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认知里,鹿锦顾是个洁癖很严重的人,虽然这个可以通过心理学的治疗改掉,但是鹿锦顾一点都不想,他当时对提出这件事的易言纪反问道,爱干净有什么不好?
早上起来,鹿锦顾永远是被子叠的最齐的,餐具、洗漱用品都要干干净净,而且在家里打扫卫生打扫得最勤。
这次鹿锦顾居然没有叠被子,真是稀奇。
虽然易言纪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可能鹿锦顾一早有事去学校了,但是任纾挽坚持说自己记得他这一天没有课,如果有课,他昨天就不会喝酒。
于是她坐立不安了一天,直到秦安冉接到了陈竹伯的电话,陈竹伯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资料问她,认不认识林妍希这个人的时候,她才从陈竹伯口中得知鹿锦顾在警局。
“真是的!你一大早上出门为什么说都不说!”任纾挽生气地朝鹿锦顾吼道。
鹿锦顾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幸好会议室的隔音很好,不然怕是保安早就冲进来把任纾挽带出去了。
“我六点多就被电话叫醒了,感觉你们还在睡觉,就没跟你们讲,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就是去一下现场就好了……”鹿锦顾试图解释,但是发现只是徒劳,因为任纾挽似乎在吵架这一方面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她的怒吼声几乎可以把他的解释掩盖。
“你别说了!都是借口!如果你真的把我们三个人放在心上,你就算不能叫醒我们也该给我们发条微信,你不知道很让人担心吗!”任纾挽喊到脸都憋红了,再反观鹿锦顾,在发现解释无果之后他就选择了沉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任纾挽口中说的那个“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而站在旁边旁观的秦安冉、易言纪和白铭都表示这是他们见到过任纾挽最凶的时刻了,还仅仅只是因为鹿锦顾一大早上不见了没给她发条微信而已。
“你说说你,昨晚晚上回来那么晚也就算了……”
鹿锦顾满脸:???
在任纾挽的怒吼声中,白铭看着越被骂脸上笑意越浓的鹿锦顾,还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他总算恢复回来了。”
虽然鹿锦顾离得远,没听见这句话,但是站在白铭旁边的秦安冉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之前怎么了?”秦安冉用胳膊肘撞了撞白铭,轻声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诶?把你们叫过来的人没跟你们说吗?”白铭诧异道。
秦安冉摇了摇头:“是陈警官把我们叫过来的,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他在哪里。”
“他把你叫过来干什么?”白铭皱眉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问我认不认识林妍希……”秦安冉这时才想起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林妍希怎么了吗?”
“你认识她啊?”白铭问。
“对啊,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不仅如此,她还非常崇拜鹿锦顾,所以是我带她认识鹿锦顾的。”秦安冉说着说着,发现白铭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不由得顿了一下,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吗?”
“吵累了吗?喝口水?”
白铭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他认识鹿锦顾以来听到过鹿锦顾最狗腿的话……
只见任纾挽满脸涨红,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而鹿锦顾顺手抄起旁边之前给队长准备但所有人都没喝的水,就这样借花献佛地递给了任纾挽。
“等等……你容我喘口气先,我还没说完呢。”任纾挽此刻的样子仿佛一个重伤却依旧坚持要上战场的士兵。
鹿锦顾哭笑不得地看着任纾挽,心里想着:这小姑奶奶要是吵起来还不没完没了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因为安冉……”
“咳咳!”此刻已经完全沉浸于两人世界的任纾挽和鹿锦顾终于发现身旁还有别人,被秦安冉这一生咳嗽声吸引过去之后,任纾挽就赶紧站了起来,扯着鹿锦顾朝秦安冉那里走去。
任纾挽:“安冉说,林妍希……”
白铭一脸沉重:“林妍希出事了。”
被频频打断话的任纾挽:……
“小叔,林妍希出什么事了?”秦安冉问道。
此刻,任纾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温度的下降,她试图寻找温度下降的来源,却发现鹿锦顾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出现了无比严肃的表情,虽然是严肃,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让任纾挽觉得,他很心痛……
显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鹿锦顾情绪的变化,以及他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任纾挽担心的是鹿锦顾的情绪,但秦安冉和易言纪已经由此延伸到更多,比如林妍希现在的状况。
“我们边吃边说吧。”白铭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其实已经过了饭点了,订外卖的警官应该没有买鹿锦顾一行人的份,所以他往外面走的时候,经过鹿锦顾身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说:“前几天欠你的那顿饭,现在补回来。”
其实说不上“欠”字,就是鹿锦顾在接他妈妈过来那天在车上跟白铭说让他请吃饭,只是鹿锦顾没想到白铭到现在还记得,所以心情好了很多。
当然,当初他可是好好算计了怎样才能宰白铭一顿的,这个计谋当然不能不用,于是在白铭理所当然地问出那句“你们想吃什么”的时候,鹿锦顾也笑着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仙雅居”。
白铭系安全带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根据白铭这个人的心理,鹿锦顾判断,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是心里想的一定是:鹿锦顾你这头老狐狸。
鹿锦顾生怕白铭不听,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做人,最要讲究诚信,白警官你说是吧?”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秦安冉的方向,潜在意思是:白警官,你可别教坏你家小朋友呀。
仙雅居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一点都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恰恰相反,秦安冉、任纾挽和易言纪可能不知道,但白铭一定知道这种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