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种极致想象后的色欲缓解在七月的一天下午又前功尽弃了。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商人在小客厅里向政治家汇报工作状况,美女闲着无事也和政治家并排坐在凳子上,当时商人就有种奴才向皇上皇后禀报事情的感觉,对这样低人一等的感觉他并不介意,如同像以前的人见到皇上朝天拱屁股一样感到自然了。问题就出在美女露出的两条大白腿上,可能是因为天气过热,美女只穿着一条短裤坐在凳子上,但两条大白腿却震撼到了商人,使他完全不自然了,哪怕他弯腰弓背的看着地下向政治家汇报,还是感到余光之中美女发白发亮的大腿,几乎要使他魂荡神迷,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向政治家汇报了。商人觉得就要大难临头,赶紧的想象着美女拉屎放臭屁的样子,好让自己心生厌恶挣脱欲望枷锁,可惜一点用都没有,眼见余光中的大白腿似乎愈加发白发亮,商人脸部慢慢滋起灼热感,气息也开始变得沉重。最终,为了保命他只好立刻装病晕倒,大叫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事后政治家找到商人,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盯了很久很久。
商人恐惧到只敢看着地面。
哪怕这样政治家还是在盯着,一句话不说的盯着。
“主……主人,为……为何,为何这样看着我。”商人几近崩溃。
“医生说你没病。”政治家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商人反应很大,“我有病!我真的有病啊!不然我干嘛晕倒啊,我也不想晕倒啊,我也想健健康康的啊!”
“需要这么大反应吗?”政治家仍然面无表情的说。
“我真的有病啊!”商人做出难受的样子。
政治家听后没有再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商人这才发现冷汗已浸湿衣裳,满脑门都是汗,如同刚洗过头一样,大概也正是因此政治家才觉得他真的生了病。在他这样揣测的时候竟又发现离开的政治家正半回转头看着他,差点把他吓得晕厥过去,好在政治家回转头只一会儿便接着离开了。
经此大难,商人觉得再不做了断必死无疑,显然政治家已经怀疑他对美女的非分之想,可怕的是,汇报工作时美女经常坐在政治家旁边,还特爱穿短裤,大白腿显露无疑,商人承认确实无法抵挡这双肥腿的魅力,承认倘若当着这双腿汇报工作必定慌不择言。
商人所谓的了断并不是要和政治家拼个你死我活,他觉得根本没有拼的可能,认为在权谋智慧上是彻彻底底被政治家拿捏、碾压的,因而都不敢有抵抗的想法,而且怕想了后政治家知道他想了,因此连念头也不敢有。他的了断,通俗点讲就是自宫,明白只要把那坨东西斩除一切就清净了,就安全了,否则总有一天被政治家发现打死。他已经做过太多努力来遏制欲望,通通失败,只要一见到美女的大白腿整个人就要沦陷。所以,商人放弃了任何可以清心寡欲的办法,觉得全无用,为了保全性命,非得自宫不可了。
然后他就自宫了,也随之清静了。
到春天的时候,那张檀木大床终于做好,接下来就是一刻不停的投入到农忙活动。自从政治家掌权以来,大家印象中没有一日真正闲暇过,没有一日进行过完整充沛的休息,记忆里只有不停的忙活,不停的做事,干完这件又另一件,永远都有干不完的项目和事情,单单农事就已经够忙活的了,偏偏还要满足政治家和美女没完没了的精致生活。
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时分,政治家和美女躺在大卧室的大床上,此时两人刚好进行了一个甜美的午休,身心舒畅而满足。政治家和美女已经养成了午休的习惯,吃完饭后总要睡上一段时间,至于其他人,政治家做了规定,饭后只能休息半个钟就必须出动干活。而他和美女,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
这日春天的午后,两人几乎同时醒来了,美女很满足的打了个小哈欠,政治家很满足的打了个大哈欠。两人都不打算起床先,每每醒来他俩都是习惯赖下床的,等做足了起床的思想准备才会慢吞吞起来。大小哈欠已经打完,政治家和美女还是闭着眼睛,回味着刚才甜美的梦境,一般这时候,政治家很容易又会再进入梦乡的,美女也常常如此。但现在两人休息的足够多了,所以没再重新入睡,只是闭着眼睛聆听着窗外小鸟清脆的叫声,联想着窗外曼妙的春光。床对着的卧室那面有个大窗户,窗户是打开的,有几枝桃花探进来,桃树是政治家命人在几天前移栽的,因为他想体验一把窗外桃花三两只的绝美意境,觉得这对身心极有益处,还能让卧室拥有天然气息感。应当提一下的是,在移栽这棵桃树的时候医生的脚趾头不小心被锄断一节,由此可见,政治家的每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享受,背地里都可能有人为之付出过惨重代价,就像妃子为了吃上荔枝背地里不知要累死多少匹马和人一样,王侯将相的每个不经意的享受对平民来说都可能是场灾难——这些道理是科学家在看到医生的脚趾头被锄掉一节后得出的,后来觉得这个道理很一般,没有现实意义,所以很快就忘记了,没再想起过。在刚锄掉脚趾的时候医生借着痛楚感有大声的抱怨过,抱怨说这些闲事本可以不做的,害他损失一节脚趾。
“闲事?”政治家当时就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医生,“什么是闲事?请问哪些是本可以不做的闲事,是不是只有好好干活才不是闲事?是不是只有好好工作才不是闲事?对,一点都没错,我非常的认同,可我要告诉你的是,做闲事才叫生活,反之则是忙活。而我呢进行的是生活,所以这些闲事是必须的,本来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也无妨,毕竟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但现在我懒得说了,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对我的所作所为发议论,你觉得你失去一节脚趾头够痛苦了,可如果你再指点我的行事,那你失去的将是整个脚掌!”
医生听后惊惧到不敢说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上面说到的这个甜美的午后的后续是这样的,政治家和美女醒来继续在床上假躺一会儿后,两人的脑海里同时想到了澡盆,同时想到需要换一个更大的澡盆了,大到足以同时容纳两个人的澡盆。
政治家想到后便侧翻下头看着美女,嘴动而无声的说:“澡盆,大大的。”
美女默懂的笑了,也嘴动而无声的说:“大大的,澡盆。”
两人这样心有灵犀的做法商人经常能看得到,每当看到时,商人都会有种奇怪的厌恶感,但后来他还是尽量避免这种厌恶感的产生,担心被政治家察觉引来杀身之祸。
很快,政治家就宣布要造一个巨大的澡盆,这个巨大的澡盆应该是用一颗巨大的树雕挖而成的。
哲学家听后明白属于独裁者固有的奢侈和精致又来了。
农夫鼓起勇气道:“现在是农忙时节,造个这样的澡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不如等到秋收过后造,就不会忙得晕头转向。”
“闭嘴!”政治家呵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提意见,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就要现在造,澡盆要造好,农活也要干好!完不成晚上加班加点都要干!”
没人敢说话了,医生刚有说话的举动就被政治家用眼瞪了回去,艺术家没有说话的迹象也被政治家瞪了,接着政治家用眼睛鼓瞪瞪了每个人。
此后,干活的人分为两批,一批是造浴盆的,一批是干农活的。造浴盆的有三个人:科学家、医生、哲学家,还有就是监督指挥的商人;干农活的有四个人:农夫、军事家、艺术家、作家,还有就是作为监督者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