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根解释道:“我是她亲哥哥!”
小二强调道:“亲娘也没用,除非有贵人担保。”
宇文博被山根用马车挡在后面,听到二人对话,从马上下来,走到小二身边:“我能否给这位小哥担保?”
“原来是宇文公子,当然可以,您是贵客。”小二立刻变得客气起来。
兄妹二人才看出宇文博的身份不一般。
山根虽对宇文博不满,可毕竟帮了他,勉为其难说出两个字:“谢了!”
山根从马车上把行李和竹箱取下,对小二说:“辛苦小二哥把马车给拴了。”
“这是当然,客官请进!”小二语气大变,又对宇文博说,“宇文公子,您让留意的董公子今早刚到,住在一楼的沉香房。”
“哦,人已到,多谢留意。”宇文博取出一锭银子塞给小二,小二笑嘻嘻地接下。
山奈在前台登记好名字,领了钥匙,她被分到二楼的青楹房。
前台给了山根一把扇子:“用这个遮挡眼睛,不要随便在女考生住的地方乱看!”
山根虽然满心不爽,却又觉得客栈认真负责,妹妹住下,他一百个放心。
二人刚要上楼,宇文博走上前说道:“姑娘先安顿好,我要去拜会一位朋友,明日来当向导,带二位在京城好好逛逛。”
从内心来讲,山奈只想与哥哥一起逛街,可毕竟宇文公子刚刚帮过自己,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不甚合适,便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宇文公子请便。”
宇文博目送兄妹二人向二楼走去。
山根一直用扇子遮住视线,跟山奈走上二楼寻找青楹房。
有位女学员见有男子上来,气呼呼地对楼下喊道:“小二!凭什么他能上来?刚才我爹就不行?”
“人家有贵人担保!你没有!”小二刚得一锭银子,心里正美滋滋。
女子埋怨道:“哼!狗眼看人低!”
小二强调道:“姑娘别误会,是国医署的规定,我们客栈只能执行,不信姑娘看墙上贴的公告,写得明明白白。”
女子不再说什么,回屋关上门。
在二楼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青楹房,推开门进入后,山奈赞道:“条件不错!住在这里肯定很舒服,主要是免费。”
“是不错,很干净,也安全,哥就放心了。”山根把东西放好,走到窗前,瞧见有家新月客栈,“原来对面还有个客栈,我一会儿住那里,离你也近。”
山奈边收拾边说:“好的,哥,你尽快过去安顿,我收拾好后,到对面找你,我们一起去街上买些小吃,我刚才在马车上看到街边有很多样子很漂亮的糕点。”
山根下楼,把扇子还给前台,大摇大摆向对面的客栈走去。
董林将宇文博从沉香房送至客栈门口,宇文博临走前向二楼望一眼,刚迈出客栈门口,见青石骑马而来。
青石见到宇文博,下马问好:“宇文公子安好。”
店小二已将马牵来,宇文博上马坐好后问道:“景王可好?好几日没看见他。”
“王爷他很好,近期宫中事务繁忙,白天均在宫中忙碌,很晚才回王府。”青石说着话,将马交与小二。
“原来如此,回到府中代我向他问安。”
青石点头表示同意。
宇文博对董林拱手道:“董兄,今日你刚到,多加休息,明日再来叨扰。”
董林拱手道别:“宇文兄慢走。”
宇文博扭转马头向宇文府而去,心中甚是纳闷:“景王从不关心医考之事,不知青石来此所为何事?”
青石走进缘来客栈,到前台问道:“店家,帮忙查一下,有没有一位叫山奈的姑娘?”
前台的人翻开登记簿:“有,刚登记不久,住在二楼的青楹房。”
“能否将那位姑娘请下来?我有事转达。”
“青大人稍候,我这就上去叫人。”
客栈没有女仆役,店小二拿起扇子,遮住脸,来到二楼青楹房,敲开门:“姑娘,下面有人找。”
山奈在京城并无熟识之人,谁会来找?她想不通,也充满好奇。于是闭上门,跟着小二走下楼。
一楼前厅的中央,站着一位瘦高精干的少年,对着她笑:“您就是山奈姑娘?”
山奈并不认识他,感到十分疑惑:“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青石,奉王爷的命令前来看姑娘是否已到京城?”
青石今日才知,原来王爷喜欢又清纯又美艳的女子。贺家千金虽漂亮,与眼前这位比起来,还是差些味道。
山奈很是不解,什么王爷?自己一个平民老百姓哪有机会接触大人物?
“估计你认错人,我不认识什么王爷。”
“我说个地方,姑娘准会想起:弥陀山,山洞之内。”
山奈依然不信,试着询问:“你说的王爷该不会就是张彻吧?”
“是我家王爷的名讳。”
山奈还是不敢相信:“没想到我竟然救了一位这么尊贵的人?他真的是王爷?”
“如假包换,王爷约姑娘明日到南街殷梨阁相会,他想设宴感谢姑娘。”
“不用不用,我是医女,救个人是常有之事,你家王爷不用挂心,再说明日我还有事。”山奈想起令路之事,怀疑那些人是张彻派去的。
“不知姑娘明日有何事?我好回去禀报王爷。”
“是我的私事,你家王爷不必挂怀,麻烦你劝劝他,不要把救人之事放在心上,我要去忙了,您请便。”
山奈从青石身边绕过,哥哥山根已在外面等她,关键是她太想去逛街,也太想顺尝尝京城街边的美味。
“哥,我们快走,太阳都快落山,卖东西的人收摊了怎么办?”
兄妹二人高高兴兴地朝东街方向走去。
青石叹口气:“唉!真是王八有情,绿豆无意。嗯……,我怎么能将王爷说成王八?千万不要被人听到。”
他看向周围,进进出出的都是考生,根本没人注意他,只有店小二靠着前台盯着他瞧。
青石装作警惕的样子:“你刚听到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到。”店小二装模作样,对前台负责的店家说,“我跟你说话来着,对不?”
店家点点头:“对!对!”
待青石走后,小二对店家说:“宇文公子做保,景王请她吃饭,看来这个叫山奈的姑娘不简单,我们得小心伺候。”
……
青石在王府门口看到侍卫牵着汗血宝马去侧门,便知王爷已从宫中回来。
他来到书房门口:“王爷,我有事向您禀报,是关于山奈姑娘的。”
按照往常,王爷会让他进去回话,而且会显得很平静。可这次,他话音刚落,王爷竟然从书房出来,满脸兴奋:“她已到京城?”
青石更加断定,不正常的王爷已深爱上那位叫山奈的姑娘。
“人已到,住在缘来客栈,可……”
“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可山奈姑娘拒绝王爷的邀请。”
张彻露出失望的表情:“备马,我要去客栈找她。”
青石备好马,跟随王爷前往缘来客栈。
到达客栈后,青石先进去打探,得知山奈姑娘逛街还未归来。
向王爷回禀后,他不愿离去,牵着马沿街溜达,认真盯着身边经过的每位姑娘,寻找着山奈的身影。
王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令青石觉得好笑,心想:“王爷也有这么一天。”
山奈与哥哥足足逛了一个半时辰,街边的小吃太多,根本吃不完。
令她没想到的是已经很晚,京城的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要是在老牛村,她早已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她与山根手里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边聊。
“哥,没想到京城的糖葫芦也这么好吃。”
“你呀,今天就知道吃吃吃,小心吃成大胖子,到时嫁不出去。”
“我才不想嫁人!”
“我看由不得你,以前亦兄弟说要带你走,今天碰到的宇文博,看你的眼神也不对劲儿,八成是喜欢上你。”
提到亦非泓,山奈有些伤感:“亦非泓活着的时候,还说要陪我来京城,可后来却发生那样的事,他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年轻就……,唉,真可怜,等回到老牛村,我们再去看看他,给他坟头填些土。”
“山奈!是你吗?”张彻终于找到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他一只手牵着马,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看向心爱的姑娘,她粉红色的小口张开,咬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齿如含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