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下脚步,仔细观摩,那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人的影子,难不成,是那老哥在那儿?我快步走了过去。
“老哥,老哥。”我朝那个方向喊了两嗓子。
“啊……啊。”
我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两声,心说果然是他,便加快了步伐,然后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丢下我就一个人走了,你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话里话外都有些责怪他的意思。
照理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撇下我,都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不过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回应,我心生惧意,脚步开始逐渐慢了下来。
“老哥?你在那儿干什么?”我疑问道,只见他蹲坐在那个石缝里,看不清姿势,在一光一暗之中,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见他还是半天不说话,心里有些警惕起来,不由得往最坏的方向去向,难不成他想把我骗过去给弄死,是不是他以为我发现了他什么秘密。
其实我起先还只是怀疑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性,总觉得他和那个北面一样,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他又刻意在众人面前隐藏武功。
但却唯独在我面前施展了出来,虽是迫于无奈,可我是毕竟知道了他的秘密,很难不保证他要杀人灭口,毕竟在这种地方,死个人就跟死条虫子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我说,老哥,我是无意知道您会武功这件事儿的,我也无意想知道您来这儿想干什么,但是我们来这儿都只为求财,如果您也是求财,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走出这鬼地方,不求财,求条命即可,所以我也是无意冒犯,您放心,这事儿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说了半天,但是他却一点反应没有,我以为是他不相信我,又叫道:“我不至于骗您,您放心,等我出去之后就和你们分道扬镳,您看怎么样?”
回应我的又是一阵沉默。
“老哥,嘿,您倒是给个准信啊,你咋想的,信不信兄弟,您说出来,看兄弟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兄弟再跟你解释。”
他终于开口了,不过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听起来有些吃力的说道:“兄……兄弟...我....”
听他一字一句吐露的如此艰辛,我在想他是不是因为受伤导致休克了,就赶紧快步往前,想看看他伤势如何,毕竟在这个鬼地方,想要出去靠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可刚踏出两步,才反应过来,我心想,遭了。
在迷雾中的影子,这场景不就是之前和在桥上场景差不多,不,岂止是差不多,简直是一模一样。
难不成,自己眼前的那个影子不是那个老哥,而是……影子鬼。
想罢,它正巧从那个缝隙中探出头来,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我却依然看不清面容,只看的见一双煞白色的人眼,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往后缩了缩,众所周知,要是被这种邪物缠上,想要摆脱掉它,简直是难如登天。
但唯一的好消息是,我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我从小便听过一种说法,鬼怕水,至于为什么怕,我不清楚,有一种说法是一般的鬼都是旱鬼,旱水不两立,生前死在岸上,死后就不能到水里,还有一种说法,是这鬼不能到水边,因为水里会倒映出它的样子,鬼害怕看见自己的样子,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以前我们总是在一些老地方看见入户门上要挂一面镜子的原因。
我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慢慢退到一根岩柱后面,在这后面能避开它的视线,我用水壶装了满满一壶水,我记得我以前曾看见过一种符咒,是专门用来驱赶这种旱鬼邪物的,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遍之后我就开始在地上用水壶里的水画符,一边画一边时不时盯着那边,我怕它会直接冲过来,我把火把插在路中间,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一道符,但我并不知道要如何去念,只是照着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样子,念了两句。
“急急如律令,收!”
许久,我才从石柱背后缓缓探出头,那双眼睛果然已经不在了,我大喜,说想不到那些茅山电影的口诀还是有用,这影子鬼这么轻易就被我给搞定了,看来以后得多记着点符咒阵势,我得意洋洋的盘算着这些时。
“兄……兄……兄弟”
我当时是倒吸一口凉气,魂魄都随着那个声音差点颤出了体外,那个岩缝中又漏出两双明晃晃的眼睛,我心里想完了,莫不是那些茅山术士都是骗人的,骗鬼不说连人也给一起骗了,真是害人不浅,可当务之急抱怨毫无作用,我得另想办法才行。
“兄……兄弟,我....。”
它又沙哑着轻轻喊了一声,那声音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在学人说话一样,说的及其吃力,而且它全程就只在重复着那么一两句话,莫不是它受伤了?
嘶,不对呀,鬼怎么也会受伤,而且之前在那桥上它不是与我对答如流嘛,再者说……影子鬼,影子鬼,都说是影子,那怎么具象化出来的眼睛?
我这样转念一想,心里一沉,那老哥说过的话在我脑海里回旋,我似乎忘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东西,那有可能并不是影子鬼,而是……那个叫做魅的东西。
它是在学习那个老哥说话时的声音和语气……
想就此把我勾引过去,如果是这东西,那就遭了,我先前还想什么鬼怕水,所以才有恃无恐,可是这东西却并不一定会怕水,那我岂不是现在就很危险??
我看着插在地上的火把,就只剩下一点零星的小火苗,而那东西,似乎也看见了这一幕,我看见它那奇长的腿从岩缝里慢慢伸出来,在幽幽的月光下,它以一种及其奇怪的姿势,从夹缝里慢慢往外爬了出来。
我开始慌了,并且慌不择路,往回跑不现实,冲过去简直是找死,来不及多想,就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这小溪里,然后高举着这火把,拼命往前蹬。
‘噗通’我突然又听见一阵落水声,吓得我是汗毛倒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拼命往前游,一只手高举火把,一只手狗刨式,跟着这小溪一路到了山谷后面,直至上了岸我就开始飞奔,左绕右绕,跑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进了一个大的山洞,才累的气喘吁吁,坐了下来。
这一趟不知道跑了多远,万幸的是它还没追过来,也许是这东西水性并不好,又或者它受了什么伤,不过好在没有追过来就是万幸。
喘了一会儿粗气,心才算慢慢平静了下来,感觉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我慢慢调整着呼吸,刚才慌不择路直接遁水而入实在属于无奈之举,现在身上已经湿透了,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落汤鸡,我把衣服裤子,几个角拧干了水,才稍好一些。
刚刚拧了水,就感觉屁股有些痒痛,刚刚一屁股坐下来还没觉得,现在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刺挠,我挪开屁股摸了摸地上,就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我赶紧错身子,一个骨头显露了出来,这可把我吓得不轻,猛然一跃而起,才看清楚,这并不是人骨,而是一节节很长的骨头,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是,蛇骨。
这一长串蛇骨,看起来有足足三米之长,一般的蛇类都在一两米左右,在这个区间的是比较常见,可是一旦超过三米,就说明已经是大型蛇类了,火把由于刚才在水里拼命扑腾,现在已经全湿了,尽管我还专门留一只手举火把,不过事实证明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毫无卵用。
没有了火把,现在我根本看不清洞里的状况,只是觉得这个洞空旷无比,我本想慢慢往前摸索,无意中却看到洞口的月光下有个东西随风摇曳,就卡在石缝的中间,我伸手把那东西拽了下来,那是一张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