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窥探,军事家内心大受震动,无法接受自己竟被一个女人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更无法接受自己想要偷看下美女身子竟会恐慌成这样,换作以前,对美女他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的,想怎么翻来覆去就怎么翻来覆去的,来劲时还可以把她撑墙作壁虎。军事家开始无法忍受这种处境了,尝试着想些阴谋诡计来翻盘,后来因为不习惯于智谋,绞尽脑汁都不能成形,就没再想了,只是痛恨得骂着自己“该死!该死!”甚至还把怒气发在猪身上,有次在喂猪的时候,他气得直接抓住猪耳朵就扭,扭得猪嗷嗷直叫。
军事家万万没想到,扭猪耳朵这一举动会遭来灾祸。——政治家有天在逛猪舍,想选条猪来宰杀,忽然发现一条猪的左耳淤青严重,这让他警觉起来,联想起昨天似乎听到过猪的惨叫声,当时以为是同栏的猪斗殴导致的,现在他却有不同的想法了,政治家认为再怎么斗殴也不会单伤着只耳朵的,且不像咬的,经过观察,他迅速判断出是人为扭伤所致,力度还特别猛,特别狠。
在商人的配合下,很快就把昨天那个时间段喂猪的人揪了出来。
看着站在面前的军事家,政治家笑了笑,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抓起军事家那只健全的手,左看看又瞧瞧,突然装出害怕的样子跳开一段距离道:“好威猛的一只手,把我的脖子扭断真是捏蚂蚁般,好怕怕啊!”
军事家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装腔作势,但他明白政治家的装腔作势总是意味着不详情况的发生,所以他有点不安了。
“猪耳朵!”
政治家突然冒出三个字,随后又缓缓道:“差点被你扭下来。”
政治家的一惊一乍让军事家很不适应,让他心神不宁,现在他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扭伤了猪耳朵。
“我错了!我不该把猪耳朵扭伤的,我错了!”军事家迅速承认错误道。
政治家笑了,说道:“我是一个把猪耳朵看得那么重的人吗?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用你那只威猛的手把我的脖子扭断。”
军事家恍然大悟,明白政治家原来是害怕他用仅剩的那只健全的手扭断其脖子。确实的,军事家也惊讶于这只手的臂力比之前大了许多,大概因为老是用这只手干活的缘故吧,虽然因为伙食不好,整个身子看起来消瘦,可这只手臂却出奇的茁壮,看上去和身子极不协调,像不是出自本体之手,大概是营养物质都被其吸收的缘故。他实在没想到手臂变壮也能使政治家感到威胁,于是赶忙说:“不敢!我绝不敢!”
“不敢?”政治家似笑非笑的看着军事家,“为什么对猪发那么大火?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把我当成猪冲着发火对不对?看来你肝火挺旺呀,对我很不满啊!”
“不敢!绝不敢!我绝不敢!”军事家恐慌起来,但除了说不敢他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来解释了,他是不善于辩解的。
看着军事家那只粗壮的手臂政治家就不踏实,想到一头重达三百斤的猪被扭着耳朵蹦跶不了的只管惨叫政治家就极为不舒服,意识到此种力道别说是脖子即便是腰也有被箍断的可能,何况军事家这人属于易冲动型,难保其不会冲动犯猛,到时被其箍住脖子连挣扎的机会都别想有。
“你放心,你放心!我绝不会箍你的!我绝不敢,绝不敢的!”军事家似乎懂了政治家的心思,赶紧表明态度,同时讨厌起自己这只手臂来,厌恶它生得过分强壮明显。
没有用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政治家是决不允许身边有只能把三百斤的猪攥得蹦哒不了的手的,他掏出枪了,对准军事家的头了,命令商人了,叫商人绑住他了,随后找来医生了,说话了,“请问,怎么击打能让一只手的力道减半。”
医生如实回答了。
那只强壮的手臂便遭到木棒击打了,军事家疼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发现那只手再也无法使出全力,几乎达不到以前一半的力道,但军事家觉得很幸运,当政治家掏出枪指着他脑袋时以为会直接轰个洞的,没想只是废了臂力。命算是保住了,可军事家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终于领教到了政治人物的敏感,从没料到扭个猪耳朵也会遭此一劫。现在,每做件事军事家都会先问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他起疑心?”——反正他是不敢随意做一件事了,还有就是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会尽量把自己表现得没有攻击力没有威胁性的样子,生怕再引起政治家的疑心直接把他这个危险体处理掉。
其余人闻知此事也变得异常小心,都认真的审视着自身状况,试着去发现有没有哪里是能让政治家起疑心的地方,作家为自己日益粗壮的双手感到担忧,怕极了政治家会把他的手废掉。于是在干活中,或者在搬运东西时,作家会故意做出搬不动的样子,以表明他的手是大而无用的,构不成威胁的。其余人也相继效仿,做出搬不动东西的样子,商人把情况禀报给了政治家,政治家说道:
“这点小事还来烦我?干活不用劲打就是了,我发觉你越来越没管理才干!”
商人恐慌离开,随后就加大了惩罚力度。这让大家纠结起来,干活猛又怕政治家起疑心,不猛的话又要受鞭打,左右为难的处境时刻困扰着大家。
檀木搬回来后整整一个冬天都在做床,政治家要求每一个细节都要精雕细琢得光滑无比。冬天是寒冷的,到处都结着冰,可是只要起了床吃完饭又得到院子里忙活了。多年的忙活使大家的衣服破旧不堪,穿上去也没多少暖意,不过大家还是尽可能的把自己全部衣服披在身上,这样在院子干活的时候也不会冻得太难受。寒冷的风吹在寒冷的院子里,寒冷的院子角落里有棵冰冻的树,冰冻的树上有只冰冻的小鸟,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和树梢凝结在一块了,艺术家看后没什么感觉,埋下头继续刨着木材,觉得冰冻了就是冰冻了,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一般会争着干重点的活,比如用斧头劈削木块,这样花的力气大容易出汗,就不会感到那么冷了。
监督的商人也只能和大家一起在院子受冻,而且因为不干活,比起其他人来会更加的冷,商人有想过主动参与干活出点热汗缓解下寒气,但思量一番后迅速打消了这种念头,即便冷得瑟瑟发抖他也宁愿坐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进行原地弹跳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