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结冰的日子里,政治家和美女几乎都在卧房里度过,卧房造有壁炉,是能调节温度的那种,在科学家和农夫的巧妙通风设计下,房内的温度基本上能调节自如了。当然了,政治家也知道幸福的滋味大多时候是通过对比产生的,因此他偶尔会故意的到卧室外感受一下寒冬的凛冽,然后就急急的跑回去关住门,迅速的钻进被窝里抱住美女,充分的感受那严寒后的温暖幸福,不过美女并不喜欢政治家冰冷身体的突然接触。为了俏皮报复,美女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政治家那样出到外面在寒冬里站一会儿后迅速跑回卧室钻进被窝抱住政治家。这样的游戏两人总是乐此不疲,伴随着阵阵嬉笑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有次政治家满脸温红的离开卧室小碎步到了院子,艺术家看到后就哀求说:
“求求你让我进屋烤下手行吗?我的手快冻僵了,求你了,脚指头也冻得很痛。”
“不行。”——政治家说完便回转身小碎步跑回卧室了。
卧室内很快又响起了嬉戏声。
艺术家很沮丧,科学家也很沮丧,其他人也沮丧起来了。忽然间哲学家敏锐的注意到商人沮丧的样子,于是一字一顿的朝他说道:“你——在——沮——丧。”
“没有!”商人立即加以否认,“闭嘴吧你!”
哲学家挨了一鞭后不再说话了,但挨鞭的时候哲学家的表情很沉静,沉静地看着商人,商人慌起来,大叱道:“不要看我!快干活!”
商人心虚得很,他早就想入非非了。美女的嬉笑声总是勾得他心痒难耐,一听到就忍不住浮想联翩,这种心态非常困扰他,极为担心政治家察觉,所以看到哲学家像要说什么的样子便立即叫停,让他闭嘴,生怕自己的思想动态遭泄露。
在军事家统治时代,商人就受到过美色的折磨,以为现在心态有所进步能控制住自己了,没想到还是控制不住,每当夜深人静,特别是美女的嬉笑声传来的时候他就很躁动,也许是体魄和营养完全恢复使然,比起以前来现在的躁动更加剧烈,常常可感受到全身血液的涌动感,沸热感。有次商人无意间看到美女站在大卧室门外吹冷风,很明显美女又在和政治家玩冷热交替的游戏,身上只穿着薄衣服,张开双手让冷风吹着身子,隐约的呈现出勃傲的身形,商人当时看了就血脉震颤,大脑皮层产生晕迷感,同时又觉得自己死定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最后看那眼的时候美女竟然也看向了他,吓得他忙掉转头往别的地方走去,后来还一度担心美女向政治家告发他的不轨行为,以至于多次绝望到想当面向政治家承认错误,而不想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后脑勺被打个洞。即便是死,商人也希望是有准备的死去,最怕没反应过来被干掉了。万幸的是,政治家好像如往常那样,没对他有特别之举,这让他意识到美女没有告发他,也许她对我——对我……有意思,猛然间商人就为这个想法打冷颤,觉得这个想法的危险性比窥视美女大一万倍不止!商人觉得自己好荒唐,认为大概是色欲迷乱了,完全没有了正常的判断能力,连这种想法都敢有简直不可思议,是真真正正自取灭亡的表现!他不敢再想了,不敢想关于美女的任何事了。
现在的商人几乎不敢正眼看美女,有时汇报工作碰到美女坐在政治家的旁边他就会心跳加速,眼始终不敢瞧美女,尽量盯着地面,顺便做屈膝弯腰汇报状,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但商人觉得始终不是办法,认为这样下去心态迟早会露馅被政治家察觉,他常常回想起政治家对他说的话,说只要发现他打小心思就会轰碎他的脑袋。所以他总是提心吊胆,时刻都觉得未必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意识到一切都是美女导致的,倘若没有美女的存在他的心态绝不会失衡,也就能安安心心吃饱喝足替政治家效劳了,不会说饱暖思淫欲遭致祸害。因而他最后竟希望美女突然暴病身亡,好结束这个诱惑体的存在,免得自己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遗憾的是,美女似乎很健康,脸蛋红扑扑的,水润得很,一点暴病的迹象都没有。
为防范政治家看穿心思,商人尽量不和政治家眼神交汇,且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被他看到,任何有可能流露情绪的举动商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免着。他有试着通过想透的方式来对美女产生厌倦,因为他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只要看透了想透了某件事就不会对其再感兴趣了,所以他才用起这个办法,想通过对美女的彻底想透来达到厌倦的目的,从而消除对她的欲望。所谓的想透,就是在两个方面进行想透:第一就是对美女思想的想透;第二就是对美女肉体的想透。对美女思想的想透就是判断其思想的含量,想象其的思想简单到什么程度或幼稚到何种程度,是不是简单平凡到不值一提还是幼稚到令人发笑,有没值得佩服的智慧或值得学习的地方,是不是深邃到充满魅力还是肤浅到庸俗无趣。对美女的思想,商人的确进行极致的想了,也确实觉得她的思想很简单,简单到毫无魅力可言,简单到一望而知,简单到不足以构成吸引力。但当对她的肉体进行极致想象时商人就难以抵抗了,觉得诱惑到不行,感到想象中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朦胧美,一种朦胧的诱惑体态,透露着晕迷的性感。不过商人并不灰心,认为还觉得诱惑是因为没对她的肉体想到极致。于是他开始更深入的进行想透,想像着美女也是由骨骼、肌肉和五脏六腑组成的,想像着她的肺里面也有大量的痰,通过咽喉和嘴咳出体外,她可能选择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咳到哪片草丛里,或者是偷偷咳在地下用鞋踩着,又或是咳出来后碍于在人前便干脆往肚子里咽了,这些都是正常的,她也必然做过,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没有痰,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不会咳痰的。商人还继续想像她的嘴里也有着唾液,那种带有口气臭味的粘液,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没有口臭的,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不会产生口臭的。至于鼻子,虽然表面看起来精致无比,但如果削开成横截面,就可以看到里面必定有令人作呕的鼻渣了,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没有鼻屎的,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不会挖鼻屎的。商人继续对美女由外而内的进行细想,很显然她里面也有正常人所拥有的五脏六腑,吃的食物经过喉管吞到胃里去,此时食物已经裹夹了大量的牙黄和唾液,再经过胃消化后形成稀泥般的带有胆汁的粘稠恶心的烂碎食物送进小肠,在小肠里曲折性的消化和吸收形成半屎状物的东西,接着挪送到大肠里面,再一番运作后完全成为屎由肛门排出体外,闻之必将恶臭熏天。不可能因为她漂亮就不会拉屎的,不可能因为她漂亮拉的屎就不臭的。
经过这样对美女肉体的极致想象后商人觉得轻松许多,觉得美女没有先前那么致命诱惑了,觉得美女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进食排泄的物种而已,和农夫一样,和艺术家一样,和哲学家一样,和所有人一样,吃饭拉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