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 东海之外取仙枝 仙山残基度雷劫
书名:仙途漫漫梦一场 作者:玉灵官 本章字数:4293字 发布时间:2022-09-29

且说凝寒奉申凡之命独自乘舟独往东海之外,行过数日,已遥不见陆地。


虽无风浪,只茫茫碧海之上,只一舟一身,凝寒亦觉心内孤廖。


繁星满空,凝寒平躺周内,独自望天。


忽闻得一声道:“独自远行,可是寂闷非常。”


凝寒猛的飞身立起,调灵蛇剑护住周身,四下打量,只见一人立于舟侧海面。


只见那人,身穿一身紫灰色衣裤,头戴一顶八枝紫玉冠,怀抱一根青竹竿。


那人施了一礼,道:“故人乌桓,见过公子。”


凝寒疑道:“故人?只未曾记得你。”


乌桓双手将青竹竿递与凝寒,道:“公子可记得此物。”


凝寒畏畏伸手,将竹竿接过,直觉温润如玉,细观一番,又鱼线系于竿首 。


凝寒只道:“这……”


乌桓道:“昔日公子往南海之外,吴渔赐此青玉鱼竿。奉其之命,护公子一行。后得吴渔指点,得以幻化人形。今奉吴渔之命,于南海至东海,相助公子。”


凝寒将鱼竿还归乌桓,乌桓双手接过。


凝寒道:“既如此说,便是吴渔之徒了。”


乌桓笑道:“公子说笑。吴渔有言,不行拜师之礼,不以师尊之称,只因尘世机缘,特意指点,不存师徒之名,不具授业之实。”


凝寒道:“吴渔现居何处。”


乌桓道:“不知何处归隐。鄙人不便相问。”


凝寒应了一声,沉思半日,道:“你既前来助我,可是护我东行。”


乌桓道:“只相助,非相护。”


凝寒不解。


乌桓道:“此去东海之外,何其之遥。以公子一人之力,何日可至彼处。”


凝寒道:“你如何助我。”


乌桓微微一笑,飘身立于船头,道:“公子坐稳了。”


凝寒收了灵蛇剑,坐于周内。


乌桓持鱼竿,轻划水面,直觉舟行之速,骤增千百倍,却不闻风动之音。


天色渐亮,凝寒微微醒来。


乌桓道:“公子睡得可好。”


凝寒忙歉道:“我怎睡着了,劳你辛苦一夜。”


乌桓笑道:“不妨事。公子劳乏数日,又此海面无甚旁物,更添困乏。”


凝寒道:“不知何时方能得到。”


乌桓道:“尚需半年。”


凝寒不禁惊了一下。


乌桓道:“东海之外,天之尽头,扶桑树下,金凤栖处,吾等凡胎,岂是一两日可能到的。”


凝寒惊道:“你怎知我去往何处。”


乌桓笑道:“自是吴渔之令。”


凝寒只得应了一声。


乌桓又道:“今有一事未明,还请公子解惑。”


凝寒道:“我何德何能,可堪此下问。”


乌桓道:“公子解得。”


乌桓又道:“此鱼竿貌虽无奇,实非凡品,虽非神兵,可堪灵器。鄙人化形数载,其伴吾身,却不知如何善用。隐世而居,专于修行,祈来日荣登仙界,道阻且难,若不得成,倒可惜了这件宝贝;开山立派,雄踞一方,盼来日广传师授,耗资千万,若不得成,倒辜负了同心之辈;立世入朝,身居高位,求来日光耀傍身,明枪暗箭,若不得成,倒枉费了此生性命;起兵谋事,领军征战,争来日君位大统,征战不休,若不得成,倒残害了天下百姓;广结善缘,同佑天下,安来日乱世战局,别离难料,若不得成,倒耗尽了尘世喧嚣。公子如何解。”


凝寒沉思半日,只微微摇头。乌桓转过头,看着凝寒,只微微一笑。


两人同舟,一个少言寡语,一个沉默静寂,一个直立掌行,一个闲坐无趣,倒也过了半年光景。


只见不远处,一岛耸立,一树直通于天,金光璀璨,炫光刺目。


乌桓将舟停住,道:“前方所见便是扶桑所在。此地炎热至极,鄙人不便相陪,便在此处水中静候公子。”


言毕,便翻身入水。


凝寒立起身,御空而行,直往那岛而去。


行至半途,忽闻一金玉之音道:“紧闭双目,莫灼伤凡瞳。”


凝寒闻言,忙紧闭双眼。


忽一三足金羽鸟停至凝寒肩头,口吐人言,指引凝寒落于岛上。


一人立于树下,且见那人装扮,穿一件赤金织就绣九火耀天纹样长裙,头挽飞火巡天髻,簪九只凤首衔珠赤金钗,周身盘旋九只日冕轮。


那人道:“得来此地,也非常人所能。”


凝寒循声施了一礼,道:“拜见金凤仙子。”


金凤微微一笑,道:“罢了,虚礼倒也免了。”


凝寒忙忙称谢。


金凤道:“你来此地,所求为何。”


凝寒道:“奉兄长之命,特来讨扶桑之枝。”


金凤道:“你虽有缘至此,尚不知可有取枝之能。”


凝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金凤道:“你可知扶桑来历。”


凝寒道:“晚生不知,还请仙子赐教。”


金凤道:“自天地初生,扶桑生于此地,孕日行空。倘言其为万物之祖,倒有贬低扶桑之嫌。只其一枝,堪比神威。”


凝寒道:“晚生记下了。”


金凤道:“你讨扶桑之枝,所为何事。”


凝寒道:“铸剑。”


金凤笑道:“昔取扶桑之枝铸剑者,乃是尊师。只如今持剑者实力难堪,失了扶桑之威。你欲铸何剑。”


凝寒道:“血脂剑。”


金凤道:“因何铸剑。”


凝寒道:“奉兄长之命,重铸血脂剑。”


金凤道:“此因已表,我已知晓,实为如何,且听你一讲。”


凝寒沉思半日,道:“许是还前世之孽。”


金凤疑道:“你果不知么?”


凝寒道:“兄长未曾告知。”


金凤道:“罢了,你门中人一概如此。”


金凤又道:“你可是铸剑之人。”


凝寒道:“是。”


金凤又道:“你可是持剑之人。”


凝寒道:“是。”


金凤道:“血脂之主,体内自存红线巨蟒之灵,此灵难抵扶桑之灼。”


凝寒道:“许是晚生不惧此炎。”


金凤道:“与其存身之躯无干。”


凝寒道:“这……晚生不解。”


金凤道:“罢了,罢了。我不便讲于你。”


金凤抬手一招,一指三足金羽鸟口衔一截短枝落于金凤手上。


金凤将短枝取下,道:“今扶桑之枝暂赠与你,算还虚无山一丝旧情。”


凝寒施礼道谢。


金凤手指微张,扶桑之枝悬于半空,又伸手一指,骤然融入凝寒体内。


凝寒直觉一阵燥热。


金凤道:“扶桑之枝不可以凡物盛敛,今以肉身为皿,可否得成,看你造化。”


凝寒谢过。


金凤道:“去吧。”


忽一只三足金羽鸟复停于凝寒肩头,凝寒施礼拜谢,御空回舟。


凝寒回至舟内,忙打坐调息,不知多少时候,方觉燥热渐消。


凝寒睁开眼,见乌桓已立于船头。


乌桓道:“公子可觉好些。”


凝寒略一点头。


乌桓道:“此玄素双剑,乃集天地阴阳灵气之物,若非此物相助,纵使公子至阴灵力,也压不得此扶桑之力。”


凝寒力气尚未回转,只略点了点头。


乌桓驾舟,远扶桑而行。


乌桓道:“公子怎去了这些时日。”


凝寒疑道:“我去了多少日子。”


乌桓道:“近乎三月。”


凝寒一惊,道:“未曾察觉,只觉三刻。”


乌桓只应了一声,道:“此番回凡,且行慢些方好。”


凝寒不解。


乌桓道:“扶桑一枝,乃先天神物,世间哪得一见,更莫要说盛扶桑入体。公子且借扶桑之力,好生修行些时日,定能更进一层,莫荒废此等良机。”


凝寒称是,略歇息一番,复又打坐。


约行一年,乌桓于一岛前停住。


乌桓道:“鄙人本水族,登不得岸。此岛距陆地不远,公子可自行登岸。”


凝寒起身谢过。


乌桓施了一礼,转身入水。


凝寒飞身登岛,玄素双剑复归原样,自负于凝寒背上。


凝寒独自于岛上行走一遭,此岛之阔,远比长生门五山要阔上三分,灵气非常,仙草自生,又九座小岛环绕主岛。

又遥见陆地于正西不远。


凝寒瞥见一茅草屋,见天色已晚,便欲暂做歇息。


凝寒行至门口,一时犯了难,岛上行走,未见一人,唯此地一草屋,犹觉怪异。


凝寒正欲退身,忽闻一声音道:“既来了,进来便是。”


凝寒闻此言,犹豫半日,方推开屋门。


凝寒进至屋内,见屋内空空如也,只一堆杂草之上,一老者枕臂独卧。


只见那老者,穿一身散线粗麻,发须凌乱。


凝寒上前欲施礼,那老者并不睁眼,道:“鄙人孟界生,不堪受繁礼。”


凝寒道:“敢问,此为何处。”


孟界生道:“昔东海仙山四座,唯此华晕崩颓,徒留此骸。”


凝寒谢过。


孟界生道:“年岁不大,修行倒是勤勉。小小年纪,已近大乘之境。”


凝寒道:“因何如此说。”


梦界生道:“你且暂歇一夜,明日借此地灵气,修行三月,待渡过雷劫,得入大乘境,再行离去不迟。”


凝寒称是,欲再问别话,闻孟界生呼声已起,只得倚墙坐了。


凝寒歇息一夜,二日起身。


欲出门时,闻孟界生道:“今日离去,难有此良机。听老朽一劝,借此地残存仙山之气,就此破境。”


凝寒踌躇半日,复转身坐了,打坐修行。


此两月间,孟界生未有多言一句,唯凝寒欲开门而出,孟界生必出言拦阻。


至第三月,忽闻孟界生道:“时机已到,你且去门外瞧瞧,那雷云可已压顶。”


凝寒闻言,忙出门瞧看,果见雷云压顶,却只现此岛之上。


凝寒忙跑回屋内,急道:“何故如此。”


孟界生道:“修为一道本是逆天而行,以凡躯妄登仙界,本非天界所容。修为低些倒也罢了,那天界尚未瞧在眼里。现你将入大乘境,已引天界注目,引天雷贯肉身以作警示。尘世间,又称此为雷劫。”


凝寒道:“躲不过么?”


孟界生道:“此雷随身而动,穿凡俗直至肉身。若一心要躲,倒有法可躲,只需寻得一仙家庇护之地,余生不离彼处,方得躲过。”


凝寒道:“尘世间可有如此之地。”


孟界生只摇了摇头,道:“昔通天柱尚在,贯通天地,雷劫尚不存。后通天柱断,天地两隔,雷劫初现。此雷非寻常随雨之雷,乃发自天界,自含天界之力。世间修行之人皆盼此雷,以筑修为,你偏要躲此一缘。”


凝寒道:“那……”


孟界生道:“不过大乘境,雷威稍弱,凭你之力,倒也不惧。入渡劫境,百年一雷劫,直至飞升境。入飞升境,五百年一雷劫,又有生死情私痴妄道义立九劫,至此方得入天界。”


孟界生又道:“此雷劫共天雷九道,一道厉过一道。你以肉身硬接三道,也非难事;有体内扶桑之枝相助,硬接第四道也是无碍;以腰盘之剑,腰间之扇,背后双剑,化后四道天雷之力,你也挨得过。”


凝寒道:“那最后一道又该如何。”


孟界生笑道:“你我既已得见,自以绵力助你一助。”


凝寒谢过。


孟界生道:“你今歇息一日,明日度雷劫,破大乘。”


二日一早,孟界生道:“你且灵力运转,莫做半分停歇。”


凝寒称是。


凝寒打坐,运转周身灵力。


且见一道天雷自天而落,直劈凝寒头顶。


一道雷过,孟界生道:“调天雷之力,随灵力运转。”


又三道天雷落下,凝寒直觉自力难支。


孟界生道:“拼力撑住。”


五道雷下,灵蛇剑起;

六道雷落,白骨扇开;

七八雷临,玄素双剑出鞘。

此四道天雷力道尽减去八分。


九道雷下,孟界生伸手,一道光球现于凝寒头顶,将天雷之力尽数收于光球之内。


孟界生道:“雷劫未完,莫要分心。”


只见光球雷力缠绕,天雷之力丝丝灌入凝寒体内,三日工夫,光球方才散去。


孟界生道:“九雷已完,且将体内天雷之力,尽数化入体内。”


又七日工夫,凝寒忽吐出一口血来,躺倒在地。


孟界生起身,将灵蛇剑,白骨扇,玄素双剑尽数拾起,放于凝寒身侧。


孟界生道:“如此年岁,得入大乘,实乃奇才。”


凝寒欲开口称谢,却无甚力气。


孟界生又道:“果非凡兵,经天雷而不伤分毫。”


凝寒躺了两日,方回转过力气,坐起身来。


孟界生道:“九雷皆至,你得见何景何物。”


凝寒道:“似有所见,只见得天雷,焦土,血河,枯骨。”


孟界生不免叹了一声,道:“此为上天示警。”


凝寒忙道:“不知何意。”


孟界生不答言,只道:“我且问你,亲见可为真,幻境可为假,亲历可为真,梦境可为假。”


凝寒小声道:“应是没错。”


孟界生道:“罢了,你且暂歇两日,去吧。”


凝寒歇了两日,辞别孟界生。


待出门时,凝寒道:“敢问,凤王冢,该何处寻。”


孟界生道:“正西登岸,正西南而行。”


言毕,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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