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开,满天星斗跳跃出来,宛若少女的双眸,一闪一闪,耀眼动人。月亮穿梭在无数颗星星之间,将温柔的月光洒向大地。
宁夏府衙花园假山后,陆绎、今夏皆穿了夜行衣,翠芝的相好张苏早早便躲藏在假山后,见到陆绎、今夏出现,他蹑手蹑脚走过来,指指被杂草树枝塞住的狗洞,小声说:“大人,院墙太高了,我们从此处钻出去吧,还望大人莫要介意。”
星光下,陆绎微微翻白眼,剑眉一扬,伸出手臂扶住今夏腰,施展轻功,夫妇二人跃过院墙,轻轻落地。
目瞪口呆的张苏,甚是汗颜,随即弯腰拨开杂草和树枝,从狗洞中钻了出去。
府衙院墙外,陆绎、今夏由张苏带路,穿过满城镇街道,出了镇子,火速往北面赶去。
趁着月色,三人加快脚步前行。原本就人迹罕至的荒山,夜深人静之际,更是连个人影都难寻。
塞外不比京城和江南,夜晚甚是寒凉,阵风吹来,今夏不禁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很冷吗?”陆绎爱怜地望着今夏。
“没事,首次来塞外,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夜晚的寒凉之气。”今夏眼珠转动,讪讪一笑。
陆绎二话不说,握住她的手,二人并肩前行。
在前面带路的张苏一直沉默不语,倏地回头说道:“陆大人,您真体贴,有您这样的夫君,袁捕快好福气。”
陆绎自然听出张苏语气中的讨好,但他听在耳中,却甚是受用,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帮他和翠芝一把,成全这对有情人。
今夏被夫君握住手,心里暖暖的,一时间险些忘了他们是出来查案的。
——
三人行至一座山脚下驻足,借着月光,陆绎仰望整座荒山,只见到满山蒿草足足有三尺高,在月光中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今夏自言自语道:“这蒿草都能藏住人了,好一座荒山,倘若朝廷派人多种些树的话,会好很多吧!”
“这塞外干旱缺水,京城好多树在此地都难以存活。”陆绎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问张苏,“距离胡害藏赃物的山洞,还有多远?”
张苏伸长脖子,东瞅瞅西看看,最后指着半山腰:“陆大人,您看,就在那里,走吧!”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
他沿着一条隐约可见的羊肠小路,疾步往前走去。陆绎、今夏跟在他身后,月光照在三人身上,将他们身后的影子拖得很长,温馨中带着夜晚独有的凉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地势突然变了——只见整座山宛若被人用手劈成两半,而三人正处在“两山”中间缝隙中处,今夏望着五六尺宽的山路,惊讶道:“看样子,这山路经常有人行走吧!”
陆绎倒是不太关心道路的问题,警惕地问张苏:“那山洞到底在何处?本官劝你,最好莫要耍花样?”
张苏后退几步,连连摆手:“大人息怒,小的怎敢欺瞒您?您看那边。”说完他指向右面半山腰。
借着月光,陆绎眯眼一看,只见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的半山腰有块大青石颇为耀眼,甚至月光中散发出幽幽的寒光,而且大青石周围的几株蒿草尤为茂盛。
今夏也探身望去,凭借在六扇门办案多年经验,不由自主地开口:“莫非那就是胡大人练功的山洞口?”
一听“练功”二字,陆绎怒从心底起,冷冷地说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术,我看胡害未必相信,只是借此掩人耳目,寻个好地方藏赃物罢了!”
“这……”张苏紧张地抿了抿嘴,鼓起勇气说道,“陆大人,小的愚见,我们胡大人是真相信世间有长生不老术,千真万确。”
陆绎、今夏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抬脚往右面山坡的半山腰走去。
“张苏,我且问你,百姓私下唤这两座山什么?”
“回大人,右面山叫大满山,左面的山稍微矮一些,因而唤作小满山。”
“大满山,小满山。”今夏嘴里重复一遍,“名字是由满城镇而来的吧!”
“正是,袁捕快真聪明,一猜就中。”
……
三人来到半山腰的青石旁边,张苏走在最前面,拨开蒿草后,一个山洞口呈现出来。
“张苏,你在前面带路。”今夏生怕夫君冲在最前面,赶紧让张苏先行。
三人小心谨慎地进了黑漆漆地山洞,初时不太适应,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待过了一会儿,逐渐在黑暗中能视物了。
陆绎仰头四处张望,只见头顶隐约有几束月光,不禁惊讶:“难怪能视物,原来月光能透过山石缝隙照射进来。”
今夏也抬头看了看:“原来如此,刚刚我还以为是自己眼睛目力非凡呢!”
昏暗的山洞中,三人行走缓慢,独有的清凉沁人心脾,今夏暗想:真是舒服至极,难怪那个胡害会在此处练功,哈,说不准他盼望神仙也在此地歇歇脚呢!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一片亮光。黑暗中的三人怕眼睛受伤,皆下意识扭头望向别处。
过了好一会儿,陆绎握住今夏手,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大人。”因为惊讶,今夏声音微微颤抖。
适应光亮后,陆绎仔细查看,只见山洞深处有只黄色锦盒,那盒子并未盖严实,从缝隙中散发出耀眼光芒,如珍珠在河蚌中闪闪发光一般:更像是神话中描写的聚宝盘,散发璀璨光芒。
望着如梦如幻的情景,三人皆心中充满好奇。陆绎最为清醒,心中警铃大作,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今夏也嗅到反常气息,放轻了脚步……
张苏则完全惊呆了,想到锦盒中可能是无价之宝,他如疯魔一般抬脚跑过去。
“当心。”夫妇二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