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 命的爆发,结束了统治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专 制制度,使民 主共和的观念开始深入人心。然而,人的解放不仅仅体现在政治上,更体现在思想上。辛亥革 命后,封建思想的大山仍死死压迫着广大老百姓。有学者认为,鲁迅是一位伟大的民 主战士,他的战场不是硝烟弥漫的阵地,而是国民心中的封建礼教大山。
文学家、思想家、革 命家、教育家、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等等。鲁迅先生的头衔,可以说相当多了。毛泽 东更曾评价说:“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在那个黑暗腐朽的旧社会,鲁迅弃医从文,他用一支小小的笔杆,为麻木、愚昧、不幸的国民,开了一剂猛药。
鲁迅的小说创作不多,篇幅更是短小,但这丝毫不影响其价值。在那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年代,为了在有限的时间、空间内对国民的劣根性进行改造,鲁迅先生接受了启蒙主义思想的影响,他的攻击目标直指封建礼教。可以说,落笔之后,鲁迅便义无反顾,这一件件作品,石破天惊,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战斗性。有人称鲁迅先生的文章直刺国民的劣根性,不是刀枪却胜过刀枪,大抵正是这个道理。
下面,我们举几个例子,简单说明。
在鲁迅笔下,人的精神受到关注。鲁迅的小说中,常常会出现那些在病态社会中遭遇不幸的人。他们正在遭受惨重的压迫而不自知,往往不思抗争,一味苟活,最后甚至会因为暂时做稳了奴隶而感到庆幸。
比如在《孔乙己》中,作为在咸亨酒店里“站着喝酒而不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孔乙己却仍旧自命清高,看不起那些“短衣主顾”。这位封建科举制度的牺牲品,恐怕直到死去的那一刻,还在做着“暮登天子堂”的白日梦。这句诗的前文还有“朝为田舍郎”,他可曾真正思考过,古人为何要这般写。
小说中,也不乏那些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看客。他们活在世上的唯一意义,仿佛就仅仅只是为了活着。但凡哪里有看头,就赶着要去凑凑热闹,以给自己平淡麻木的生活增添些趣味。《孔乙己》中的那群酒客,把孔乙己的不幸遭遇当做谈资与笑柄,每当孔乙己来到店里,“总会充满快活的空气”。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吃瓜群众早已有之,但从来没有哪一个时代的看客,如此麻木不仁,如此漠视生命,如此理所当然。
在鲁迅笔下,现实状况也得到揭露。革 命之所以成为革 命,可是要死人的。可怜那些最先觉醒的革 命者,只能在寂寞中苍凉死去,亦如《药》中的夏瑜,自己的鲜血换不来民众的醒悟,反而成了人人抢夺的救命药。华老栓、夏瑜,一华一夏,有人说这是一个讽喻,正是泱泱华夏,相煎何太急。
再有一味坚守封建礼教的的人,最后也往往被封建礼教所吞没。《祝福》中那个被人嫌弃,死在了祝福的鞭炮声中的祥林嫂。假使她愿意去掉那些挂在身上的礼教枷锁,想必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故乡》里那个一直喊着鲁迅“迅哥儿”的闰土,假使没有后来的那声“老爷”,可能友情也不会变了味道。
国民的劣根性究竟为何,细说下来,实在是太多了。除了以上的例子,当然也不能忘记了《阿Q正传》之中的阿Q。他那招独门秘术“精神胜利法”,想必如今还发生在一部分中国人的身上。
鲁迅先生在唤醒国民的过程中,没有遗漏了对于知识分子和儿童的关怀。《伤逝》中,子君和涓生的悲剧,让人哽咽在喉。《狂人日记》中,在“吃人”的旧社会喊出一句“救救孩子”,更是触动了一个时代的灵魂。
长期以来,我们对鲁迅先生及其作品的研究,一直乐此不疲。鲁迅先生个人的人格魅力不用多说,就其作品而言,这不仅因为作品本身的艺术审美价值,更因为超脱于作品之外的,对于国民性挖掘的广度和深度。
鲁迅先生的启蒙主义思想,在直面惨淡现实的战斗性文章中体现。他强调改造国民性,强调国民的觉醒,意在使广大的人民群众从封建思想中彻底解放出来。鲁迅先生的文章不仅在旧社会成为一柄利剑,直插入黑暗社会的心脏,即便放在今天,也依旧锋芒毕露,对国人有着巨大的现实意义。