,只要阵法不破,灵婴云火迟早要把她烧到求饶。
那个鬼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于是专挑薄弱的地方一个劲儿的撞,随着“咔嚓”一声又出现的裂痕,阵法是彻底坚持不住了。
那鬼骨头架子都快被撞散了,还是摇摇晃晃的从里面一跃而出,但她第一时间不是盯着跟她打的人,而是朝地上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去。
楚晚棠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心里暗骂一声,预感不妙,直接一张符朝鬼影贴去,但那鬼翻滚一下就扑向了地上的那个男人。
那人“啊”的大叫一声,随即爬了起来。站起来后的他竟是翘了个兰花指,像被刀划出来的嘴微微一咧,脑袋歪着用眼角看人, 还发出沙哑的古怪笑声, 笑得人头皮发麻。
那鬼是附到男人身上去了,羽君十七见到这一幕和楚晚棠对视一眼,看他神色还算平静心里也不是特别慌了。
被附身后的男人朝楚晚棠扑了过去,楚晚棠怕伤到他没敢直接用灵婴云火烧,谁知道那男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没有章法地一个劲儿往楚晚棠身上撕挠,推都推不开。
其实论功夫,十个他也不是楚晚棠的对手,如果不是楚晚棠不想殃及无辜,对方早就被撂趴下了。
但是被人这么缠着再好的脾气也会恼,于是楚晚棠也顾不上这具肉身的主人了,直接一个过肩摔,而后反身把他按在了地上。但是那人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偏头就往楚晚棠胳膊上咬。
别的不说,这男人不像是个讲卫生的,被他这么咬一下得恶心死,楚晚棠拼死抵住,只觉得手像在和两个铁钳做斗争,他在这期间抬头,看见羽君十七正在烧符,心想,这孩子还算上道。
“快点,”楚晚棠催了一声,那男人面孔狰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舌头还伸的长长的,头拼命的向望他胳膊上凑,他感觉自己就算能按住这人也得被恶心个半死。
羽君十七烧了符纸,兑成符水,上前一步走到楚晚棠的身边,“哥,这这这怎么给他灌下去?”
羽君十七毕竟是个新手,第一回做这种事情,紧张的整个手都在发抖。
“别害怕,你卡住他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再把这符水给他灌下去。”
羽君十七深呼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照楚晚棠说的做了起来,那男人不停扭头挣扎,但终归是徒劳,符水还是悉数进了他的肚子,那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斯哑,像是被吞了炭一样。
楚晚棠松开了他的手,任由他在地上嘶吼着挣扎,果然,不一会儿那人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而他身体上方浮现出一个红衣身影。
而另一边,古着店中,原先那个店主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边,她对面一袭黑色长袍的谟熇站在那里,一手轻轻拂过身旁放置的一个石棺,银丝白发垂到手背上,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棺的边缘,垂眸看着石棺中躺着的魂元,眼中不带一丝温度,“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店主抬手一挥,眼前浮现了一个镜面,上面显示着楚晚棠那边的情况,她回禀道:“那个道长已经快把她给收了,再这么打下去,估计得魂飞魄散。”
谟熇嘴角微勾,“他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谟熇向来惜字如金,心思深沉,从来没有说过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那店主一时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便没有敢接腔。
“先留她一命,别真让楚子衿给她打的魂飞魄散了,然后引去三清观,有些东西,该收回来了。”
“是,”店主领命之后就施法隔空将那鬼移到了三清观的方向,安排妥后,她朝谟熇禀道:“冥王大人,红煞昨晚回冥府来拜见过您,但您当时正在休息,她便回去了。”
“她找本座什么事?”
“说是楚道长中了毒,想请您帮忙看看。”
“中毒?”谟熇回头,神色一凌,“谁下的毒?什么时候?”
那店主见谟熇对这位楚道长如此上心,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但是并未多嘴,“红煞说是天道那奸细下的毒,昨晚才发现。”
谟熇听后眼中一片戾气,而后闭上了眼,手指发了狠的捏碎了石棺的一角,“天、道,呵,帝莲的手段,倒比本座想的要厉害。”
帝莲是天道之主,上仙界的天君,自千年前五道混战天道得胜后,帝莲便一直是五道之主,幽冥对这位天君的态度一直以来还算本分,所以如今突然听到冥王这么说,不由得让人有些诧异,可谟熇这明显是在气头上,那手下自然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